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不是没想过去医院,只是忽然出现这么多霉运,说不定没等自己到医院就先挂掉了。说不得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找个寺院或者大仙给她算算运道。
一路上专挑空旷没车的地方走,终于不再发生什么倒霉的事。待走到高级公寓小区前,远远缀在陶秋身后的耿闻天略为着急,他实在太想接着看陶秋各种倒霉。现实版的死神来了,比电影好看的多。
看门的保安们全都认识陶秋这个风骚多情的女人,往常都会和她调笑几句,可今天的小保安却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陶秋一眼。
保安长相秀气加之身体健壮,是陶秋的备胎之一。如果乐正清和郎青都不要她,她就想准备和小保安结婚,安安分分过一辈子。陶秋半边脸和脖子虽是鲜血淋漓,可还是靠在保安身上娇憨道:“哎呀,人家好疼,小王快来救我!”
小王目光转来,看陶秋如同看一堆还没风干的臭狗屎,面无表情躲开道:“陶女士请自重,屌丝也是有尊严的。”
陶秋登时一愣,随后张嘴呸了一声道:“你有个屁的尊严!”
说罢心里一阵黯然,捂着脸和脖子走去第一排的公寓。耿闻天异常着急,进了这个门后可就到处都是摄像头,万一拍到他,被人怀疑就没意思了。正想转身离开,忽然一拍脑门说自己最近智商直线下降哈!在保安室看摄像头不也一样?
这般想着,耿闻天也走到门口亮出警官证。说我最近在追个交通肇事后逃逸的车主,准备看一下你们小区监控。
王姓保安看耿闻天竟然是阳城交警支队长。而这人竟没有什么架子,陪着耿闻天来到监控室,又是敬烟又是倒茶,还主动说明各个摄像头的位置。
耿闻天拍着王姓保安的肩膀道:“小伙子不错,有没有兴趣到交警队做个协警?”
如果先前小保安一边扶着陶秋一边占她便宜,耿闻天绝对不会善心大发。尤其是屌丝也是有尊严的那句话,让有些江湖气的耿闻天略微欣赏。
王姓保安登时无比激动,做协警实在太有兴趣了!只要能上路抓车。做个三四年甚至能在阳城郊区全款买个楼房!感激的差点儿没给耿闻天跪下认爹,耿闻天摆手道:“那个嫌疑人可能就住在第一栋,你现在把所有画面都调到第一栋。”
待保安调好,监控画面上显示陶秋已经走到了公寓门口。
见堂堂支队长看着这个女人眼中满是玩味,王姓保安不由道:“队长,您认识这女人?”
耿闻天摇头道:“不认识,不过看身材还真不错。”
王姓保安对监控中陶秋满是鄙视。“队长,这女人挺骚的,心肠也不好。以前我还把她当女神,可今天突然就悟了,这种女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不然死在她肚皮上都不知道。”
小伙子很有眼光嘛!耿闻天微微一笑。目光故意错开公寓门口的画面,实际上眼里余光还在注意陶秋。
只见陶秋先是驻足不前,小心的观看上空有没有坠物,随后拍了拍丰腴的胸口进门。
刚到电梯口,耿闻天登时兴奋起来。却见陶秋根本不上电梯。反而转身去了楼梯。
作为高档公寓,每一层的楼梯拐角都有摄像头。陶秋没走两步。不知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高跟鞋一歪,纵然画面不清楚也能看到她的右脚如同剪纸般和小腿对折。
这肯定是粉碎性踝骨断裂,见陶秋疼的扶着楼梯半天没动,耿闻天兴奋的同时又隐隐害怕。
那个王卓,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也太过可怕了吧!
陶秋是个隐忍坚强的女人,扶着楼梯用一只脚跳着往上走。她家住在十六楼,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勉强跳到十二楼半。
这时摄像头中显示十三楼的楼梯口有几个人正哼哼哈哈抬着一个大号四门冰箱,看样子是搬家公司,因为冰箱太大放不进电梯,只能走楼梯搬运。
陶秋的死期来了!
别说耿闻天,便是王姓保安的眼神都关注在陶秋身上,这女人虽然可恶,但坚毅的精神还是令他敬佩。
陶秋也明显看到了冰箱,面露苦笑,身子紧紧贴在墙角生怕冰箱从楼梯滚下来砸死她。
可令耿闻天和王姓保安失望,让陶秋庆幸的是冰箱并没有失控,被几个手法娴熟的工人控制,安安全全的和陶秋交错而过。陶秋松了口气,一蹦一跳上了十五楼,还剩最后两个台阶便能回到家的陶青擦了擦额头细汗,在监控中甚至能看到她胜利的笑脸,
就在她跳到最后一个台阶之前,高跟鞋陡然断裂,身子一侧直接栽向楼梯空当。
耿闻天甚至能够感觉到陶秋凄厉惨叫,王姓保安不敢去看,别过头去。
顺着楼梯空当掉到大概十楼,几个工人停下歇息,陶秋全身撞进四门冰箱之中,冰箱晃动两下从楼梯向滑去!巨大的惯性和质量直接撞开楼梯门,再撞进楼道,就在耿闻天以为陶秋还会再捡回一条命时,不知道哪家人没有公德心,把存放折叠自行车的木箱放在楼道里,冰箱被木箱子垫住顺势飞了起来,直接撞出窗户从十楼掉落下来!
“嘭!”
在监控室耿闻天都听到巨大震天声响,王姓保安立刻跑了出去,心里惦记耿闻天给他许下其协警的机会,没三分钟又跑回来叹气道:“死的太惨了。”
是他娘的够惨!
耿闻天站起身,拿出名片扔给王姓保安道:“想去上班就到交警队找我。”说罢也不管什么虚构的交通肇事嫌疑人,出门直接打车去了隆府私家菜馆。等他到了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杯酒交错喝了一旬。冲郎青点了点头,耿闻天哈哈笑着把酒杯灌满对王卓道:“王老师。抱歉我来晚了,自罚三杯还请您不要怪罪。”
三杯飞天茅台下肚耿闻天脸色不红不白,看样子也是酒精沙场的悍将。坐下吃了两口菜将酒意压下去,就见郎青写好五百万的支票递给王卓恭敬道:“多谢王大师解救小郎于水火中。”
王卓笑了笑,没有任何客气和客套伸手拿过支票。对郎青道:“郎局如没别的事儿,我和师弟就先告辞了。”
郎青却是温声挽留,“大师,还请您留个联系方式。您最近一直住在梁丘子大师那里吗?”
“是啊,明天王老师的驾照就能办下来,我送到梁大师那里?”
王卓自然不可能跟梁丘子抢生意,心说一会儿出去便要寻房子,印名片,至于说如梁丘子那般开办公司倒是不用,直接挂靠在梁丘子公司名下即可。这般想着。和郎青耿闻天互换电话号码,这才和梁丘子离开。
走到窗户边见两人已经走远,郎青这才对耿闻天道:“死了?”
耿闻天将一路情节详细与郎青说完之后,郎青愣了好半天,才叹气道:“若是王卓被乐正清提前请去,那你我下场许是比他惨烈一万倍。”耿闻天还以为郎青动了杀心。慌忙劝道:“郎哥,你个别动啥歪心思,别说王卓,便是那个梁丘子听说也是个有道行的,几年前他帮夏市长除去那谁的时候。那谁派人去越南请的杀手,您知道结果。子弹毒药刀子都连他毫毛都没伤到。这个王卓我看更厉害!”
郎青哭笑道:“我当然知道他厉害,这种人咱惹不起。可是万一别人请他对付你我,该怎么办才好?”
耿闻天心说我又不是诸葛亮,你问我计将安出,我只能告诉你若真有那天,咱俩就直接抹脖子自杀好了,不然像乐正清还好,若是和陶秋那般死前受尽惊吓和折磨,老子可没她那么坚韧的神经。
“不过郎哥,我看王卓貌似很有原则。”耿闻天点上烟,大脑思索过后道:“郎哥你知道,乐正清这些年坏事儿没少干,别说你家我嫂子和大侄子,之前也是有好几条无辜人命在身。”
“也只能这么想了。”郎青早过了报仇雪恨的激动心情,只剩下满满的后怕。
这边梁丘子刚要伸手打出租车,王卓摆手道:“师弟帮我找个房子吧。”
梁丘子正想劝解两句,知道王卓不想耽误自己生意,不由笑道:“大过年的,房子不好租赁。”
“那就直接买下一套吧。”
王卓手中七百万在手,自然财大气粗。父母都年龄大了,大城市虽是交通便利物质发达。但空气雾霾太过严重,加上有他和多宝在,王守义和刘淑珍根本不会再有什么毛病,连医疗先进这个优点都排除。不过王强以后也必然是要在阳城发展的,等他离开阳城,房子便送给王强便是。
梁丘子点头,拿出手机给自己相熟的达官贵人挨个打电话。不到片刻工夫,梁丘子笑着对王卓道:“师兄是大运之人,正好阳城市长夏峰的哥哥在庆兴路有套别墅。他哥哥一家早就出国定居,家里不差钱,又不想随便把房子卖给不靠谱的人,这房子就一直闲置着,夏峰听说师兄要房子,便送给师兄做见面礼。”
王卓摆手道:“不必,按市价走便好。”
梁丘子点头,“师兄,早在先前我就想引荐夏峰给师兄认识,今日既然有这番缘由,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我们就去见见夏峰?”
王卓自然无不应允,梁丘子先是领着王卓去了一家专门印制高端名片的公司,花了五十多万印了一套18K金丝镶玉的硬质名片后,打车去往夏市长定点消费的君悦大酒店。
一路无话,待来到酒店门口,便见夏峰已在酒店门口相迎。
阳城作为副省级市,夏峰级别自然已是副省级高官。只是没想到他如此显贵,竟然也在门口相迎,他对梁丘子的重视和认可程度可见一斑。
待王卓和梁丘子下了出租车,夏峰就主动走来和王卓握手道:“您就是王老师吧。梁师早就和我提起过您。”
夏峰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染成纯黑色。梳理的一丝不苟。此时脸上满是和煦笑容,异常有亲和力的样子。
王卓缺少和这等高官对答的经验,冲着夏峰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梁丘子这时候呵呵笑道:“夏哥,外面风大,先进去再说。”
夏峰身边只有秘书伺候,领着众人来到君悦酒店的顶级总统套中便躬身而退。
套房内桌子上已摆满了各色菜肴,有山珍海味,亦有从外地空运过来的纯正农家小菜。三人落座后。夏峰要起身给王卓和梁丘子倒酒,梁丘子一把抢过酒瓶笑道:“老夏,我师兄不是外人,你就不要这样客气。”
夏峰呵呵笑道:“怪我。”话题一转看向王卓道:“听说王师想要买房,我哥哥正好有一套小别墅闲置。不过处在闹市之中,王师若是不嫌喧嚣,便先住下来?”
酒桌上谈钱没必要。王卓微微颔首,待梁丘子将酒倒满,王卓拿起杯子道:“那我先谢谢夏市长了。”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干净利落。
按照正常酒桌文化,第一杯酒实际应该是夏峰先提,不过王卓和梁丘子在末法时代大能不显的普通人眼中。乃是世外高人的形象。夏峰不会也不敢计较,端起杯子道:“王师客气,我年龄痴长你几岁,王师若是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夏哥,或者干脆叫老夏就行。就像梁师所说。我们都不是外人。”
能让如此高官折节下交,确实很有成就感。王卓是妖。更是喵星这天下一等一的神经病种族,闻言不客气道:“夏哥。”
一番交谈宾主尽欢,酒桌上菜再好也没见他们吃上几口。两杯酒喝下,夏峰脸上蒙上一道不正常的红润。
王卓和梁丘子同时皱眉,梁丘子先说道:“老夏,最近你可是在抓什么大工程?”
夏峰摇头道:“没…”话没说完,却猛然想起来什么,开口道:“若说有的话…”
“不是工程之事。”王卓打断道:“夏哥,我只能说你时运不济。”
这话一出,夏峰微微醉意登时如同被冷风吹过不翼而飞。毕竟和王卓刚认识,交浅言深是人情大忌,说不得转过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梁丘子。
夏峰认识梁丘子时,还只是个不得志的副厅长,可在梁丘子一路指点之下,短短十余年一飞冲天坐到省城大市长的宝座。他今年不过五十岁,正是官场挥洒方遒的“年轻人”,下一步不出意外便是市委书记,然后直接问鼎省长宝座。耳听到王卓如此说,心中先是疑惑,但见梁丘子盯着他毫无言语,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隔了足有二十多分钟,梁丘子才叹气对王卓道:“事关无数命运,师弟实在看不出,只知与火有关。”
王卓点头道:“确实与火有关,这等大灾,不是你我能够解救。”
夏峰急的满脑门子大汗,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师,事在人为,但若不为静等灾难降临不是我辈作风。你今日就直说,我努力去做。若扔失败,只能证明夏哥没有福分。”
王卓叹了口气,眼中方棱形的猫眼收回。刚刚在观看夏峰的官运之中,一团大火阻碍。此火是从下至上,无法人为阻止或能轻易破解。
就算夏峰明天出国访问学习都不可能躲得过这场大火对他的影响。
仔细组织好言语,王卓轻声笑道;“夏哥先别急,待我慢慢说。”
“夏哥身体包养的不错,看来总锻炼身体以及食补,而且年轻时似有高人提点,所以区区两杯酒根本不能让引动肝火上涨。我与师弟同时发觉细看,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肝火,分明是血光之灾。”
夏峰点头,心说这王卓果然如梁丘子所言道行高深叵测。便是梁丘子都不知他上小学时曾拜他山村中一位隐世的国术大家为师,杀人之技没学多少,反而把养生的招式学了个十足。
只听王卓接着道:“这血光之灾却并非因夏哥而起,甚至夏哥都不曾参与。如果用一句话来说,夏哥是躺着也中枪。”
我了个草!到底是因为什么啊!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人,何必拐弯抹角说这么多!
夏峰知道王卓是在让自己别这么着急,慢慢定下心冷静下来。
王卓眼见如此,才微微颔首道:“此火并非明火,而是地下之火,喷则万人啼哭,灭则举国震动。”
“难道像几十年前的大兴安岭之火?”梁丘子插话,可砸吧砸吧嘴,发现自己笨的可以。阳城根本没有山脉也无大林,哪来的森林之火。
“是地下管道?!”
夏峰和回过味的梁丘子同时高喊,脸上满是震惊!
王卓点头又摇头,“是地下油管道!”
我们说的就是这个!
不止夏峰哗哗冒汗,便是梁丘子也无计可施。阳城乃是天涯最大的石油产地,整个阳城地下无数油路管道纵横交错。先不说真是油路管道着火会损失多少财产,造就多少家庭惨事。先说这等天灾根本无法主动发现并将其消灭于无形。
夏峰叹了口气问王卓道:“王师,还有多久?”
“明日,最晚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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