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铃,死了!”我们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好在本来就有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场,两位姑娘睡觉都穿着平日里的衣服,所以倒没有什么尴尬。刘超也没有管这些,抹着头上的汗向我们说道。
我猜中了,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轻咬着牙道,“死法是因为昆虫?”
刘超稍愣了一下,不住地点着头,“昨天张爱铃不知道怎么发现我们了,跟我们玩了一晚上的捉迷藏。直到半个小时前才抓到她,不过刚抓到她,她就死了。血被昆虫给吸干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有些不悦地看着刘超,“你们是直接打着灯笼去抓的吧?”
刘超缓缓地点下了头。
这一刻我真想骂他们,张爱铃这么了解这种昆虫,如果她家里真的也藏了这种昆虫的话,你们打着灯笼去抓她,不是直接告诉她已经暴露了吗?
但是想想我只是无奈的一笑,就算昨天晚上顺利抓住了她,张爱铃今天早上同样会死,或者会死得更早。而要想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审出些什么也不太现实。
说起来还是怪我,在搞清楚了凶手,也明白了‘僵尸’的初步原理之后,我有点洋洋得意了。以至于明明心里感觉到不正常,可我却还是没有多想。
义庄的老人家早就给我准备好了药,我只要多花点心思,早就可以防范住的才对。
“人都死了,你跑过来告诉我们有什么用?”一旁的瘦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屑地呢喃着。
慕容洁也轻哼了一声。
刘超无比尴尬,最后只能让我们陪笑道,“凶手不是你们找到的嘛,虽然死了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通知你们一声。”
“那什么,我先走了啊。”他尴尬的挠了下头,走到门外,把门关上后以极快的速度跑开了。
本来还以为可以借此查到师傅死亡的原因,哪怕是查到和师傅死亡的初步线索也好啊!
这下全都泡汤了。
“曌远。”慕容洁轻轻叫了我一声,只见到她一脸无奈,又略带着些担心,“接下来怎么办,张主任的死那么不正常。”
接下来怎么办?
我低下了头去,仔细地思考着。
他们都知道那四句谶言对我的意义,也或多或少明白张爱铃的死对我的打击,所以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我紧皱着眉头开口道,“去三槐市,找云梦!”
虽然没有人反对,但他们的脸上却都是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我向他们解释道,“张主任借着死亡把我引了过来,可他肚子上的纸代表了什么意思呢?谶言是为了把我引过来,纸是为了让谁看到?”
“而且他死的时候张爱铃也在场,他既然是用那张纸包着昆虫吞下去的,那张爱铃也肯定知道纸上的内容。既然张爱铃让张主任吞了纸,就说明纸上的内容是他们两人都知道的,也是他们两人想要传递出去的信息。”
“肯定不是为了让我看到,只是想要让我看到没必要这么做。”
我还没有说话,慕容洁便突兀地轻呢喃了一声,“如果张主任肚子里的纸是为了让别人看到,看到的人十有八九还是警察,难道江源县的警局里有内鬼?”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但不得不说慕容洁说的是有道理的,能看到纸上内容的人,除了我们之外就只能是法医和警察而已。
“谁是内鬼随着张爱铃的死,要查清楚肯定不容易,很费时间。但三槐市,云梦先生肯定是他们的下一步目标。这也代表那里肯定会有事发生。”说着,我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快速的整理着衣服同时又焦急地向他们催促道,“糟了。”
“张主任死了这么久了,纸上的内容也早就已经传递了出去,要是真有事发生,不会早就已经发生了吧!”我急得不得了,现在这是替师傅报仇的唯一线索了,绝不能再断掉。
慕容洁下了床,看了一眼窗外后走到我的身边,向我安慰着,“你别急啊,现在还早呢,要去三槐市得坐车。我上次从车站出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只有上午十点有一趟去市里的班车。你再着急也没用。”
“慕容警官说得没错,别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呢。”李萍儿也走了过来,手放到我的肩膀上轻抚着说道。
瘦猴瞟了我一眼,打着鼻下人中没有说话。
稍稍冷静了下来后,我不好意思的朝着她们笑了一下。
接着洗刷完毕,吃了点东西。
据李萍儿说,去三槐市可能会坐上一整天的车。于是在吃完早饭后,我们去买了点路上用的东西和吃食。
等都买好后差不多快十点了,我们径直往车站赶去。
“你们说这些灯笼到底是谁准备的?”路上,瘦猴一边好奇地看着那些还没有被取下来的灯笼,一边问道,“按理说,张爱铃既然能控制僵尸,那她就没有必要用这些灯笼了,对吧?”
没想到瘦猴还挺聪明,他说得没错,张爱铃完全没必要再让家家挂上灯笼。
慕容洁显然也明白这点,当瘦猴的话落后她也好奇地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这方面的线索几乎等于没有,我哪知道。”
但随即我又忍不住一笑,“不过我略微猜得到是谁。”
朝着慕容洁挑了挑眉,我才接着开口道,“昨天胡勇说过僵尸祸患要结束了,你们记得吗?”
“那家伙随口说的吧?”瘦猴满脸不屑。
我摇了摇头,“他既然要靠骗人获取信任,那每一个谎言必定都经过仔细推敲,所以他肯定不是随口说的。而告诉他僵尸祸患要结束的,十有八九就是给他灯笼的人。如今这人不在县城,则说明是在他离开之前就算到了。”
“胡勇说是个年轻人,算得这么准,而且又懂这么稀奇古怪的知识......下去了,只是朝着慕容洁笑了笑。
慕容洁刚开始还没有想明白过,愣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说是他?不会吧?如果真的他,那岂不是说他在一开始就知道了凶手的作案手法。这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这也是猜而已。”
“嗯?”刚想说话,我不禁又皱起了眉。此刻我们正好走到了义庄门口,我完全是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没想到又让我看到了这义庄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