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这番论调对她来说虽然简单,对这个世界的人却是新鲜的,奇异的,充满了哲理。
及双眼晶亮的盯着欧阳宇,渐渐的,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
双手一合,“啪”地发出一声脆响后,及兴奋的说道:“说得好!很有道理!钎啊钎,你这小子这次倒是帮了我一个小忙了。来来来,到船上来。来人,摆宴----”
说到这里,及哈哈大笑起来。
他高兴的时候手舞足蹈,仿佛一个孩子。那种欢喜劲让欧阳宇看了都有点替他高兴。
钎慢慢抬头,若有所思的朝欧阳宇看了一眼,伸手托着她的腮下,轻飘飘的飞上了离岸二三十米远的画舫。
在及的笑喝声中,钎带着欧阳宇大赖赖的在一个兽皮大椅上坐下。这椅子很大,可以容纳两人并排而坐。钎一屁股坐下后,把欧阳宇朝膝上一搂,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深深的陷到了椅子里。
伸手在椅把上拍了拍,钎轻笑道:“你这椅子不错,坐上去很舒服。”
及乐呵呵的在旁边同样的兽皮大椅上坐下,他看着低眉敛目的欧阳宇,身子微微凑前,以一种讨好的口气谄媚的笑道:“妖女大人,你还有什么见解吗?再说说?再说说?”
欧阳宇摇了摇头。及搓着双手,颇为遗撼的看了她一眼后,转头对着钎笑道:“钎小子,刚才她这句话令我明白了一些以前想不透的事,哈哈,原来妖女是这么聪慧的女人,怪不得你这平素绝情冷性的老鹤连窝也不呆了。哈哈哈。”
他笑得不亦乐乎的说着,直到说完后也不见钎有反应。不由诧异的盯着他叫道:“钎小子?”
钎伸手抚着欧阳宇地头发。低下头在她地发丝中深深一嗅。低叹道:“聪慧?”他嘲弄地笑道:“她只怕才聪慧了这么一回!”
修长白净地手抚向欧阳宇地脸。逼着她抬头转脸对上自己后。钎轻轻地揭开面纱。在她地唇上印上一吻。
这一吻。只唇在她地樱唇上。吻完后。钎把面纱照样盖上。目光迷茫地盯着欧阳宇说道:“我一直看不透她。每一次当我以为她地性格便是这样地时候。她又会令我刮目相看。及。我现在可不是为了她地聪慧而不放手。我只是。只是放手之后心里便空荡荡地。闷得慌。”
他转头看向及。轻声问道:“我对她动情了!”
在钎刚才揭开欧阳宇地面纱轻吻地时候。及迅速地低下头。但那水嫩白玉般地肌肤。还有那粉嫩地红唇。还是清楚地映上了他地脑海中。
真是。真是一个有着惊世骇俗地美貌地女人!千年前地妖女也是这样么?怪不得老族长他。他迷得那么
及思潮起伏着,便没有怎么在意钎的话。直到钎转头告诉他“我对她动情了!”及才颤抖一下,从那美色地旋涡中清醒过来。
他摇了摇头。一抬头把玉杯中地酒一饮而尽。不无感慨的说道:“妖女光是美艳,便可令世上地男人动情。你动情了不是应该的吗?”
钎顿了顿。片刻后哈哈一笑。
钎嘲弄地笑道:“说得倒也有理。只是你一定想不到,刚才在岸上我提出的建议。可是我犹豫了许久才说出来的。哎,我发现自己对她起了独占心了。”
及一怔,他皱眉道:“这下可严重了。”
他非常清楚钎的个性,知道令他这样可以说是无情无性的人起这念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这小子天生不凡,是一出生便成为大人的人。在**上,他一直很淡漠,甚至可以说是没有那种念头。从少年有了性冲动到现在,为了感觉一下那事儿的味道,他勉强有过十来次这种行为。与他交配的女人,每次都是事后便被他强行赶走。
不要说是女人,就连他的生身父母过逝时,他也是连眼泪也没有滴一滴,飘飘然的去看了尸体几眼后便转身离开。
所以,钎说他起了独占心,绝对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
及皱眉盯着有点茫然的钎,忽然想道:千年前,老族长他当时是不是也这样茫然过?我怎么觉得现在的钎,与他很相似?
钎点了点头,叹道:“是啊,有点严重了。”他抚着欧阳宇的头发,盯着低眉敛目,如一个木头人一样任自己摆布的欧阳宇,浅笑道:“你别看她现在这么老实。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毫不留情的离我而去。她可狡猾着呢。”
欧阳宇听到这里,纱帽下的双眼转了转,她暗暗嘟起唇:有了机会离你而去,也是正常人的选择好不好?这与狡猾有什么关系?
及敏感的察觉到钎话中的不自觉的温柔,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一会,身后伸出一只纤手,那手中端着一杯酒,直送到他的唇边。
及张嘴喝过,他反手把身后的女人一把搂过,和钎一样抱着后,晒道:“钎,你又糊涂了。你刚才跟我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迷上妖女,再爱上她,然后在这种陌生的感情中体悟,这不就是你抱着她不放的原因吗?怎么事到临头又迷茫了?”
钎微怔,转眼他哈哈一笑,说道:“正是,你这话说得不错。我可真是糊涂了。”他把心完全放松后,便懒洋洋的看向及,他的目光在对上及怀中的女人时,不由皱了皱眉,一脸的嫌恶。
连忙转开眼睛,钎把视线落到了河面上。
钎这个表情只是一忽儿功夫,却也足以令及和他怀中的女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及心中一堵,刚才匆匆一眼瞟到的白玉肌肤,水嫩樱唇又出现在眼中。
这一想,他不由意兴索然,伸手把怀中的女人甩到一旁,及皱眉喝道:“全部给我滚到舱中去!”
众女愕然,她们忍着眼泪,慢慢的退向舱中。特别是那个被及推开的女子,已是一脸的绝望。
要知道,及虽然风流,但对她们每个人都是温柔的。她们都是自愿跟着他,抛弃在家乡时的荣光,和男人们的追逐跟着他。她们心中,都是爱着他的。因为,如果不爱的话,她们早就离开了。
她们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受到及这样的待遇。
一时之间,众女看向钎和欧阳宇,都是刻骨的怨毒。
这种怨毒,钎和及都感觉到了,不过他们并不在意。欧阳宇在意,她无力处理,便只好要自己小心行事了。
钎瞅了瞅及那郁怒的模样,不由哧地一声轻笑起来。
及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脸色更加黑了。
画舫在河水中慢慢飘荡,风拂起轻帆猎猎作响,欧阳宇抬起头来,出神的望着泛着鱼鳞光芒的水面,望着那茫无边际的远方,有点出神。
钎和及在她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每当聊着聊着,钎会突然记起坐在他怀中的欧阳宇,然后顺手塞过一枚果子,或一块糕点到她的嘴里。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自然之极,脸上笑意盈盈。只要欧阳宇张嘴含过,他便会高兴的在她的面纱上印上一吻。
当我是宠物呢!
欧阳宇郁闷的想道。
及却不这么想来,他望着钎那熟练而自然的动作,暗暗有点好笑,这个冷情冷性的男人,此时哪里还有往昔的半点模样?浑然成了他曾经最为轻鄙的世俗男子了!只怕再过一阵子,他便会告诉自己,他最大的希望便是守着怀中的这个女人过普通夫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