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自转是地球绕自转轴自西向东的转动,地球自转一周耗时二十三小时五十六分零四秒,约等于二十四小时,也就是一天。
到目前为止,郁小息所在的地球自转已经转够三分之二有多了,就是说,今天,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再除去郁小息睡觉的时段,郁小息今天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了。
(以上有凑字数之嫌疑……)
重点是,要来拿衬衫的蒋越居然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郁小息邻桌的高素见郁小息的眼珠子一天都往门外瞟,如今得空,便好奇问了一下:“小息呀,你到底要看什么啊?”
“没看什么啊。”就是某人怎么到快要下班了还不来拿衬衫呢?她还等着吃免费寿司呢。
“你怕Boss回来突击检查?”
郁小息摇头。
“难道阿丽今天的衣服你和喜欢?”
阿丽的咨询台的咨询员兼事务所的接线员。
郁小息瞄了一眼阿丽今天的衣服,大红色的雪纺连衣裙,黑□□状丝袜,大红色的水晶皮高跟鞋,郁小息“咦”了一声,摇摇头,阿丽总是那么艳丽。如果说阿丽是彩电,郁小息就是黑白电视了。
如今虽然九月中,南国的夏天尾巴很长,她每天上班穿很普通正装,短袖白衬衫,黑裙子,黑色平底鞋。冬天也最多加一件黑色小西装外套或者黑色大衣,丝袜在短暂得似乎从来没有过的春秋会派上用场,但也只是普通的黑色,没有花纹,更不可能是网状。
如果是不用上班的日子,她喜欢穿娃娃装加牛仔裤加,或者娃娃装及膝裙子加丝袜,或者就是宽松的T恤加牛仔裙了,一双黑色和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这个事她领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特地去买的正版,最后似乎发现没什么两样……)春夏秋冬皆宜,以上所有颜色也很素。
郁小息自从初中自己买衣服以来,穿过唯一一件艳丽的衣服,就是高中办身份证照相的时候,摄影师说她衣服颜色太淡了不合格,硬是被摄影师逼着套了一件大红色的外套。
所以,她会喜欢阿丽的着装的几率是为零的。
高素见郁小息连连摇头,也没在问了,反正在高素眼里,郁小息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人。
到下班的时候,郁小息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等等蒋越,可是青蛙军曹成功打败了蒋越,郁小息只为蒋越迟疑了一秒就冲下楼下去搭公车回家了。
也还好郁小息没有在公司等蒋越,不然可就要后悔了。
因为郁小息在小区的大门外看到了提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花纹盒子的蒋越。
蒋越见郁小息就算吃惊也依然带点呆样的表情就好想笑,“你果然很准时嘛。”
“什么?”郁小息可不记得她有约蒋越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相见啊,为什么说准时?
“你果然很准时回家看动画片。”
这个是郁小息那天发信息骂他,说他害她不能准时回家看青蛙军曹,又吃不到免费寿司。于是蒋越便百度一下,原来青蛙军曹是个动画片,每天下午五点半翡翠台播放的。他也试着到迅雷看过一集的三分之一,可剩下的三分之二如果看下去就对不住他自己了,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断定,郁小息喜欢看这个真是一个幼稚有奇怪的恶趣味。
郁小息恍悟,自豪地说:“那当然!”说完又突然萌生一种想法,就是蒋越该不会是来阻碍自己回家看军曹的吧!于是警惕地看着蒋越:“你来干什么?”
“拿衣服啊。”
“哦!对哦!”郁小息忙从包里拿出捆成圆柱状的袋子,递给蒋越,“给你。我的免费寿司呢?!”
蒋越看着自己手里的袋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一看,还以为是郁小息送菜干给自己吃呢,蒋越真有点哭笑不得,“郁小息,我的衬衫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你要这么报复它?”
“哪里有!你刷得很辛苦的!你打开看看啊!污渍全都拜拜了!”郁小息明显很不满蒋越否定自己的劳动成果。
蒋越顿时感到很愧疚,对他的衬衫。他不该把它交到郁小息手里的,这无疑是以最迅疾的方式结束了这衬衫的一生。如今还有谁会相信,这个菜干曾有过分光的名牌身份?
“我的寿司呢!我的寿司呢!你别说话不算话!”郁小息催促蒋越,其实她已经看到蒋越手里提着的是东禄寿司店的盒子了,她只想蒋越快点把盒子交给她,好让她寿司军曹两不误。
“这个!拿着!”蒋越把寿司盒往郁小息手里一放,郁小息立马捉得紧紧的。
郁小息见寿司已经到手,欢欢喜喜,匆匆忙忙跟蒋越道再见,然后就跑进小区,回家看军曹了。
蒋越看着郁小息的背影,脸上浮现一丝无奈有略带宠溺的笑容。
这郁小息怎么也不懂得说点“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坐”之类的客套话呢,自己又不会真的去坐坐。而且,那个自己看来无聊至极的军曹对郁小息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她也不瞅瞅那寿司,自己可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他哪里来那么多的免费卡啊!上次灌汤包的免费卡是因为那个店面是他工作室设计装修的,老板很喜欢就额外送的卡,那天他骗郁小息说有吃寿司的免费卡不过是一时情急,只是为了阻止郁小息乱说话而胡乱编的借口罢了。
郁小息看完军曹,吃了寿司,留了一半给妈妈。
陈晚清是保健院儿科的护士,一年四季都有一大群小朋友要发烧感冒咳嗽打针,陈晚清按照规定是五点半下班的,但却常常因为来看病打针的小孩子很多,总是拖到六点多才下班,回到家都七点多了,有时候妇产科有急诊去帮忙的话,郁小息睡觉了,陈晚清还没有回来呢。
郁小息决定去洗澡,到阳台收了衣服,把妈妈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自己的衣服不用叠,明天要穿,拿好睡衣,就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妈妈回来了,很自觉地在吃寿司。
“好吃呀,小息,季奉买的?”陈晚清最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这么吝啬是绝对不可能自己去买全城最贵的寿司店出产的寿司的。
“不是……”
“哦?那是谁?”
郁小息头大了,每次自己提到那个男生,即使只是在叙述一件事情的时候不小心一笔带过提到的跑龙套男生,也会问长问短,要是说是蒋越,不知道妈妈要问到什么时候了。
于是决定这么说:“不是的话你以为还有谁?”
陈晚清完全同意郁小息的观点,点头,“也对,还是季奉孝顺啊!坦克,过来,外婆赏你一块蟹子寿司!”
坦克成为郁小息家一员的时候,郁小息曾和陈晚清争论过到底谁才是坦克的妈妈,郁小息死活不肯让步,硬要坦克当自己女儿,陈晚清无法,只好屈身当坦克的外婆了。
郁小息看了坦克吃寿司一下就进房间了。
郁小息是习惯每天都洗头的,即使她头发不到腰,但也过肩了,九点之前要自然干了睡觉是不可能,所以,郁小息就习惯每天都拿风筒吹啊吹啊吹。
今天也吹啊吹,吹着吹着,隐约听到“BB你有短信啊”,关了风筒,看手机,两条信息,一条是施嘉闽的,一条的蒋越的。按照交情顺序,当然先看施嘉闽的啦!
“小息,彭晖有没有去你那?”
然后看蒋越的。把所有未看信息看完再回也是郁小息的怪习惯。
“小笨蛋,寿司好吃不?你知道这个寿司套餐的名字吗?就叫小笨蛋!”
郁小息咬咬牙,回信息,“你才是笨蛋!”
又回施嘉闽,“没有,怎么了?彭晖又不见了吗?你们这次又吵什么啦?”
彭晖每次和施嘉闽吵架就会避着施嘉闽不见,然后来自己这倒苦水。可是今天没有来啊,或许是在路上吧。
才刚放下手机准备继续吹头发,喜羊羊和灰太狼的主题曲就响起来了。
“喂。”
“喂,我是狮子!为什么说我是笨蛋?刚才那个信息是彭晖回的吗?彭晖是不是在你那里?”
“狮子大人啊,你一下问我那么多我怎么答?我没有骂你笨蛋,我……”郁小息想到,难道是自己把信息发乱了?“彭晖没有在我这里,你们又吵架了吗?”
狮子沉默一会,才道:“嗯,吵架了,她很生气,我以为她会去找你,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去你那里,我们吵架都差不多两个小时了!我怕她有危险!”
“两个小时?”郁小息探头到房门外看了看客厅的钟,“你们下班就吵架啦?”
“嗯,吵完彭晖就走了,我以为她会回家就在家等她,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手机也关机了。”
郁小息听得出施嘉闽的声音有多么的焦急,“你别急嘛!我们出去找她!”
“好,我在我们家附近看看,你在你家那边看看,沿路往公司找,到公司汇合,保持电话联系!”施嘉闽说完就马上盖了电话。
郁小息虽然也担心彭晖,但也没有施嘉闽那么紧张,还嘟囔着:这狮子还真不客气哦!他都想好找人路线了,就等自己提出来不成?
郁小息虽然觉得彭晖和吹头发之间很难抉择,但是,想到,找彭晖的过程中头发会被晚风吹干,就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小小泰迪熊吊饰,换了衣服,跟妈妈说了,带上坦克准备出门,手机又响起了。
“喂。”
“喂,彭晖不见了?”原来是蒋越,她还以为是施嘉闽呢。
“嗯嗯。”郁小息确定自己刚才果然是发错信息了。
“你要去找她?”
“咦?你怎么知道?!所以我不和你说啦,我要去找她啦!就这样吧,拜拜。”
“等等!”
“还有什么快说啊?人命关天啊!”
“我和你一起去找吧,你还没出门吧,在你家小区门口等。拜拜。”
郁小息还处于呆滞状态!蒋越干嘛那么热心?莫非他喜欢彭晖?!不管这些了!找彭晖要紧!不过,可是,他怎么可以那么快赶到自己家楼下呢?真是怪了。
郁小息一下楼就看到小区门口那个身影了,他还真赶到啦!
蒋越也远远看到郁小息了,冲郁小息喊:“郁小息,你还磨磨蹭蹭干嘛?”
“哦!来了。”郁小息加快了脚步,“坦克,快点。”
小区的铁门只开了人进出的小门,小门有一条铁栏是离开地面大概有十厘米啊的,进出就要稍微抬起脚,跨过去才行。
郁小息只顾着看门外的蒋越,把门槛给忘了,拖鞋被卡掉在了门槛那,随便,郁小息也往前摔个跤。
还好蒋越手快,接住了郁小息,皱眉道:“你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啊?你还穿着拖鞋出来?”
郁小息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接了蒋越的电话就不记得换鞋子了!刚才摔跤就已经很丢脸了,更丢脸的是,自己穿着的拖鞋有点不可爱,是那种透明的塑胶老人拖鞋,原本在家里穿郁小息也觉得很舒服,也没太在意外观,可是她就算是下楼扔垃圾买东西都会换过另外一双有可爱兔子人字拖的,现在好啦,丢脸丢大啦!(丢得好啊丢得妙啊!不丢脸怎么切题啊!)
“还不都是你!好打不打!我要换鞋子的时候才打电话来!”郁小息甩开蒋越的手,单脚跳回铁门处,把她觉得丢脸的拖鞋穿上。
“我扶着你你还把自己冒失的责任都推我身上啦?”
“本来就是你!就怪你!”郁小息干脆把自己丢脸的气撒点到蒋越身上。
“好好好,怪我怪我。找彭晖要紧。”
蒋越不想因这种小事跟郁小息纠缠,他刚好在附近美食街和客户吃完饭就受到郁小息那条怪怪的信息了,打电话确认了,就一时口快说来帮忙找了,通话结束才意识到,似乎彭晖不见,和自己也没多大干系啊,什么时候变得爱凑热闹了?既然来了,就还是尽快找到彭晖吧。
郁小息也觉得不和蒋越纠缠也是个明智的选择,她马上把刚才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泰迪熊放到坦克的鼻子前,让坦克嗅嗅,嘴里还说:“坦克啊,坦克,你要找到你的同伴飞机啊!”
“你这是干嘛?”蒋越想郁小息该不会以为吉娃娃可以寻人吧?
“这个是彭晖四年前送我生日礼物,我现在让坦克闻闻,等会我们就跟着坦克走!”郁小息很骄傲地阐明自己的寻人方法。
“四年前?彭晖的气味早没了。而且你指望吉娃娃会寻人?”蒋越越来越搞不懂郁小息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这种没水准的方都会萌生。
“吉娃娃不是狗吗?你凭什么歧视我们家坦克!”
“我没歧视它,我只是就事论事啊。”蒋越还觉得叫坦克这名字很奇怪呢,都没说出来呢。
“还说没!坦克,咬他!”
坦克很听话地张开了嘴,露出了牙齿,一口,就咬向了郁小息放到它鼻子前的泰迪熊身上。
“啊!!!坦克!你反了!不是咬它!是咬他!他!”郁小息气得直跳,指着蒋越对坦克直嚷嚷。
“好了好了!你要耗到什么时候!快找!”蒋越如果不阻止郁小息胡闹下去,恐怕到明天早上都找不到彭晖呢!
他们才走了没多远,施嘉闽打电话来,说他在家附近没线索,现在正向公司出发,问郁小息有没有找到,郁小息如实回答,还安慰了施嘉闽一下,他的声音比刚才听起来更焦急了,还加上可能是跑步太久而带点急促的喘息。
郁小息不禁想,他们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了?以前彭晖生气都没有试过玩失踪的,这次居然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