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大哥他们纷纷扭头看向了我,我只好对异香婆说道:“他们想要知道的,就是我要问的;你最好还是说出来吧,何必功亏一篑呢。”
“昔日少典逐熊北迁,枝繁叶茂,称有熊氏、建有熊国,生黄炎二帝,香火至今!”
异香婆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而老身的先祖们当年从荆楚之地来此王屋山,正是由于三眼神猫的引路,才幸得入口门径、繁衍不灭;祖上感念其德,所以立其像,以之为图腾……”
听异香婆如此一说,我心里面恍然大悟、深感认同——位于玉簪峰陡崖半腰的那个入口,还真是不好找到,恐怕也只有猫类动物比较容易进出吧。
知识最为渊博的郑大哥则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记得《世本》上面说,‘少典生轩辕,是为黄帝,号有熊氏,以其本是有熊国君之子故也’,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啊!”
而水无影、火无毒他们几个却是瞪大了眼睛追问异香婆:“真有一丈多高的巨猫,而且还是三只眼睛的?”
异香婆很是肯定地回答说:“当然有。除了老身以外,陈诗婷与张玲玲她们两个亦是亲眼见过。另外,义儿他,他真的还在人世么?”
“没错,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几个的问题,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又一连问了异香婆几个问题,包括如何才能前往那个神秘宫殿,如何找到三钟九鼎以及当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剖腹自杀,而且还把自己的肠子内脏给揪扯出来等等。
异香婆全部一一回答,然后再次浊泪滚淌着问我,她的儿子到底情况如何、现在在什么地方,表示只要让她见上一面,她也就死而无憾、可以瞑目了。
“我胡君尧说话算数,说让你们母子相见就决不食言!”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献计给陶望川,让他以小孩儿的脑浆为食进行养生修炼?”
对于这个问题,异香婆倒是犹豫着不肯开口。
“是不是因为你的义儿失踪以后寻找不到,你心里面妒恨大起、见不得别人亲情融融,所以你由妒生恨、这才献计让陶望川那样做的?”
我盯着异香婆的眼睛慢慢说道,“如实说来,我马上就让你见到你的儿子;否则的话,反正我想要知道的情况刚才也已经全部知道了!”
说完这些,我立即起身站了起来,作出了个随时准备离开这里的架势。
异香婆咬了咬牙终于再次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大声咒骂苍天待她不公,为什么别人家的儿子都是好好的,偏偏让她的义儿走失失踪多少年……
听到这里,金无血他们几个纷纷摇头,指责异香婆实在是心肠太黑、禽兽不如,居然因为自己的不幸而害了那么多人。
“好了,现在你可以去见你的儿子了——他在阎罗王那儿等着你呢!”
我一边说一边招呼郑大哥他们一块朝外走去,在即将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我又回过头去很是认真地补充了一句,“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下,其实当年害死你家义儿的,正是那个陶望川!”
在关上厚厚防盗门的一刹那间,身后传来的是异香婆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老七你最后那一刀补得厉害,真是字字诛心!”金无血冲着我竖了竖大拇指,“这种锥心的后悔痛苦,绝对不比酷刑难受。我相信老东西她这次肯定活不下去了!”
“对害人恶魔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残忍与犯罪!”我淡淡地回答说,“老东西她罪有应得!”
果然正像金无血所说的那样,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许心正就匆匆上楼对我们说,那个老东西撕心裂肺地哀嚎了一会儿,竟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刚才已经气绝身亡了……
金无血、水无影他们几个也是言而有信,在中午的庆功宴上表示,已经在安排人把带出来的黄金变现的同时,也开始与那家度假村洽谈;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干脆在张岭半岛、也就是距大坝最近的风景区自己建一家更大更好的。
而郑大哥则是先向我敬了一杯酒,然后笑着问我那枚貔貅牙从哪里弄来的,好像在门主那里并没有发现啊。
“是张姑娘给我的!”对于这一点儿我早就有所准备,于是立即面带微笑地指了指旁边的张玲玲。
“那个什么……哦,原来是这样啊。”见张玲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承认却并不多言,郑大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我们不讲其他、只讲结果,无论用什么手段,这次老七又立一功,来来来,大家再干一杯!”金无血倒是非常爽快地转换了话题……
将酒一饮而尽放下了杯子,我则是看向了陈诗婷、张玲玲和王立全他们三个:“现在呢,情况已经很清楚明朗了,我简单向三位说一下我们的打算;
第一,我要找到那个大钟,彻底禳解掉我胡家的灾殃麻烦,同时想要让所有的黄泉守墓人搬到外面重见天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被各门的门主当成私有财产和家奴;
第二,其他几位兄长,他们则是为了一解好奇之心,想要到山心腹地瞧瞧,弄明白王屋山山名由来的真相。我希望得到三位的支持帮助!”
陈诗婷与张玲玲率先点了点头,王立全则是拱了拱手:“为了让我们黄泉守墓人过上你们这种富足光明的自由生活,王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好!既然听异香婆说另有捷径直通山心,我们再好好准备几天,到时一块前往!”我心里面很是痛快——这次有了陈诗婷、张玲玲和王立全他们三个出手相助,那自然是如虎添翼、成功更近……
由于心情大好,当天晚上跟郑大哥、金无血他们畅聊了一通,我仍旧毫无睡意,干脆独自一人来到度假村外面的空地上,把我以前学过的拳脚套路又练了起来。
正当我腾挪闪转、踢腿出拳的时候,聂晓婧慢慢朝我走了过来:“嗯,不错!基础打得相当扎实嘛!”
“哦,你也没休息啊,晓婧!”我赶快收拳问道。
“没呢,”聂晓婧继续说道,“拳法套路只是基础,真是想要提高还是要靠实战与对练;要不,我陪你试试?”
“这个?好吧。”既然晓婧她好意帮忙,我略一迟疑只好答应了下来。
聂晓婧的大成拳练得确实是炉火纯青、极是精妙,虽然她明显在让着我,但仅仅二十个回合以后,我仍就感到越来越被动、越来越吃力,完全可以说是只能勉强招架而已。
“嘻嘻,不错呀,至少比上次在后山那一次有进步!”聂晓婧主动停了下来,“不要急于求成,慢慢来!”
在拳脚功夫上居然远远不及一个女孩子,这让我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是我的女朋友。
聂晓婧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样,很是温柔地转换了话题:“要不,一块走走去?”
“好啊。”见聂晓婧主动约我出去走走,我自然是赶快点了点头,与她一块并肩朝远处慢慢走去。
走在静寂少人的小路上,聂晓婧一边走一边征求着我的意见,问我什么时候跟她去见她的爸妈,并且再次强调她爸妈绝对不是嫌贫爱富的那种人。
“等度假村的事儿办下来再说吧。”知道女孩子同意带男朋友见她父母意味着什么,所以我心里面感到很是幸运,能够让我遇到这么好的姑娘。
“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镇得住‘半截缸’那一类的凶煞阴物,以后再遇到它的话,就镇住它好了,让它再也不能出来害人。”聂晓婧很是自信地轻声说道。
“哦,不用了,其实以前我恨不得将那个‘半截缸’碎尸万段然后一把火烧了她;但是现在,我甚至觉得她不是在害我而是在帮我!”我表示对那个“半截缸”除了迷惑不解以外已经不再痛恨。
“在帮你?”聂晓婧很不是解地问道,“在帮你什么呀?”
“如果不是那个‘半截缸’的话,至少我们没有办法让异香婆乖乖低头、老实招供,”我握着聂晓婧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道,“而且如果不是她,我这辈子都置办不起那么大的度假村产业,并且也不会认识你。”
“嗯,也算是吧。对了,除了她以外,还有谁在帮你呀,君尧?”聂晓婧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
我心里面凛然一动,感到聂晓婧今天晚上有些反常——除了她一直称呼我的是“胡君尧”而不是“君尧”以外,怎么今天她好像忘了貔貅牙的事儿?
接下来往前走了几十米的距离,聂晓婧仍旧非常委婉地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黄泉鬼楼里面有危险,为什么一见那个巨大的石棺就要我们绕过去等等。
扭头看了看聂晓婧,我心里面很是有些疑惑。
我略一思忖转而斗胆试探着问她说:“对了晓婧,上次,你不会怀孕吧?”
聂晓婧马上很是羞涩地低头轻轻捶了我一下:“还说呢,都怪你!”
我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我们两个最多不过是牵牵手、连亲一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