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聂晓婧聊了一会儿,我告诉她说,“三眼猫”的问题可以适当往后推迟一下,目前必须优先考虑的事情有两个。
第一个是必须尽快当面儿向聂爸聂妈解释清楚,不能让他们误以为我胡君尧是个无耻流氓;第二个是,必须弄清楚周忠宏教授的真实身份和他来这个地方的真正用意。
聂晓婧点了点头:“嗯,是应该尽快让那个柳娇娇还你清白。其实我妈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发了好几个短信,坚持让我离你这种人远点儿呢。”
“理解理解,真是委屈你了,晓婧!”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走吧晓婧,明天一早,我们立即带上阴阳鬼手回去一趟——误会我是小事儿,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我岳父岳母误会你长大以后就不听他们的话了!不能让他们一直将信将疑、放心不下。”
“嗯,我妈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限我三天之内一定要跟你划清界限呢。”聂晓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和聂晓婧一块返回大寨的路上,聂晓婧小声提醒我说,金无血不是鲁莽之人,而且智商情商都相当高,他应该不会轻易相信那个周教授的,所以让我不必心急,不必误解金无血。
“晓婧你说得有道理,我也认为金无血不会那么快就相信一个陌生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点了点头,与聂晓婧挽手并肩原路返回……
回到大寨以后,我立即私下找到了金无血。
请我进屋坐下、顺手关上房门以后,金无血一边给我倒水一边笑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老七你这一次找我,应该是想要问问那个周教授的情况吧?”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相信二哥,只不过是想要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放心吧老七,二哥我还没有那么傻,不可能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深信不疑的!”
金无血在我旁边坐下以后小声说道,“堵不如疏啊,既然人家主动前来,我认为与其百般防守不如干脆放他进来。除了让老四托熟人电话了解以外,我也已经让人在想办法搞到周忠宏的详细资料,这几天应该会有消息的。”
“二哥做得对!”我笑了笑,“不过说真话,我怀疑这个周忠宏极有可能真是燕大的教授。”
金无血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怀疑他确实是古生物方面的博导教授,但不敢保证他是不是被人利用还是其他什么情况。对了,我正想问你呢,就是如果他万一为虎作伥的话,你看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首先,江湖就是江湖,最好不与官府打交道,不与官府来往也不要试图借力于官府,这是基本原则;
其次,要根据不同的情况采取不同的措施,如果周忠宏只是无意间被人利用的话,我们自然是想办法把他给争取过来,甚至让他反戈一击!”
我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当然,如果他是被人利诱、为虎作伥的话,就到了二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杀人不见血、灭口不犯案正是二哥的长处嘛!”
“好吧,等这几天结果出来以后就按你说的办!”金无血转而问道,“对了,你和聂晓婧这次出去情况怎么样?那个阴阳鬼手,老七你是打算把他争取成朋友兄弟还是?”
“那是一个有术无德的家伙,至少没有什么骨气可言,杀了有些可惜、留着又有隐患,我打算暂时先留他在这个地方,说不定到时还有用得着他的情况!”
我放下了茶杯告诉金无血说,“我明天还要再回河南一趟,大寨的情况,就麻烦二哥你们几个多费些心了!”
金无血点了点头:“行,最好连同‘黑神’一块带着,让那个周教授尽可能地在这个地方多住几天……”
次日一早,我与聂晓婧就带着“黑神”和阴阳鬼手离开了大寨。
刚刚出了湖南地界,驾驶技术相当不错的聂晓婧突然把车开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明显有些不太正常。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本来有些瞌睡呢,这下子明白情况不对,于是急忙扭头看向了聂晓婧,问她是怎么回事。
聂晓婧一边开车一边小声告诉我说:“后面有两辆车应该是在跟踪我们。刚才我故意放慢车速让他们超过去,他们却也跟着减速了。两次都是那样,我加速他们也加速,我减速他们也减速。”
听聂晓婧这样一说,我立即明白了过来——看来果然正像聂晓婧所说的那样,我们砸烂青铜大钟的事情,还是让那些东洋神官们给知道了;对方极有可能想要破釜沉舟劫走青铜钟里面的那个“三眼猫”。
我略略思忖了一会儿,马上对聂晓婧说道:“尽快下高速,改走国道或者省道。”
“明白。”聂晓婧答应了一声,把车速恢复了正常……
下了高速以后,我赶快再次问聂晓婧,那两辆车还有没有在跟着,刚才是不是误判或者是巧合。
“应该不是误判与巧合,”聂晓婧一边放慢了车速一边回答说,“那两辆‘雷克萨斯’仍旧跟在后面呢。”
“这是好事儿!尽量往偏僻的地方开!”我很是肯定地提醒聂晓婧。
聂晓婧答应了一声,干脆离开国道往省道上开了过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当我们进入丘陵地带、来往的车辆越来越少的时候,果然有一辆“雷克萨斯”从后同超了过去。
“后面还有一辆,既然他们已经有一辆超了过去,应该是距离亮牌不远了,胡君尧你检查下‘格洛克’。”聂晓婧神色凝重地提醒我说。
“放心吧,出发之前我就已经检查好了,弹匣满满的,”我笑了笑安慰聂晓婧说,“晓婧你别紧张,我估计根本用不着‘格洛克’,我们需要的应该只是配合。”
聂晓婧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很简单,对方既然胆敢破釜沉舟地想要截住我们,肯定是有所倚仗的;另外就是,他们这一次无非是想要劫走那个‘三眼猫’!”
考虑到阴阳鬼手就在后面,为了避免那货万一临阵倒戈,我一边悄无声息地轻轻碰了一下聂晓婧,一边告诉她说,“什么东西都没有人重要,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干脆送给他们算了。”
聂晓婧瞬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略略扭头迅速朝我眨了眨眼马上断然否定了我的说法:“绝对不行!我们冒险得到的东西怎么可以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晓婧你听我说,这一次只有我们三个出来,千万不可仅凭意气行事,东西被他们劫走,以后我们还可以找机会再从他们手里给抢回来的!”
我也赶快煞有介事地坚持自己的意见,“韩信当年可忍胯下之辱,方有后来的封侯之功;做人,必须通得变通之道,千万不可一意孤行。”
我越是这样说,聂晓婧越是明白我的真实用意,她也就越是故意与我作对,坚决不同意我妥协……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那辆“雷克萨斯”猛地减速并且来了个漂亮的甩尾,一下子横在了路中间。
聂晓婧只好赶快减速停了下来,同时小声说道:“后面那辆车也横在了路中间,想倒车都被堵住了退路。”
“晓婧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先下去看看情况。”我一边说一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一边暗自提高警惕,随时可以跃到路边的大杨树后面躲避危险,一边故意冲着前面大声叫道:“怎么开车的啊?就算出了故障,你也应该靠边儿停啊!”
“雷克萨斯”两个车门同时打开,两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同时走了下来,并且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孩子。
两个小孩子的嘴巴,却是被透明胶带给粘得严严实实的。
我故作不解地喝问一声:“什么意思?”
左边的那个家伙语速极快地回答说:“这两个都是你们支那人的小崽子,你想不想看着他们两个被我们捏断喉咙?”
“你?你敢!”我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继而迅速掏出了“格洛克”瞄准了他们大声喝道,“放下他们!否则我毙了你们这两个王八蛋!”
“你敢开枪,他们就死定了!”右边那个家伙冷冷地叫道,“少说废话,把青铜大钟里面的东西交出来,我们就放了这两个支那崽子,否则我们就捏死他们!”
我有些犹豫不决。
这个时候,聂晓婧也下车走了过来,坚决反对并且威胁对方,说是要报警让警察抓他们。
“车是从外地偷来的,而且我们换了假牌照,这周围也根本没有摄像头,我们捏断这两个支那崽子的喉咙以后随时可以逃之夭夭!”
左边的汉子很是自信地说道,“而且这车里面有爆炸品,惹恼我们的话,我们一块上路!”
我瞧了瞧前后,有些迟疑不决;而聂晓婧则是坚决不肯妥协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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