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放下斧子,从储物袋里拍出颗雪茄,无火自燃。虎王留下的雪茄有几十箱上万根,足够他抽上百八十年。日后找个机会,给自己老爹留一半。
在冰天雪地中吐出口烟气对牛碧道:“牛哥,什么事儿,你说。”
“给老子买头小母牛回来!”牛碧声音深沉道:“老子的牛鞭早已饥渴难耐。”
王卓额头见汗,对牛碧道:“牛哥,要不要这么直白?”
“那我该怎么说?家里公牛期待遇到终生挚爱?你别闹!”
王卓沉闷半晌,点头道:“行!不过牛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奶牛?黑牛?”
牛碧鄙视的看着王卓道:“老子是黄牛,喜欢的自然是黄牛!嗯…”牛碧想了想重新道:“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来头奶牛吧,没事喝点儿奶还能补补身。”
王卓还想问要不要处,心说算了,直接买个半大不小,没产过奶的牛吧。
答应了牛碧,王卓又将小半仓库堆满干柴,这才返身回屋。
东北天黑的快,五点半就彻底黑了,一家人看了会地方台演的国产肥皂剧,唠了会家常,刘淑珍说两人坐了一路车必然累,就推着王卓和多宝去西厢房。
西厢房因为时间久没烧火,还带着一丝凉气夹杂在温暖之中。
炕上铺好了新的褥子和棉被,都是大红色绣鸳鸯,若是摆上红蜡烛,王卓还以为自己回到古代入洞房。
多宝也不扭捏,至今没学会穿胸罩,脱了两层就剩个小背心,还印着劣质的米老鼠,脱了裤子,就是小裤衩,同样有米老鼠的造型。
“哎呀呀,好舒服的感觉。”多宝进了被窝,露出小脑袋道:“哥哥,你快上来啊!”
王卓脱了鞋上炕,棉被被火炕烘烤后,极为温暖。伸手拉着绳子,发出“啪”的一声,黄橙色灯泡应声而灭。
在刘家沟,灯还是最老式的那种,需要绳子开关。松开绳子,王卓好像来了兴致,两手胡乱勾着四处乱动,挂着两个铜钱的绳子玩了好半天才猛然停住动作,刚刚他大脑中一片空白,眼里只有绳子,根本控制不住思维,此时觉得又好笑又恐惧。
看来自己,被猫族影响越来越深。
正想着,多宝一条腿伸进了王卓被窝,轻轻勾住他大腿在王卓耳边轻声道:“哥哥,大娘的肾病还是很严重,可能以现在地球的医疗手段,只能延缓,不能彻底根治。”
王卓放下心事,神识扫描下,发现隔壁上房里,王守义正披着被子抽烟,刘淑珍却已经睡着了。
呼吸平缓,没有几年前他在家时总听到的那种痛苦喘息。
王卓皱眉道:“连你看过的修士典籍中也没有能治好我妈的手段或药物?”
“自然是有,但哥哥答应我的舌吻一直都未兑现!”黑暗中,多宝脸上满是小得意和期待。
下一刻,王卓的脸就贴了过来,未等碰到多宝的脸,却被多宝一把推开。
“怎么了?”就算夜里,王卓视力依然看的清楚,只见多宝捂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和惊讶。
多宝道:“不知道,可能是晚上吃多了。”
王卓无奈,伸出手放在多宝肚子上,轻轻揉搓道:“你真不像妖怪。”
多宝看样子极为享受,喉咙里甚至发出舒服的呼呼声,闻言问道:“那像什么?”
“饿死鬼。”
多宝听了,将王卓的手从被窝扔了出去,“哼,不理你!”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刘淑珍忽然醒过来,感觉异常口渴,正要拿出手电起身倒杯水,发现厨房的灯竟然亮着!
看了眼摆在墙上的钟表,凌晨三点!
刘淑珍登时被惊出一身冷汗,心说不是有人进来了吧?随后她才反应过来,许是自家儿子或者儿媳妇起来上厕所说不定。
我去给他们送手电。
厕所在牛棚附近,他们家都是讲究人,就算是半夜也会去厕所,而不是开门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像有些不在乎的人家,房檐下都会堆起恶心的黄色冰溜子,都是尿出来的。
刘淑珍动作轻快的撑起身坐了起来,心里又是一阵高兴。若是之前,腿脚双手被风湿折腾的关节粗大,根本使不上力,稍稍用劲儿就会疼的她直想死。
刚披上件衣服,刘淑珍就听到厨房传来锅碗轻微碰撞声。
这是闹耗子了吧?
刘淑珍拿着手电,轻轻打开房门一步迈出,随后愣愣的看着眼前。
只见灶台旁,多宝正穿着王卓的衣服蹲在地上,一手捧着油炸糕,另一只手握着羊排正往嘴里塞,吃的满脸油光。厨房的小窗户被棍子支起来,一头老牛探进来半张脸,嘴里同样咀嚼着羊排,发出嘎吱断裂的声响。
当看到刘淑珍,牛头先是一愣,伸出舌头,直接将支窗户的小棍舔倒,转身就跑。
多宝使劲抽了抽鼻子,登时停下吃食动作,僵硬的转过头,手中羊排“啪”的掉落在地。
……
第二天,天刚蒙蒙发亮,刘家沟所有人家的房顶已经升起炊烟。
风雪已经停下,王卓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来拿苕将院子积雪扫了干净,给牛碧填了些干料后,听牛碧哈哈大笑着,将凌晨的事儿告诉王卓。
王卓笑着,拿斧子和爬犁去了后山,砍了五棵枯树回来后,刘淑珍已把早饭做好。
知道多宝喜欢吃油炸糕,刘淑珍又给她炸了整整两大盆,然后下了一锅面条,面条煮好后,磕破鸡蛋做的卤子。
饭菜已经摆上桌,多宝竟还没起来。
王卓走到厢房门口,推开门,见多宝全身都裹在被窝里,两只小腿高高支起,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血腥味儿!
上前刚要掀被子,多宝慌忙低声道:“别!”
“怎么了?”
多宝脸色苍白,满是惊慌道:“我受伤了,别碰我!”
王卓站定,看着不敢直视他的多宝两三秒钟,俯在多宝耳边道:“哪儿受伤了?我可以帮你治。”
“起开!坏人!”
多宝白了王卓一眼,用比蚊子拍翅膀还小的声音道:“人家…来那啥了,哥哥,为什么人家这么悲催?我该怎么办?”
“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干嘛?”王卓疑惑的看了眼多宝支起来的腿。
多宝无语道:“流的好多,只能用火蒸发掉!哥哥你快想办法,不然我的真火存货不多,马上就要用尽!”
“嘎嘎!”
牛碧大脑袋在西厢房一闪而过,发出刺耳的笑声。
“我操、他老母!哥哥,你要杀了老牛替我报仇!”
牛碧闻言,又转了回来,露出一嘴烂牙哈哈笑道:“这个卵子啊,等不到精子啊,啧啧,那叫一个郁闷,边走边吐血。”
我了个草!
王卓和多宝被牛碧神言论震惊,半天没缓过来。
这时刘淑珍过来看看俩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吃饭,王卓先退出屋子。
过了片刻,多宝满脸透红,扭捏的走了进来。
刘淑珍还在后面笑道:“闺女,先用我的,一会儿去商店再买。”
王卓趁机道:“妈,一会儿咱们都坐车去省城,去那边给你和我爸检查身体。”
刘淑珍道:“今天去不上,你老舅家刘方下周结婚,婚房装修完正晾味儿呢,我和你爸得去帮你老舅再把房子收拾下。”
王卓皱眉,没多说什么。
自家两个舅舅,大舅刘青山是北河县财政局一把手,在北河除了县委书记,县长他都不鸟。只是因为当年花钱买命,让本来就有地位隔阂的两家更加疏远。
而二舅刘清源,则是纹龙绣虎的社会人,有自己的车队和沙场,专门给各大工地运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