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堂里面场面一片混乱,那个绿营副官抢到牛贲跟前,气急败坏的道:“大哥,不好了!乌鸦那厮封死了大堂所有的门窗出口,王八蛋这是逼着我们跟这群疯狗死磕啊!”
“乌鸦!我草你妈!你不讲信义!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牛贲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他彻底疯狂了!
混乱中,冲锋顺手牵羊的拾起牛贲掉在脚前的的短枪,滚回了酒桌后面,与同伴会合一处。见冲锋背后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张霖急声道:“骑兵,你中奖了!”
看都懒得没看一眼,冲锋一嘴撇角道:“伯爵不在,皇帝,你做过军队哨官,临场应变能力远超大家,现在你来指挥团队!”
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张霖也来不及客套和迟疑,一双狐眼扫量四周,一眼便看见在不远处暴跳如雷、连吼带叫的牛贲,少年冷静地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大家掩护我!”说罢,他拔出腿侧的狼牙军刀,眼睛里带着痞笑,自侧面向牛贲快速掩了过去——
牛贲身近的那副官,一见有人欺近长官,来不及多想,抽刀横身迎上张霖,照面就是一刀!
张霖哪能把这种小角色看在眼里,矮小的身子陀螺般滴溜一转,避过凌空一斩,他转到了副官身后,右手军刀顶在对方的后脖颈上,左手同时抓住他的后心,藏身于后,迅速向牛贲所站立的方向推将过去。
那副官也非无能之辈,自然不肯甘心就范,刀锋一转,他刚要回刀自肋下倒刺要挟者,张霖军刀无情的向前一推,副官疼得大叫一声,佩刀失手掉落。
然而,副官杀猪般的叫声,此刻已经引起了牛贲的注意和警觉,他见自己的亲信副官表情痛苦的朝自己挤着眼睛移来,第一感觉就是有点邪门,他低头一看地上,副官身后竟然还有一道矮小的影子!
“来人啊!给我打死裘副官!”骤觉杀神临头的提督大人,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心腹副手死活,没命的大声喊道!
那些绿营兵都不禁一愣,他们想不通长官为啥要对自己的结拜兄弟下手,牛贲急了,劈手躲过一名手下士兵的鸟铳,连压连放,朝着张霖推过来的“挡箭牌”裘副官就是一顿乱射!
副官惨呼连连,瞬间被乱枪打成了蜂窝煤,好似一条软骨蛇般身子瘫缩了下去。张霖提着“活靶子”继续飞快逼近牛贲——
“混账!拦住他!给我拦住他!”被张霖勇往直前的气势骇得魂飞魄散,牛贲一边连连后退。一边将两旁畏首畏尾的士兵向张霖推了过去!
军令如山,十数名绿营将兵硬着头皮,举枪抡刀来截杀张霖——
大喝一声,张霖把身前的副官尸体猛地推出,将蜂拥截过来的敌人撞倒了一大片,说时迟、那时快,张霖掌中军刀连闪数闪,犹如金蛇乱窜,一出一收之间,已割断了四个敌人的喉
管!
“砰砰砰!”后面的绿营将兵举枪朝张霖开火,少年早有应变,刀光一收,他已就地两个空翻,跃到了另一簇战团之后,躲过了激飞的空弹!
绿营将兵们正要换压弹夹,对面的枪火的狙击枪已经找上了他们,七声微不可闻的轻响过后,七名执枪将兵像骨牌一样,竖着一个方向倾倒了一列,每个人的眉心,都多了一个血红色的弹孔!
枪火枪法之快,准,狠,均已达到了极限,绿营将兵被同袍的死状吓得都忘记了追杀张霖。枪火点射的枪声不时地响起,但没有一次是空枪无功,每一声枪响,对方就会应声倒地一人,如有神助。
牛贲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傻了,他扔掉手中的武器,嘴里不受自己控制的大声叫喊,没命一般的向大堂门口疯狂跑去——
“干掉他!枪火!”机甲挥动着铁钩子,正跟几个绿营将兵混战。
“没有必要了。”枪火冷眼看着那惊惶错乱的牛贲从面前跑过,收取枪口冷冷的道:“作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来说,是不会在战场上浪费任何一颗没有价值的子弹的!”
——枪火放过了那被吓破胆子的提督大人,但有人却放他不过!
牛贲张着两手叫喊着,刚一接近门口,迎面就是一声枪响,提督大人手捂胸口血花,仰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手里提着冒烟的手枪,乌鸦面带嘲讽的看着地上的合作伙伴的尸体,吐了一口痰,狠狠地笑道:“从今天起,我乌鸦!就是真正的‘幽州’之王!”
牛贲一死,他手下所剩不多的将兵,见情况对己方大为不妙,都退到了大堂的一角,用桌椅构筑了简单的“防御工事”,躲在后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见绿营将兵稍退采取了守势,张霖心中略宽,妖精、冲锋、太子、机甲、枪火五个同伴都以战姿、相互掩护地靠拢了过来——
幸存的宾客们都躲在桌椅或尸堆后面,时不时露出头来,寻找逃跑的机会。感觉到面前一张桌子在剧烈的发抖,张霖用刀尖挑起桌帘布,首先入目的是舅父骆驼老爷一个小便失禁的肥硕屁股!
“喂!舅父大人,您没事吧?”张霖好笑的用刀板拍了拍老骆驼的屁股。
“小霖啊!吓死舅舅了!”见是外甥,老骆驼就像溺水的人在汪洋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道:“好孩子!舅父以前悔婚、逐你出门,是我对不住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千万要带舅舅出去,我一定让你舅妈好好答谢你……”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报答的事情以后再讲!眼下,我们先护着您冲出去要紧!”张霖淡淡的道。
“好好好!小霖,我这条老命,可就全拜托你了!”县长大人一叠声的道,老眼昏花的骆驼却未发现张霖在转头的时候,眼角那一闪即逝的杀机!隔着
一重门,张霖和乌鸦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火花四溅,犹如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乌鸦连合伙人都不放过,大家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想活命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冲出去!”在妖精富有感染力的煽动下,那些侥幸产存的宾客、以及失去首领的绿营兵,都纷纷的直起身来,同仇敌忾的怒火,瞬间高涨,在整座大堂的上空交汇、激越、沸腾!
“冲出去!”一个绿营大胡子武官大吼一声,抱着一杆夺自绿营兵的鸟铳,像一头脱缰的野马,第一个发起了冲击!
这武官朝着门外埋伏的沙盗就是一顿乱射,堂上群豪也纷纷火力全开,门外的伏敌面对困兽反扑,心理准备不足,心中大惊之下,奋力开枪还击,门内外一片枪声。
“不可放走一个教廷叛逆!特别是弑君元凶皇帝!”乌鸦一边连续开火,无情的射杀慌乱逃窜出来的宾客,一边不慌不忙的发布命令。
双两方人马在大堂门口处,展开激战,枪声乱起,叫喊震天,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拖在后面的狼骑,此时已不露声色的退到窗户跟前,下面是酒楼的后街,相对比较安静。窗下大约有十多个沙盗在举枪把守,枪火一枪掀掉了一个白色蒙巾沙盗的天灵盖,那些沙盗急忙四散寻找掩体。
“走!”背着老骆驼的张霖首先跳下,其他狼骑在枪火神枪的掩护下,一个接着一个跳下楼来。守在楼下的沙盗,稍有露头,就会遭到枪火致命一击的“照顾”!
刚解决掉下面的十几个沙盗,酒楼转角处闪出十数条人影,为首的乌鸦冷笑着喝道:“皇帝!你们利用前面那些傻逼废物的命,来换取逃生的机会,说起无耻,你也不遑多让啊!”说话间,抬手就是五枪!
“大家快尥!”张霖还了三枪,扯起老骆驼,顺着后街就发足狂奔——
一颗炙热子弹,紧擦着张霖的面颊飞过,少年脸上瞬间就淌出血来。乌鸦见没射中仇敌要害,正要添充子弹,枪火手疾眼快,边跑边抽枪回射,乌鸦怪笑着向旁边的一辆汽车后面闪身躲避:“集中火力,干掉那个狙击手!”
后面冲过来的胡狼、银狐等沙盗,朝着狼骑断后的枪火就是一阵暴雨倾盆似的狂轰乱炸。枪林弹雨中,斗篷下的枪火,像一只幽灵般在街道、房舍之间飘来荡去,躲过了一波又铺一波的子弹和手榴弹。
眼见纵出街角消失在视线里,乌鸦一枪飞出,枪火飘忽的身形微微的一滞,肩上开了一朵小小的血花!
“枪火!”看到枪火后背升起的血雾,狼骑们的心,都缩成了一团!
“我操你姥姥!”冲锋跟妖精齐齐返身,径直往逃跑的路线反行过去,两杆步枪接替发射,响如爆豆。跛着一只脚的机甲回身一把抓住身体下沉的枪火,也不知哪生出来的力气,竟是硬生生的拖着往前飞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