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伙看似无纪律无组织,但都相当的狡猾,每次偷袭不管得不得手,一击则撤、一退就隐。两天前的傍晚,斑鸠大姐在下班的途中被暴徒袭击,背后连中三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抱枪独自窝在角落里的枪火,声音沙哑,看样子这段两个月来,没少受地下组织的窝囊气。
“能将这些散兵游勇、残兵败将,有效的组织联合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我深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胜任,这个人,就是该死的乌鸦!”想想仍躺在医院病床上忍受伤痛煎熬之苦、而缺席今天高级会议的总政官斑鸠,内心的切肤之痛,让张霖恨不得马上把这些城市害虫剁成肉酱!
“那咱们还在这里干坐个啥?伙计们,让咱们去把这群见不得光的地老鼠狗头拧下来!”丧尸一拳砸到桌面上,全场的水杯茶壶,都跟着翻了个身,茶水洒得全桌横流,桌子表面更被砸得多出了一个凹陷。
“干!”满屋子的大马贼,都兴奋的尖叫着,会议室的空气里,充斥着一股狂热激烈的嗜血味道。
大马贼们一双双血红的眼珠子,如同死神恶魔凶恶一般,那种久违的兽血沸腾的疯狂感觉,充斥了每一个人的每一根神经——
全身腾起的战意,像电流般刺激着大马贼们的大脑,人们思想中,只剩下撕碎面前纸卡上照片这些家伙的画面。
“咱们就是要报复!咱们要让所有对咱们心存不轨的蠢蛋都清楚一件事——谁招惹了‘十三狼骑’,咱们就会让他后悔他妈把他生到这个世界来!”张霖杀气腾腾的拍案而起,桌面上立时新现了一个掌印。
如刀的眼神,在兄弟们的脸上从身旁第一位的师爷,扫视到最后一位的张霖,迎接自己的都是更加凶残、更加炽烈的杀意,伯爵满意的点点头。
“那咱们还在房间浪费时间做啥?去把那些杂碎翻出来杀干净!”太子抽出唐刀,一刀将自己面前的资料钉在桌上,刀锋正从目标人物黑山商照片上扎穿!
唐刀出鞘的声音,犹如一声号令枪响,狠狠刺激到了房间里的这些凶暴马贼,他们抓起各自桌前的目标名单资料,立即从座位上弹跳而起,迫不及待的直奔门口,拉枪栓之声,响成一片。
“站住!”在愤怒的大马贼们即将冲出会议室的时候,伯爵冷静的制止住了他们:“我们需要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来养精蓄锐,今天晚上行动之前,瞳会将这些狗杂碎的行动区域发布给大家,清楚了没有?你们这群牲口!”
“听清楚了!指挥官阁下!”即使是团队里脾气最火爆的疯狗喝丧尸,都了解必要的详细资料和周密的部属,是历来行动成功的决定性因素。即使肺子要被气炸了,也要服从团队大局。铁的纪律,这也是“十三狼骑”不同于其他绺子胡匪、少有败绩的主要原因。
“都滚
下去休息,养好精神,今晚六点三十分,滚回来在这里集合!”伯爵板着脸,挥手命令大马贼们出去准备,只有参谋官师爷和外交官毒舌、刑讯官法官三个人流了下来,估计是要进一步研究报复计划的细则。
省政府大楼是由旧日教廷的总督府改建而成,房间众多,占地面积庞大。大马贼们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在大客厅里,一个个大个子,横七竖八的歪在沙发上,紧张肃杀的气氛,充斥着布局悠闲的空间,这使得很多经过的省府办公职员,都小跑着轻步路过或者干脆选择绕行。
“伙计们!这是老子的武库,你们有什么需要,请自领,这次老子不收费!”丧尸一按手里的感应电钮,大厅一面墙壁自动缓缓打开——
大马贼们都惊讶的张着嘴直起身来,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堪称“小型军火器库”的密室,林林总总各式改装刀具和半自动突击冲锋枪,摆挂满了斗室和四面墙壁,冷热轻重武器,玲琅满目,应有尽有。
“行啊!老丧,你这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够意思!大块头都豁出老本了,大家就别客气啦啊!”
“……”
团队已经铁了心要展开血腥报复,放手大开杀戒就是难以避免的,这些本就嗜血好杀的大马贼们,见猎心喜,都把脸皮丢到一边,开始在丧尸充满懊悔和肉疼的注视下,纷纷挑选合手的武器。
“疯狗挑的可是摧毁野战工事和城市攻坚战壁垒和碉堡的大家伙,咱们可是在‘盛京’!这条德国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看着半聋的疯狗,正对着一支火箭筒瞄来端去爱不释手,张霖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
“喂!傻狗!咱们在巷战!懂?用弩箭吧!那玩意携带方便、近距离杀伤能力强,适合在巷道、房间等狭窄地域内使用,你那个大家伙太笨重了!”闻声而来大发“国难财”的师爷提高了音量。
“俺不用弩箭那玩意儿……太轻,没劲儿!娘们才使那个!”疯狗试完手感,满意的领着火箭筒走开了。
刚刚将两具弩箭抓到手里的机甲和妖精,对视一眼,相顾无言的各一歪头,提着暂新的弩箭,一脸恨意的暗暗尾随在了疯狗后面。
“希望一会疯狗别伤的太严重!”师爷幸灾乐祸的微笑,给张霖一种“老奸巨猾”的感觉。
“师爷,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张霖信口问了一句。
“老光棍一个,哪来的什么家人!”师爷挑选了一把丧尸珍藏的左轮手枪,左张右顾地偷偷塞进了枪袋里,那猥琐的模样,看着张霖直想发笑。
“改天我让你弟妹给你介绍一个女人吧!我看斑鸠大姐就不错,要不要兄弟给你牵个线、搭个桥?一个人总不能一辈子嘛!”收起笑容的张霖,一脸的正色。
“一个人挺好的,
只要能拿得动刀枪、有钱赚,就有酒喝、有烟抽、想女人了就去窑子过过瘾,娶婆姨作甚?女人太麻烦了,做我们马贼这一行的,说不准那天就中黑枪挂了,没必要连累个女人跟着守活寡不是?”师爷又趁顾此失彼、只图一时气愤痛快现而追悔不已的丧尸不注意,又将一把王八盒子藏在了怀里,看来这个老家伙对收集手枪是情有独钟啊,不知道过后“守财奴”丧尸知道后了,会心疼成啥熊样子?
“操!窑子里的女人只认你的钱!哪有自己的老婆知冷知热的?你好好想想,尽快给我答复!孤家寡人的,多没劲!”见好东西都被如狼似虎的同伴们快抢的差不多了,张霖连搂带划的把一把全自动步枪和一串香瓜手雷占据两臂之间。
“像你这样拖家带口拖儿带女的,我宁可打光棍!要是打仗直接挂了还好,年轻的还能改嫁,也不算耽误他们的青春;要是缺胳膊断腿的落下一身伤病和残疾,要她们端屎端尿的侍候下半辈子,那就造大孽了!”师爷的相法倒是道出了多数大马贼的心声,法官和太子听后都沉默无语。
很多马贼之所以走上这条路,都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可并不是所有的马贼都有“十三狼骑”这样的身手和收入;有不少的马贼拼命赚来的钱,还不够自己吃药看伤的,至于那些伤残的,还要拖累家人,就更别多难过了。
所以,包括狼骑“十三省”在内的马贼团伙,马贼受了重伤后自杀了结的例子,举不胜举。
“……希望我们十三兄弟,都有个痛快的结局吧!”张霖心里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其实,想到敏儿、想到蛤蚌、想到儿子张良想到……甚至想到生死大敌乌鸦,张霖都不愿过早的战死,然而自己既然选择了马贼这条不归路,张霖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心理准备。
“希望如我们所愿!”师爷看着少年,笑了笑:“不过二哥可不像你小子,妻妾成群,死了还有一大堆人为你伤心流泪,如果我挂了,除了兄弟几个,最难过的也就是我寄养在邻居老网家的大黄了!”
“大黄?你养过狗?!哈哈,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你寄养在你邻居家多久了?我家的小家伙最喜欢狗了,天天泡在机甲他‘儿子’二锅头的狗窝里,粘得一身的狗毛,还他妈的学狗叫!”年轻的父亲又气又笑。
“我想一想啊!我把大黄送人、离开‘黑河’也差不多十二年了!”师爷昏黄的眼珠,开始变得迷离,老人沉浸于过往的回忆里:
“大黄是我在村东头捡到的流浪狗,收养它的时候啊,他又瘦又小,还瘸了一条后腿,它很懂事,很忠心,它经常蹲在我脚前听我唠叨,我知道,狗通人性,它能听懂我的话……我离开村子那天,它一边叫着,一边在后面跟了我十多里地,我回头大声骂它,就看见大黄流泪了,我也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