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在眼窝内侧往上,靠近大脑的那一部分。
在我看来,能造成这样的伤口的原因,只能是有什么利器透过了这骷髅头主人的眼睛,然后顺带着把那头骨弄出了一个洞。
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有这样的一个洞,人还能活着?
所以当慕容洁幽幽地说道她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之后,我愣住了。
连忙转头看向了她。
慕容洁则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地开口道,“在以前,我们国内引进过一种治疗精神病的方法。”
“精神病?”这又是我听到的一个新名词。
慕容洁点下了头,“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
“医生会拿着特质的冰锥,透过眼睛往上方,凿穿头骨,然后将冰锥刺进脑子里。”慕容洁从我的手里把骷髅头接过去,伸出一根手指伸进了那孔里。
老实说,听到这里我已经够心惊了。
我知道这应该算是手术类别,毕竟在我们国家的中医也有手术。
甚至我还知道我们国家古代就有了开颅手术。
但如今听到这种手术,我是真愣住了。
就算是开颅手术,头被开了之后,好歹里面的情况能看得一清二楚吧。施术者能亲眼见到其内的情况,施术的过程自然要方便,安全许多。
但是从眼睛里把什么东西刺进脑子里,什么都看不到,这危险性会不会太高了?
瘦猴则在我身边倒吸了一口凉气,“把东西刺进脑子里,这还能活?”
可慕容洁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出了一个让我们更加惶恐的事。
这时,只见到慕容洁伸进那骷髅头内的手指慢慢地转了起来,“而后,那名医生通过转动凿进头内的冰锥,将大脑中的一个部分切除掉,以达到治病的目的。”
直到这时,我已经从心惊变成了惊恐,甚至有了一种头一次觉得自己‘见鬼’之时的感受,浑身冰凉,一股股冷气从我的毛孔里往我的体内钻着,让我骨头发颤,喘不过气。
慕容洁的动作,还有她的话,无不让我震惊。
“把脑子的一部分切了?这到底是治病还是杀人啊?”瘦猴也吓得坐到了床上了,声音听起来抖得厉害。
慕容洁耸了耸肩,把头骨放下了,“的确不是杀人,至少接受过这种手术的人,不少都活了下来。当然,这肯定有风险,也有些人死掉了。”
这实在是有点超过了我的想象,想出这种治疗方法而且还实施下来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该称他为天才还是鬼才。
“梦境!”我忍不住摇着着呢喃着,又想起了豁青云的话。不由得感慨了起来,“现实果然和梦境一样诡谲莫变啊。”
自然,我也越加相信他将现实比做梦境的论调了。
摇了摇头之后,我又好奇的向慕容洁问题,“头骨处有了一个孔,不会伤及到病人的性命吗?”
“怎么说呢,他们有他们的手段吧,但的确有人在做手术的过程中死掉了。也有人活了很多很多年。”
“真的有效吗?”瘦猴紧张地问道,同时抬手摸着自己的头,“把脑子的一部分切掉,这无论如何都会不正常吧。”
“这次你倒是真没说错!”慕容洁当即冷笑一声,“受过这种手术治疗的人,虽然还活着,但却没有了任何感知能力,不会思考,不会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反应。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行尸走肉。”
“那现在?”我咽了口唾沫,紧张地问道。
“当然已经禁止了,只不过也是前些年才禁止的。”说到这里,慕容洁突然之间摇起了,“但人有时候真的很愚昧,这种手术一看就知道是管治不管埋,可偏偏就是有人信,明明已经禁止了,有的人还是接受这种治疗方式。”
慕容洁拿起骷髅头看了一眼,“我上学的时候,有一些地下诊所啊或者黑市什么的还能进行这种手术。我老师就曾经拿出过一名不幸死在这种手术上的人的头骨给我们讲解过。上面的伤口和这个一模一样。”
刚说完,慕容洁猛地一颤,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向我问道,“你以前是不是说过,这具头骨的主人是死于十几年前。”
我没有立刻回答,从慕容洁手里把那骷髅头骨拿在了手里,一边惦量着,一边说道,“由于骷髅头之前有一个孔是石膏堵上的,真实重量自然和这头骨的重量不相同,所以得出的结论也应该会有所变化。”
看到慕容洁的表情变了变,我笑了笑,接着说道,“但所幸,变的是这骷髅的身世,身高,体重之类与生活相关的一切。至于死期,依然可以用头骨的颜色来判断。”
“你故意的!”慕容洁抬手重重地拍了我一下,横了我一眼。
头骨的颜色可不会随着堵住孔的石膏掉落而变化,这代表以前对这骷髅头主人的死期推测没有变化。
这自然就代表,这骷髅头的主人的确是死于十几年。
慕容洁皱起了眉,小声轻呢喃着,“如果你的推测没错,我倒可能真的知道这骷髅头的主人是来自于哪里。”
“哦!”我立刻瞪大了双眼,急切地看着慕容洁。
“应该是来至于广城!”
“广城?”我愣了一下,好奇地问道,“在哪?”
“在我国的东南海域,一座靠海城市。随着开革开放,现在算是我们国家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吧。我们国家第一家采用切除额叶治疗方法的精神病院,就是那里。”
说罢,她咬牙向我说道,“广城的那所精神病院,是第一所用这种方法治疗精神病的医院,也是最后一所,同时也是唯一的一所!”
“唯一的一所?”我怔了一下后,连忙向慕容洁问道,“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慕容洁重重地点下了头,“当时这种治疗方法是合法的,而且因为成本低,利润极高。虽然后面又有其他的精神病医院有意采用这种方法,但都被那间医院压了下去。与此同时,他们甚至还会配合警方对黑暗或者地下诊所进行追捕。再加上又是外国人开的,所以相关方面极度重视,一直帮着这医院处理其他的想要采用这种治疗手段的地方。”
“总之,那间医院还正常运营的期间,国内只有那一个地方能实施这种手术。”说完,她又看向了我,“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