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史野史、古董文物等方面知识相当渊博的金无血插嘴说道:“所谓史墙盘,其实就是西周时期的一个铜器、铜盘子,好像出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陕西省扶风县,是中国第一批禁止出境展览的文物古董。”
郑大哥也点了点头:“老二说的没错,我以前在宝鸡青铜器博物院见过那个铜盘子,盘底儿铸有铭文二百多个字儿,上面的内容与汉朝司马迁所写的《史记·周本纪》吻合一致,是周朝的信史文物,很宝贵的,所以禁止出境展览。”
“既然你们听说过甚至在青铜博物院见过那个史墙盘,而且知道它上面的铭文可以作为古代的信史,这就好说多了,否则我还真不容易让君尧兄相信我的话!”
赖海涛这才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西周的许多历史大事件都有铸盘铸鼎、铭文记载,毕竟所谓的钟鼎文虽然起始于商代,却是在周朝发扬广大的,所以许多铭文基本可以当作信史来看;
而那个史墙盘,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情况,就是来自于西周的青铜铭文的记载,而且与《竹书纪年》、《白龟拓记》的内容十分吻合。”
听赖海涛这样一说,我马上坐直了身体:“海涛兄弟,你刚才说青兕秘符是姜太公的师傅送给他用来逆天改命的东西,这也是青铜器上面的信史记载么?”
“正是如此!”赖海涛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抛开民间传说以及明朝许仲琳的《封神演义》,如果按照青铜铭文的记载,姜太公姜子牙的师傅确实是一位极为神秘厉害的大巫隐士;
人过四十已定型,如果不是他帮吕尚逆天改命并授以文韬武略的话,吕尚不可能做得到八十出山、九十出征、百岁建国;三朝元老、两代帝师、一方诸侯,被尊为中国历史上最高的术士大师,被老百姓们认为他能够代天封神!”
我与卿书安、郑世悟几个人相互瞧了瞧,都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毕竟无论后世的鬼谷子、诸葛亮、袁天罡、李淳风还是刘伯温和姚广孝等等,都是无人能及姜太公,甚至后世之人将其演绎成一个人投胎转世……
略一思忖,我突然想到了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那些黄泉守墓人自称古巫后裔,而且他们的祖上也恰恰正好是从西周年间北迁到王屋山的,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渊源关系?
一念至此,我赶快再次瞧向了赖海涛:“再问你一件事啊海涛兄弟!就是,姜太公的师傅,确实是一个大巫隐士吗?”
赖海涛神色郑重地回答说:“确实如此!当初我在一尊齐国青铜器上看到了那篇铭文,上面明确记载了青兕秘符,所以我才暗中寻访追查,历经多年终于知道了青兕秘符被吴方平珍藏了起来,只可惜他无有福缘解开其秘……”
金无血皱眉思忖了一会儿,也终于很是信服地点了点头:“赖先生所说的应该是信史,周朝建立以后,姜太公就被封于齐;春秋时期的第一个诸侯霸主,就是姜太公的后人齐桓公!”
接下来,在我问黄泉守墓人的先祖与姜太公、或者是姜太公的那位神秘的师傅是否有关的时候,赖海涛却是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也并不清楚、不宜乱说。
而卿书安在旁边则是断然否定,表示周朝本为姜太公辅佐武王而立,如果他们是姜太公或者姜太公师傅后裔传人的话,根本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在西周年间千里迢迢地躲藏在王屋山的山腹地下……
喝了杯茶又歇了一会儿,我示意赖海涛到外面单独说话。
与赖海涛并肩来到院外以后,我小声问他说:“对了,刚才兄弟你说我‘否极泰来、锋芒将至’,而且说我能够亲手杀得了那个吴方平,到底是真的假的啊?按照我的粗浅武技,就算长一百颗脑袋也拼不过他!”
“呵呵,这种正事,我是绝对不会乱开玩笑的。十天之内,一定应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再说,君尧兄你的姓名真是暗蕴深意啊:‘胡’者,先秦古月也;‘君尧’二字更是天下士子读书人的最高追求——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这应该是杜甫的诗句!”
赖海涛笑了笑,继而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君尧兄回去以后尽管放心地联系聂晓婧吧。我不能保证你们两个最终能够修成正果、走进婚姻的殿堂,因为感情这事儿非常难说;但有一点儿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就是你不会再妨她克她了。”
我先是猛地一喜,接着很是迷惑不解地追问道:“谢谢海涛兄弟!可是,既然我们两个不克不妨了,为什么你却说最终并不一定能够修成正果呢?”
对于这个问题,赖海涛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不肯透露,说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既然他不肯明说,我也不再继续追问——反正只要我不妨不克聂晓婧,就是天大的喜讯……
又歇了半个小时左右,等到赖海涛起身离开以后,我们几个与宁眉、宁眸姐妹两个也乘车朝黄河小浪底而去……
回到度假村的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聂晓婧家的电话,非常巧妙、不着痕迹地从聂妈地里套问出了聂晓婧新换的手机号。
瞅了瞅紧闭的房门与窗户,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平静,这才好像举行某种重大仪式一样拨通了聂晓婧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呀?”手机里面很快就传来了那个很是熟悉却久违了的声音。
我像仍在部队服役时那样坐得端正笔直:“晓婧,是我,你千万别挂电话……”
聂晓婧没有挂掉我的电话,但她却是再也不肯出声,无论我说什么,手机里面一直得不到回应。
“晓婧你听我说,上次的事儿是我故意骗你的,我真的没有找小姐,我保证永远都不会做那种事儿;我有证据,除了老四水无影可以替我作证以外,而且有我们当时商量预演和对台词儿的录音……”
任凭我如何信誓旦旦地解释,手机的那端仍旧听不到任何的回应——哪怕聂晓婧她质疑、责怪也好啊!
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这事儿在电话里面根本说不清楚,必须当面儿解释才行;而且也可以正好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聂晓婧对我到底还有没有感情。
想到上次她能出现在嵩县,于是我对着手机继续说道:“这样吧,今天下午两点,我在洛阳王城公园大门口等你,不管你去不去,我都会在那里等你!”
说完这些,见手机里面仍旧听不到聂晓婧的声音,我这才挂了电话长叹一声……
下午一点半,我就带着水无影帮我准备好的录音材料,提前买了两张门票站在了洛阳王城公园的正门口东张西望着。
当手机显示时间为一点五十九分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那个让我心跳加速的姑娘——今天的聂晓婧穿了件米黄色的风衣、天蓝色的牛仔裤和黑色的小皮靴,整个人儿看上去高挑苗条、白净靓丽而又端庄秀气。
“晓婧我在这儿呢!”我赶快冲着她晃了晃门票。
聂晓婧虽然仍旧没有说话,但她眨了眨那双明净明澈得如同一汪秋水的美眸,在看见我以后立即朝我走了过来。
门口处人太多,我不好意思跟聂晓婧多说什么,而且我相信既然她肯过来,就说明她还念旧情,于是我领着她一块进了公园朝假山背后游人较少的地方走了过去。
在周围并无他人的地方顿住了脚步以后,我赶快一边掏向了口袋一边向她解释说:“晓婧,我这有当时的录音,我保证……”
没有等我把话说完,更没有等我把东西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路无言的聂晓婧突然扑到我的胸前紧紧地搂住了我,并且第一次真正用力地拧着我。
“晓婧……”虽然被她拧得很是疼痛,但我的心情却是刹那间好了起来。
怪不得人们说是小别胜新婚,轻轻抚摸着聂晓婧的秀发,闻着她身上那种让我魂牵梦絮、心驰神荡的淡淡香味,我突然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正当我准备准备一亲芳泽吻向她的时候,却发现聂晓婧紧紧地抿着水润润的樱唇,泪水顺着俏脸直往下淌。
“怎么了晓婧?”我赶快打消了那个绮念,很是紧张地问道。
聂晓婧终于流着眼泪抬头看向了我:“胡君尧你这个混帐东西,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多难受多伤心么,当时我,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
“我错了,晓婧!”我赶快一边低头认错认罪,一边帮聂晓婧擦着脸上的泪水。
聂晓婧咬了咬嘴唇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实,一个小时以后我就明白你那是在故意骗我的了!”
“啧啧,既然一个小时以后你就明白了,可是你为什么把手机卡也给彻底换了,而且直到今天上午还不肯接我的电话?”我叹息了一声很是不解地看着聂晓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