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句话,仅仅三个字,原本毫无求生之意的卿书安刹那间就瞪大了眼睛!
但是,我发现聂晓婧的神色里面却对卿书安并没有多少同情之色,甚至隐隐流露出一丝厌恶与蔑视之意。
卿书安则是懵了一下,继而挣扎着问聂晓婧,她是听何人讲出“楚青羽”这个名字的。
聂晓婧扭头看向了我,似乎并不想跟卿书安多说什么一样。
我只好一本正经地对卿书安说:“是这样的,本来早就想要说这事儿呢,只是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机会;其实这并不是听别人说的,而是我与晓婧见过楚青羽楚老前辈!”
卿书安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嘴唇嚅动着,问我是不是真的见过楚青羽、楚青羽是不是真的还在人世。
“无论如何,你是前辈,我当然不会骗你!”
我赶快见好就收,转而说道,“我估计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这样吧,卿老人家你必须先好起来,然后再找个机会向楚老前辈亲自解释一下。”
卿书安浊泪滚滚,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却再也不说什么人活太长多余恨,以及想要永睡不起、彻底解脱那些话了。
水无影连忙慢慢把卿书安抱了起来,想要从北渎神殿这条近道前去向陈诗婷求助。
我迟疑了一下,认为这么长时间,黄泉守墓人肯定早就发现这个暗道,而且他们的宗主肯定另有示下,绝对不会轻易放我们进去。
于是我略一思忖,建议最好原路退回,出去以后要么带卿书安到医院抢救,要么直接前往玉簪峰——至少从那个地方可以直接见到陈诗婷。
聂晓婧与我的看法一致,认为前面虽然可以直通黄泉守墓人的住处,却并不是陈诗婷、张玲玲她们所在的人门;这次如果冒然前去,肯定难免一场厮杀。
既然如此,我们马上决定原路返回。
至于那三个东洋人,虽然聂晓婧有些不忍,但我和水无影的意见倒是完全一样——这种狼子野心的东西留之无益!
“就连藤田丽子,看她身为女子的份上我们饶她数次她还不知悔悟呢,更不要说这三个家伙前段时间都有在玉簪峰上面进行偷袭,我不能放了他们!”
我向聂晓婧稍稍解释了一下,然后亲手将那三个家伙送回了他们的东洋老家。
处理完三个俘虏以后,水无影抱着卿书安急匆匆地原路返回……
一口气冲出地下暗洞,外面的阳光让我们不得不慢慢适应了一会儿,这才朝玉簪峰奔去。
让我比较欣慰的是,重伤之下人的求生意志与欲望真的是极为重要——在得知楚青羽还在人世的消息以后,卿书安的精神状况明显好了许多……
聂晓婧手提青锋长剑在旁边负责警戒防护,我与水无影轮流抱着卿书安一路小跑地冲向玉簪峰。
仅仅跑了不到三里地左右的距离,聂晓婧突然很是惊喜地小声叫了出来:“你们看,那姑娘与陈诗婷好像好像呀!”
睁大眼睛仔细一看,我心里面立即一阵放松——衣袂飘飘、迎面而来者,果然极像陈诗婷!
水无影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谢天谢地,不过,不过,这,这也太巧了吧……”
在我们惊喜惊叹的时候,陈诗婷已经迅速来到了我们面前。
“宗主已经严令各门,不许任何外人进入!”陈诗婷一边将两个玲珑精致的亚腰葫芦递向了聂晓婧,一边冲着我们轻声说道,“听说情况紧急,诗婷赠药两份,这就得走呀!”
说完这些,陈诗婷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立即拱手作别、转身而去……
“她们宗主开会重申严令不许外人进去,这是避免不了的,毕竟那个哭门的门主肯定去告状了。但是,陈诗婷她怎么知道我们正好需要救命之药,而且还来得这么准确及时啊?”
看着陈诗婷远去的倩影,水无影一脸茫茫然地说了一句。
我则是脑海里面瞬间想到了那个行踪不定、神秘高冷的严纾萌,不过由于她曾经严令我绝对不许说出来,于是我转而冲着水无影说道:“算了,那些事儿以后再说,我们赶快救人要紧!”
水无影怔了一下连连点头,赶快将卿书安轻轻放到了积有厚厚落叶的平地上。
接下来,由于卿书安的外伤并不明显,于是我从聂晓婧手中接过那两只亚腰葫芦,找到内服的丹丸以后,给卿书安喂下去了两粒……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卿书安虽然仍旧动弹不得但精神状况明显好转,而且眸子也渐渐恢复了光亮,我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抱起卿书安开始往回走去。
二十分钟左右,水无影一边示意我将卿书安交给他、由他来抱,一边冲着我很是真诚地说道:“都从年青的时候走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道理我懂。这儿离我们停在山谷口的车已经不远了,老七你跟聂晓婧慢慢走吧,不用赶那么急!”
聂晓婧俏脸一红低头不语,我则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声“谢谢四哥!”,然后立即将卿书安交给了水无影……
等到水无影走远以后,我连忙牵起聂晓婧的手把她拉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进到小树林里以后我刚刚放下背包,聂晓婧已经丢掉手里面的长剑扑到了我怀里,将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前。
我先是紧紧地搂了聂晓婧一会儿,然后低头吻了过去。
这一次,聂晓婧不但没有躲闪回避,反而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主动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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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直到我嘴唇发麻、呼吸变粗,聂晓婧这才轻轻推开了我。
一番唇舌相接让原本白白净净的聂晓婧霞飞双颊,一双似水美眸更加水汪汪的。
见我痴痴地瞧着她,聂晓婧咬了咬芳唇很是娇羞地低下头去……
我上前握住聂晓婧的手,很是认真地说道:“不尝分离苦、难知相守甜,我还以为这一次再也见不到你了!”
“嗯,我也是……”聂晓婧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这样吧,等这次事情平定以后,我们两个干脆先领证再说,反正都已经见过双方父母了!”我很是郑重地说了一句。
“嗯,”聂晓婧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小声嗔怪道,“你还没向人家求婚呢,就……”
“这个啊,这几天我就去买钻戒,到时双膝落地、郑重求婚……哦不不不,是单膝落地、是单膝落地!”
一时激动之下居然说错了话,我赶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我解嘲说,“双膝落地那是跪搓衣板的标准姿势,相信爱妻将来绝对不会忍心那样罚我的!”
聂晓婧很是娇羞地嗔怪了一声:“什么爱妻搓衣板儿呀,满嘴胡话,将来你不欺负人家人家就知足啦。”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我心情大好,我立即举起了右手郑重宣誓说:“我胡君尧对天发誓,结婚后保证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果有违此誓,就让我……”
不等我把话说完,聂晓婧一下子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嫣然一笑轻声说道:“别乱说!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胡君尧你是我的佣人呀!”
看了看贝齿美眸、娇羞迷人的聂晓婧,我心中一动马上煞有介事地说了一句:“我不当你的佣人,我只想当你的一味良药!”
“一味良药?”聂晓婧眨了眨她那双又密又长、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很是迷惑不解地追问我说,“什么药呀?”
“咳咳,那个啥,”我咳嗽了两下,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就是那种专治不孕的良药,保证一月见效……”
这一次,聂晓婧刹那间俏脸通红地捏起粉拳不停地捶着我的胸膛,一边打一边嗔怪道:“胡君尧你敢胡说八道,看我今天不把你……”
反正周围并无他人,我赶快连连求饶:“女侠饶命!要不,你当我的一味良药吧?”
聂晓婧只怕再被我带到了沟里,于是不敢轻易接话,只是轻轻揪着我的耳朵不许我信口乱说……
嬉笑打闹了一会儿,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赶快帮聂晓婧拣起丢在地上的长剑,然后背好背包,与她一块朝水无影远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慢慢追赶水无影的路上,我这才跟聂晓婧谈起了正事,问起了她这段时间的情况。
聂晓婧告诉我说,那天是严纾萌及时出手救了她,否则的话,我们两个这辈子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过,由于严纾萌再三强调不许说出她来,所以聂晓婧提醒我说,就算在金无血他们几个的面前,也千万不要提及到严纾萌。
我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问她刚才为什么说“先救醒卿书安才是事情的关键”。
“楚青羽老前辈并不是偶然住进那个昆蜉妖塔下面的,”聂晓婧神色凝重地告诉我说,“她当初并没有把情况全部告诉我们!”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头:“嗯,当初我也曾经怀疑过楚青羽,但是考虑到她确实没有害我们,所以我没有继续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