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庄琼伸出双臂,顺势勾住了熊沙白的脖子,她身子前倾,慢慢的朝他靠近,在吻上那柔软双唇的那一刻,她的心绪突的漏跳了一拍,紧接着缓缓的闭上眼睛。
熊沙白本在被动的接受着,可情欲之火一点一点的被勾了上来,他立刻从被动转为主动,轻轻的捧起傅庄琼的脸颊,一场情到深处难自禁的美好相拥就这样悄然滋生。
而此时营帐外的呼啸阴风仍在无休止的叫嚣着,但营帐内因为有烤炉的缘故,暖气弥漫至营帐的每个角落。
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也仿佛在为这对有情人能够敞开心扉相拥在一起而鼓掌喝彩着。
傅庄琼虽然一直在抱怨着药很苦,很难喝,但在熊沙白的威逼之下,还是乖乖喝的一滴不剩,之后呲牙咧嘴的瞪着他,刚想发表几句自己不满的言语来,倒是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
熊沙白将被子往她身上裹了裹,回头看了一眼营帐帘子的方向,呼啸的大风呜呜的刮着,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之后站起身将烤炉挪到了床边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暖和一点?”
傅庄琼将被子完完全全的裹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头,笑嘻嘻的摇头道:“没事,我不怕冷!”
然而话音刚落,又打了一个喷嚏,这时她倒尴尬起来了。
熊沙白摇了摇头,一撩袍子上了床,将被子连人一起抱在了自己怀里,傅庄琼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刀削般的俊脸上虽然冷硬,但天气的寒冷也不免让他紫了嘴角,她弱弱的道:“将军也进来吧,我们相互取暖!”
谁知他竟然拒绝道:“不必了,就这样挺好,你伤未好,进去之后我怕我会忍不住对你做些什么!”
傅庄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吐了吐舌头笑了一下,再也不敢乱说话。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傅庄琼的身上有了温度,开始昏昏欲睡,这时,熊沙白突然在她耳边轻柔说了一句:“琼儿,明天便走吧!”
她混沌的思绪一时有些没转过弯来,想也没想的便回道:“好啊,早就该走了,这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熊沙白没再说话,只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傅庄琼又道:“将军,明天我们便走,不回京师了,隐居田野,做一对平凡夫妻好不好?”
好一会没等来熊沙白的答话声,而且傅庄琼也是很有自信,知道自己现在提出的条件他一定会答应。
没想到熊沙白却道:“琼儿,我不能跟你一起离开,明日你先走!”
听到这么一句话,傅庄琼的睡意瞬间全无,一跃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睁大着眼睛看着他问道:“将军这是又要把我丢下吗?”
熊沙白冷硬的俊脸扯开了一个笑意,抬起手将她的乱发往后拨了拨道:“傻瓜,我们二人千辛万苦得以见面,我怎会再次将你弄丢!”
“那是?”她疑惑了,若说她与熊沙白之间的过往用百转千折,荡气回肠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所以现在她需得处处的小心翼翼,再不得像以前那般任性。
“琼儿,你身体未完全痊愈,待不得这阴冷潮湿之地,若日后落下了病根,岂不是我的罪过!”
“那将军呢,将军为何不跟我一起离开?”
“百里国
与须臾国交界之处,阴风横行,我必须留下来解决这股阴风,若不然这股阴风日后持续蔓延,定会造成民不聊生,而此地早晚亦会演变成寸草不生的荒漠。”
傅庄琼听的眉头一皱道:“将军,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怪雨和阴风则属于自然灾害,大自然是不可逆转的,就算你留下来仍不会有任何的用处,毕竟人不可能同大自然作斗争;就算此处变成荒漠又怎样,在变成荒漠之前,我们应该想办法将此处的生灵全部迁徙而出,而不是自不量力的只是守在这,什么也不做。”
傅庄琼知道,她说这些话有些偏激,为了能够让熊沙白听的更明白一点,她又补上了一句:“世界之大,不可能每到一处皆是城镇与村庄,那些我们所看不到的荒野,森林,甚至河流,都有其存在的道理,更因为有那些奇景的存在,这个世界才会更加的美丽,此处纵然多了一处荒漠又如何?”
熊沙白并不打算在此件事上与傅庄琼有过多的争执,他只道:“是,这些都不足为奇,倘若本是繁荣昌盛了几百年的须臾国只因为一场怪雨和阴风的缘故便变成了一座废城,这里面便就有了问题的存在!”
傅庄琼听的一愣,随后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她问道:“怪雨和阴风既是从须臾国蔓延而来,那么须臾国的百姓现在如何了?”
他答:“怪雨和阴风的由来也不是没有源头,须臾国的护城香阵被破之后,这些自然灾害便席卷而来,这几日并不见须臾国有百姓出城,想来现在定是被困在城中!”
“那他们的国王须君之呢?哦,还有,宁溪公主呢?”
“自从护城香阵被破之后,须君之便逃的不见踪影,想来不是潜入到百里国,便是到其他国家寻求帮助!至于宁溪公主……”熊沙白顿了顿才道:“须君之为了得到香谱,便施了诡计引宁溪公主上套,宁溪公主现如今下落不明,应是被她身边衷心的护卫保护着,现在也已不在须臾国内。”
“诡计?须君之会施什么样的诡计,毕竟宁溪公主是他的亲生女儿!”
熊沙白偷偷的看了一眼略有些纠结的傅庄琼,语气颇为不自然的道:“须君之命手下的人贴上与我同等容貌的面皮与宁溪公主成亲,想趁此机会夺得香谱!”
“什么?”她瞬间震惊了:“这须君之还真的不是人,连自己的女儿都陷害,真是禽兽不如,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骂完之后,心里顿时舒坦很多了,又问道:“那么香谱现在何处?宁溪公主那么喜欢你,而她的父王又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想必香谱定被须君之那个老东西给骗走了吧!”
熊沙白笑了一下摇头道:“香谱原是被我夺得,只是很不幸,现在却又落在了苍寞的手上!”
“苍寞?苍寞不是出现在百里国皇都吗?为何会出现在此?”傅庄琼觉得今天听了太多让她震惊的事情。
事情便是从傅庄琼被关进牢房之后开始说起,这件事很复杂,而熊沙白并不打算做过多的说明,只是言简意赅的道:“苍寞来此的目的便是须君之建在地下密室的炼香室,那个炼香室所炼制而出的香丹有使人容颜永驻,重新焕发生机的功效,而须君之便是靠此维护着自己的容貌,不知苍寞从何处听闻此事,便来到须臾国,寻找那间炼香室!”
傅庄琼想了想道:“难道苍寞也是冲着那能使容颜永驻的香丹而去的?”
熊沙白摇摇头表示不知情:“苍寞此人不简单,更深不可测,先前我以为他是慕修羽的人,可现在看来并不是,总之琼儿若是日后见到他,万万不可强出头,能避则避。”
“有什么了不起的!”傅庄琼嗤之以鼻的哼了哼道:“他若是真的不简单,也应该早早的便破了这须臾国的护城香阵才是,现在我们也不至于被围困在此!”
熊沙白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道:“当初我与苍寞所做的交易便是我帮他寻得须君之所炼驻颜香丹的所在之地,而他则会帮我破掉这须臾国的护城香阵!可现在看来他并没有食言。”
傅庄琼自是知道苍寞的炼香技术高超,是以一直在暗暗的跟他较劲,得知他无法破掉护城香阵之后,心中也算是狠狠的得意了一把,然而在听到熊沙白的最后一句话后,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你,你说什么,这护城香阵是苍寞所破,难道不是你在和须君之打斗时,我利用引路蝴蝶才破得?”
熊沙白轻轻的拥住她笑道:“是,是你破了护城香阵,苍寞不自量力只是打开了一个缺口便跑了!”
这话听的,她怎么那么不舒服,一把将熊沙白推了开不死心的问道:“所以这香阵是苍寞所破,并非是我?”
“是谁破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香阵确实是破了,而你也重新回到了我身边。”
“破香阵和重新回到你身边,完全是两码事,这可是关乎着我的尊严,我的能力,苍寞若是知道了此事,又该抓住把柄狠狠的嘲笑我。”
“他不会嘲笑你,因为他本就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
原来当时的情况是,苍寞在如愿以偿的进入到炼制香丹的密室出来后,那时正赶上熊沙白和须君之两人之间的交易谈崩,而须君之又不知怎样得知香谱在熊沙白的手上,两人便因为香谱的事情展开了争夺。
恰在这时,苍寞用一本假的香谱使用阴谋诡计把熊沙白身上的真香谱换出,好在他也是信守承诺的,在出须臾国之前,放出了被困在护城香阵中的熊沙白的三万将士,并顺势破掉了护城香阵,只是当时香阵并未破的彻底,他便匆匆离去。
而傅庄琼恰好赶到,将未完全破掉的香阵彻底的破解,那么之后的事情便也就可想而知!
说到这,她就比较尴尬了,还以为自己能力高超,只是放出引路蝴蝶在阵中跑了一遍,阵便破了,当时还狠狠的沾沾自喜了一番,原来结合当年韩博士,木灵儿和沈鸾三人之手布下的护城香阵也不过如此,结果现在却被狠狠的打脸了。
由此说明,当时,须君之虽然破坏了香阵之中的术法机关,但机关却无任何的攻击能力,想来这也是苍寞的功劳,在破掉香阵的同时,顺便也把术法给破了。
傅庄琼心中那叫一个不平衡,这次又让苍寞那厮占尽了风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一事她倒是挺疑惑的。
“将军,既然你与须君之做的交易是,你帮他得到香谱,他帮你拿回本应该属于你的百里国皇帝之位,你在得到香谱之后,为何不交给须君之?说不定他真能发兵助你,现在香谱被抢,就真的什么也得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