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男人低着脑袋回答,然后消失在房间里面了。
而不一会儿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一名身着金龙纹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怎么关着门?”男子好奇了看了看四周,然后走到上座坐稳了才问。
“亿岩近来有点受风,臣妾怕敞着门对亿岩的身体不好。”女人一看是他来了马上换了副容颜,温柔的笑着送上了茶水。
“朕来看看亿岩,把他抱出来。”男人接过了茶水抿了一口,淡淡的说。
“是。”女人笑着让身边的贴身宫女去抱来二阿哥,然后重新坐回男子的身边帮他捏肩膀,边捏还边笑着说:“前儿亿岩就跟臣妾说呢!皇阿玛好久没去看看他。”
“那么大的孩子哪懂这些?”这句话勾起了男子的笑意,他放下了茶杯,轻笑了一声说。
“懂得,亿岩可聪明了。”女子也笑了笑,重复的重申自己的孩子聪明。
“娘娘,二阿哥抱来了。”男子只是轻笑一声,说罢,那个贴身宫女就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走过来,把孩子递到了女人的手里。
“皇上!”女人看都没看孩子一眼就迫不及待的把孩子塞到男子的手里,口中还轻轻的唤道,她要的很简单,就是皇帝的独宠,孩子什么的都是须有。
“亿岩,叫阿妈。”封羽栾抱过了孩子,笑着牵着小男孩的小手一摆一摆的陪着孩子玩,亿岩今年才两岁,叫阿玛?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
亿岩昂起小脑袋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小手不停的挥舞,时不时的扯了扯封羽栾的衣领,还把自己的口水沾到了封羽栾的衣服上,这种行为要是换做旁人早被封羽栾下令拖出去斩了,可今天怀中的是他亲儿子,亲儿子啊……就算再不喜欢孩子的母亲,这孩子还是要的。
偏偏是这样的思索让他想起了离别两年多的大儿子:封缅慈。
他过的怎么样?她有没有把他照顾的很好?他有没有长高一点?现在有没有学习防身的武功?有没有生病?
而却想他的心就越像针扎一样,慈儿永远和那个女人牵拌在一起,不去想慈儿才能不想起那个女人,而每每情不自禁的想起,心……都会很痛,再怎么痛,难受的还是自己。
“也不知道杯儿妹妹过的怎么样?在外总不比宫里,有人疼着、爱着、想着、念着。”常贵妃好像看出了封羽栾在想什么,轻轻的握着了他的肩膀,趴在他的后背上喃喃道。
“她死了。”封羽栾闭上了眼睛重重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她若是死了也干脆一点,皇上也不会日日夜夜的牵肠挂肚了,可是她没死,而且还带走了皇上的儿子,臣妾说的对吗?”常贵妃的声音变得轻而柔,她的脸贴在封羽栾的后背,苦诉自己的委屈。
“我不该骗你的对吗?”封羽栾觉得无力,在这个地方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以前他觉得自己是皇帝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是自从遇到了那个不一样的女人,他突然觉得每个人的尊严都应该尊重,哪怕自己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也不能轻视他人的尊严。
“你是皇帝干什么都可以,臣妾无话可说。”常贵妃的眼泪从眼角滑出,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这副可人的模样,真的很难让人做到视而不见。
“我已经放手让她走了,你……不必担心。”封羽栾站了起来,转身把孩子赛回到她的手里,然后扔下一句话,离开了。
常贵妃抱着孩子,眼里尽是失望,她知道自己就快成功了,自己就快占据他的心了,就快把那个该死的女人赶出他的心了。
“查到了?”同一天的晚上,常贵妃依然一副威严劲坐在上座,手里品着茶悠悠的问。
“在芐水县的泽銘山。”依然是那个男人,他依然是低着头,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回答,好像她就是自己的主,其实……
“泽銘山?她躲那么远?”常贵妃听完之后同样都不敢相信的说。
“千真万确。”男人点了点头回答。
“行了,下去吧!”常贵妃的表情开始变得惆怅,她朝男人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让我见见他。”男人的声音突然变的急促,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是!他想见他,偷偷的看一眼也好,自己对不起他。
“见他?呵!真可笑……你配么?”常贵妃脸上的表情顿住了,她缓缓的起身,踏步走到男人的身边,绕着他走了两圈,问道。
“求你了。”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可是自己真的很想知道他过的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而下一刻他……跪下了。
“把二阿哥带来。”常贵妃一脸的不屑,对贴身侍女冷冷的吩咐,这语气和白天的时候相差……太多了。
“是。”侍女没有犹豫,像白天一样去抱二阿哥,她自知主子的事情不该多问。
二阿哥被抱来的时候哭闹不止,因为是侍女无情的把他从梦中唤醒的,他可怜巴巴的大声哭喊,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滑出,孩子被抱到了上堂,常贵妃只是无情的看了一眼,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而就是这样无情的行为让男人更加的心痛,他想伸手去抱孩子,想把孩子搂在怀里呵护,可是现在孩子已经挂上了二阿哥的头衔,他草民一个,怎么抱得起?就算抱起了也放不下。
“额娘……额娘……”二阿哥才刚刚学说话,说的很不清楚,但依然可以听出他哭着喊着自己的挂名额娘抱抱他。
“看够了?”常贵妃不屑的看了孩子一眼,然后扭头问男人。
“他在哭。”男人看着孩子哭着喊额娘,但却没有额娘抱抱他,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哪个孩子不是哭着长大的?我现在过分照顾他只会培养他以后的依赖,你要是想以后孩子不被兄弟残杀就放手让我照顾他。”常贵妃朝侍女挥了挥手,让侍女把孩子抱下去,然后略带点怒气的对男人说。
“我……知道了。”男人心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若不是自己的孩子和常贵妃的孩子同一天出生,若不是孩子是个男的,若不是孩子出生就没有了娘,若不是常贵妃的孩子不幸夭折,若不是当时自己的一丝贪心,也不会有如今的这一场戏。
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难不成看着孩子给常贵妃这个欺上瞒下的奸妃做陪葬吗?
常贵妃得意的笑,被她掌控的棋子从来没有可以‘任性’的一颗,除非……那颗棋子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
另一天的早晨,常贵妃出奇的出现在了封羽栾的身边。
“亿岩昨晚都还好吗?”封羽栾头痛的很,难受的揉着太阳穴,靠在床上看着一边为自己倒茶的常贵妃问。
“皇上你还担心亿岩,您自己都还难受着呢!要不要臣妾去请太医。”常贵妃倒了茶走到封羽栾的床边,把茶递上去温柔的说。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封羽栾接过了茶放在一边,然后闭上眼睛躺下。
“皇上请妹妹回来吧!”常贵妃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坐在床边上委屈的说。
“为何突然说这个?”谈到那个女人,封羽栾不知从那里来的精神,他支起上身坐了起来,问。
“臣妾已经打听到了妹妹的踪影,在芐水县的泽銘山,看着皇上日夜思念成疾,臣妾的心里……”常贵妃低下了头,委屈的说。
“是朕放她走了,哪有私自请回来的道理。”封羽栾苦笑了一下无力的说。
“那皇上能做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私好吗?”常贵妃问道。
“私好?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封羽栾不相信常贵妃的话,反驳道。
“臣妾既然知道她现在所在何处,就一定知道她的现状,臣妾是不想这事情传出去,给别人落下闲话。”常贵妃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说道。
“容我想想,你先下去吧!”封羽栾听了以后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他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让他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
“是。”常贵妃欠了欠身子,离开了。
而封羽栾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闪过那个女人和陌生的男人依偎在一起欢笑的模样,而想着想着他的拳头已经握的紧紧的。
“今天你们不要出去了,我总觉的怪怪的。”苍玲站在了门口,堵住了两人的去路,她抬头看着天不安的说,从早晨起床她的眼皮就挑个不停,心里总是不安,总觉得今天非要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玲儿姐姐的灵感从来不灵,甭听她的,宇妃哥,今天你再带我去摘那个红果子。”慈儿轻轻的推了一把苍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秦宇妃出去了,才一年,他好像整整跨越了一个年级段,从一个幼稚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青少年,他的身上带着一溜溜的青涩还有更多的好奇和敢于尝试的勇气。
“小心。”苍玲看着两个人走出去,心里那叫一个忐忑,有慈儿在秦宇妃的身边,自己不用太担心他们遇到什么危险,慈儿可以照顾一下秦宇妃,秦宇妃也不是平日的病猫了,她自我安慰:是自己多虑了。然后勉强的挤出了一个微笑倚在门口冲着两个人大喊。
“啰嗦姐姐,知道了,一定保护好你爱的人。”慈儿回头笑了笑,然后扬着手里的长木棍,大声的回答。
苍玲笑了笑,然后重新钻回了木屋里面打理一切的家务。
刚刚慈儿的那句话真切的让另外一个男人听到了,他为了她,放下宫里的琐事,放下朝政,赶了整整三个月的路,来到这里,却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保护好你爱的人’真是可笑,这个女人就这么水性杨花,才一年就喜欢上了别的人。
“皇上,要不要把他们带回来。”一个布衣男子伏在树上,看着树下一脸惆怅的封羽栾,轻声的问。
“照顾好大阿哥,另外一个男人,活捉。”封羽栾紧紧的盯着那木屋冷冷的回答,屋里有他日夜思念的女人,可现在他竟然能不敢进去找她。
“是。”那个男人朝后面的人打了一下手势,然后一群人消失在隐秘的丛林间。
封羽栾原地站了好久,进行了好久的心里纠缠,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她还在恨自己利用她吗?应该在吧!
天竟然慢慢的变黑,大片的乌云飘到了木屋的上空,很快响起了低沉的雷声,阴暗的天空上闪过一丝明晃晃的闪电,风也呼呼的吹起。
封羽栾抬头看天,心里大骂天,偏偏在这个时候下雨,三个月来也没看下一滴雨,怎么现在下,去哪里避雨?
“要下雨了?”从木屋里突然跑出来了一个女孩,她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看着天上大片大片的乌云,然后迅速的收衣服和晾晒的干料,与此同时她也在心里大骂天,三个月来都没看天下一滴雨,偏偏昨天她洗了所有的脏衣服,今天晾晒,今天下雨了。
封羽栾躲在树边看着院子里忙碌不停的女孩,离别一年多她的变化好大,但无论怎么变她还是这样的吸引人,使他难以把目光从她的身上拿开。
“啊……”苍玲的怀里抱着好大一堆的衣服正准备往屋里跑,可谁知没注意她脚下正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并且还让她踩了个正着,她抱着衣服顺势倒下,眼看要倒地了,她迅速的伸手来推了一下地面,原本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的身体被弹了起来,稳稳的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