我一下子火气直往上冲:“既然他们三个联手都杀不了那个老妇人,那还让王立全去请陈诗婷和张玲玲干什么?害人家啊?”
“君尧兄不要误会,”蒙面男子赶快正色解释说,“虽然他们三个联手也并不容易杀得掉那个老妖婆,但至少能够势均力敌、难分上下,至少有杀掉她的可能,而不至于让你们毫无反手之力地白白过去送命。”
我思忖了一下,觉得这样对陈诗婷她们两个来说,仍旧有风险,心里面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君尧兄别忘了,就连逐尘道长在老妖婆的眼里也仅仅是个小厮而已,她的实力可想而知,确实是极难对付的!”
自称姓赖的蒙面男子提醒了我一下,突然压低嗓门儿冲着我说了一句:“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我再送给君尧兄一个东西,如果情况真的有变,真的到了万不得一之时你再拿它出来,自是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一边说,蒙面男子一边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锈迹斑斑、有些发黑的小手镯递给了我。
接过那个手镯掂了掂、仔细瞧了瞧,我发现应该是银质的,只是可能由于年头太久的原因,已经是毫无光泽可言了。
我抬头看向了蒙面男子,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如何一个用法。
“到了万不得一之时你不妨这样做……”蒙面男子小声告诉了我几句,然后冲着我拱了拱手,说了声“后会有期”立即转身就走。
目送他消失之后,我这才一边把他刚刚所说的情况默默记在心里,一边慢慢朝回走去……
回到郑世悟他们跟前,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见王立全与陈诗婷、张玲玲他们三个匆匆赶了过来。
我与郑世悟、金无血自然是赶快上前表示有劳两位辛苦,并简明扼要地给她们如实讲了一下情况。
而水无影则是说他刚才已经往度假村打过电话了,三辆‘牧马人’现在已经出发,等我们走到山下,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既然如此,我们一行人就匆匆往山下走去……
黄河小浪底距离王屋山毕竟很近,等我们走到山下的时候,许心正他们三个早就在路边等着我们了。
匆匆上车以后,我们很快就上了高速直往吉林而去……
在路上,陈诗婷占卜过后告诉我们说,不必太过紧张,从卦象上来看,至少冯门主目前并没有任何危险。
一路上我们几个轮流开车、人歇车不停,一千六七百公里的距离,我们在次日晚上就已经赶到了长白山脚下。
由于时间太晚而且东北的天气实在太冷,于是我们就暂且找了家酒店住下,然后买了一些防寒的加厚羽绒服等必备物品进行准备着。
晚饭过后,陈诗婷再次占卜了一次,说是冯门主应该还在路上,并未到达这里,我们不妨先等等看。
在长白山脚下一直住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早上,陈诗婷这才告诉我们说,从卦象上看,冯门主应该快要到了,建议我们不妨这就上山。
我们一行十多个人以野外探险游玩的名义,带上开山大刀等冷兵器,匆匆朝山上走去。
“黑神”的表现印证了陈诗婷占卜之术的可靠性——一到半山坡,“黑神”就从背包里面钻了出来跳到了地上,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极是轻盈敏捷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下午两点多,我们还没有赶到上次遇到那个老妖婆的地方,突然看到“黑神”停了下来,如临大敌一般弓身缩腰,摆出了一副准备进攻的架势。
知道情况不对,我们几个相互瞧了瞧,立即不约而同地迅速放下背包,各自紧握开山刀保持警惕。
几乎与此同时,白雪覆盖的松树林深处就传来了那个我们曾经听过的声音:“你们的占卜之术还是稍逊一筹、不够精妙准确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刚刚已经来过了!”
循声抬头一看,慢慢走了过来的正是那个曾经打杀逐尘道长的老妖婆。
王立全率先急切地大声喝问道:“冯门主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那丫头虽然看上去文文静静、苗苗条条的,但修为倒是相当不低,居然能与老身斗上五十多个回合,真是挺不简单!”
老妇人瞧了瞧陈诗婷与张玲玲,“你们两个不好好待在王屋山下,非要赶到这里送死,这样真的好么?”
陈诗婷仍旧保持大家闺秀的风度,端庄矜持、淡然平静;张玲玲则是俏脸含霜、冷眼以对,都是不狂不傲却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老妖婆你快说,冯门主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王立全再次喝问道。
“小后生,你邀请这么多人前来助拳,不就是想要动手么?”
那老妇人再次扫视了我们几个一遍,然后把目光定在了王立全的脸上,“既然如此,且让老身瞧瞧你们究竟有几斤几两——打得赢老身,老身就把那丫头还给你们;打不赢老身,你们这人就统统葬身在这里吧!”
还没等王立全挥刀出手,张玲玲率先说了一声:“既如此,看镖!”
与此同时,九道寒芒分成上中下三路、而且各呈“品”字形流星一般朝那老妇人迸射而去。
老妇人虽然浑身仿佛没有骨头一样非常诡异地扭转闪避,但仍旧有一道寒芒深深地射进了老妇人的右肩上面。
初战告捷,让我心里面猛地一喜。
而那个老妇人估计多少年从来没有吃过这等大亏,她怒骂一声的同时抬手拔出那枚燕尾刺,迅雷不及掩耳地朝张玲玲掷了过来。
好在旁边的陈诗婷抬袖一挥,堪堪将那枚直奔张玲玲咽喉要害的燕尾刺给扫飞了出去。
这个时候,王立全已经挟风带电地扬刀冲至、朝着老妇人连连劈出了好几刀。
王立全一动手,陈诗婷与张玲玲马上一左一右齐攻而上,刹那间就把老妇人围在了中间。
我明白自己那点儿粗浅的武技根本派不上用场,于是急忙弯腰抱起“黑神”,同时喝叫聂晓婧、郑世悟等人切切不可轻动……
情况果然正像那个姓赖的蒙面男子所说的那样,陈诗婷、张玲玲与王立全他们三个联手,虽然毫无败迹却也仍旧占不了上风。
“娘的,这老妖婆真是太厉害了!”
“啧啧,这老娘儿们真是称得起‘妖婆’两个字儿……”
上次猝不及防地被击昏倒地、并没有亲眼看到过老妇人身手的郑世悟和金无血他们两个瞪大眼眼不由自主地惊叹了起来。
刀光剑影之中,很快就过了至少上百回合,但赤手空拳并且胳膊受伤的老妇人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贴身近战之后,张玲玲“九燕齐飞”的杀手锏再也无法使用,而王立全似乎急火攻心一般只攻不守,看样子一时半刻他们三个没有办法占得压倒性的优势。
好在这个时候,已经领教过老妖婆绝非一般对手的陈诗婷,终于亮出了她的软剑,形势终于慢慢好转了起来……
金无血他们几个相互瞧了瞧,均是非常惭愧地表示自己与对方修为相差十分悬殊,根本无颜上去动手相助。
聂晓婧虽然数次想要上前,全部被我拦住拽住。
大约又过了一百回合左右,原本渐渐落了下风的老妇人突然极是刺耳难听地暴叫了几声,好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更加凌厉疯狂了起来,很快就再次处于不败之地。
这一下,我与郑世悟、金无血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震惊与忧虑,只怕再苦战下去的话,万一陈诗婷、张玲玲与王立全他们三个当中哪位稍有不慎,就会让老妇人彻底转败为胜。
那样,我们这些人今天肯定是难以逃过此劫。
就连“黑神”都是把黑瞳瞳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直看着前面的战况……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个银手镯,觉得这应该到了蒙面男子所说的万不得一的时候。
于是我迅速把它掏了出来,冲着前面大声喝道:“那个周家三丫头啊,你瞧瞧这是什么!”
话音一落,原本悍不畏死、疯狂鏖战的老妇人突然猛地凌空而起,瞬间站到了后面数丈远近的一个树杈上面。
陈诗婷、张玲玲与王立全并没有立即追杀过去,而是不约而同地护在了我们几个的前面。
我赶快冲着老妇人扬了扬那个银手镯,煞有介事地大声叫道:“我说三丫头啊,你忘了你爹的教诲了么?为何习得巫术以后如此凶残害人?”
火无毒在旁边喝呛了似地咳嗽了几下小声笑道:“啧啧,一把老骨头了,还三丫头……”
“你这厮胡说什么?到底听谁在信口雌黄?”老妇人却是瞪着我喝问道,“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把银手镯递给了王立全:“立全兄,把这个扔给她!”
王立全接过手镯以后右手猛地一振,发黑的银手镯带着破空之声飞了过去。
原本以为老妇人看过那个老古董的银手镯以后会顿悟忏悔,至少应该不再为难我们,结果却是让我万万没有料到反而会祸及聂晓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