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她走出去,外面候着的丫鬟发出一阵尖叫声之后匆匆走了进来,捂着脸将那苹果收了去。
在看不到的角落,柯念紫用一根尖锐的匕首在自己手臂上狠狠的刻下了“柯七叶”三个字,鲜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她似乎是不知道痛一般的愣愣的看着。
四皇子府上,因为有贵客要来,莫北妍被关进了后院的狗笼之中,狗笼之中的猎狗已经被放出去猎杀野物去了,如今留下的只是一堆一堆的臭狗屎以及骚臭的尿味,莫北妍被重重的丢在地上,脑袋差点摔昏了,浑身上下沾染着的污秽之物已经比那些狗屎更加臭了,她低伏着身子,想要抬头,脑袋却被一双绣花鞋的小脚踩住,一张伤横累累的小脸竟然猛地被压到了一堆狗屎之上。
臭,耻辱,充斥着她的思想。
因为她二哥被杀,她的价值算是到了尽头,即墨染怎么会娶自己呢?
他现在恐怕是想各种折磨自己,然后还未等她及笄,便找个理由弄死她,莫北央对自己不闻不问,她死了,怕是谁都不会过问。
死,这个词如同怪兽一般盘踞在她心头,叫她害怕。
叫她抓狂,想要怒吼。
不想死,她不想死。
抬头,这才见到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小脚停在她面前,往上望去,只见到一席黑衣包裹的女子只露出一双带着杀气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你恨吗?”
黑衣女子开口问着。
“你,是谁?”
莫北妍咬牙切齿,却在下一刻被一只匕首抵在了喉间,只要那执着匕首的手在微微用力,她的喉咙便会被挑破,然后就会气绝身亡。
“恨。”
她恨太多人,太多的恨压得她喘不过气,但是恨有什么用,如今她已经是无疆的俘虏四皇子府上的贱奴,想要翻身比登天都难。
“跟我走。”
一双带着黑金丝织成的手套的手缓缓的伸向她,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会强大起来,杀掉你想杀掉的人。”
这时候,后院的门打开,一名小厮淫笑着朝着莫北妍走来,因为黑衣人站在狗笼的另一侧,他没有看到。
如今的莫北妍在四皇子府上已经是人人可以侮辱的破鞋,这小厮估计是新来的,也想来尝尝这无疆国的陌香公主是个什么味道。
只是那小厮还未靠近,黑衣女子手中匕首已经狠狠刺了过去,力气之大,匕首竟然穿透了小厮的喉咙重重的落在了一边的墙壁上,尖锐的匕首深入石头之中三尺,依旧寒光闪烁烁不见丝毫损伤。
“走还是不走?”
再一度的冷冷发问,莫北妍见此,咬牙站了起来。
她要活着,要不择手段的活着,待到强大的时候在像这些人将这些耻辱一一的还回去。
即墨染得知莫北妍失踪的时候,镇北将军魏巢夫妇就在前面与莲衣见面。
镇北将军夫人握着莲衣的手细细看着,眼中尽是满意颜色。
维安在即墨染耳边说起后院的血腥场景的时候,魏巢眼尖注意到了即墨染面上的异色。
“四皇子殿下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么?”魏巢对莲衣没有过多的感觉,只觉得这个女儿跟自己心中相见的不甚相同,但是见到自家夫人如此开心的样子,他还是将心中的异意隐了下去,走到即墨染身边,“不知殿下为何忧心?”
“不过是后院的一些猎狗不安分的很,打扰了将军,实在是该死。”
即墨染浅笑看着魏巢,这个魏巢可是出了名的多疑多虑,若是叫他得知了莫北妍在自己府上失踪了,那他定不会这样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合作了,到时候失了一个魏巢不可惜,失了北边的那些忠心于魏巢的精兵将军可就可惜了。
“既然如此,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魏巢再看了看正在说话的莲衣,这样望过去的侧脸竟然跟自己没有一丝相像,他不由得想到了那晚遇到的道士说的他将会遇到一个大骗局的说法,一时间更是困惑。
即墨染注意到了魏巢眉头紧锁,知道他定是起了疑心,遂笑道:“维安,后花园摆坐。”
“是。”
维安尖细着声音答应,正在与将军夫人亲切交谈的莲衣回眸看过来,微微点头。
“衣儿,这些年可是想死为娘了。”
将军夫人越看莲衣越喜欢,用手轻轻的拍打着莲衣的右手,莲衣却在下一刻巧妙躲开,笑看着将军夫人,道:“听闻夫人多年前在漠北受了伤,伤了脑袋,已经不记得我了,何来想我一说?”清冷的话语让魏夫人一愣,却在下一刻讪讪一笑,再要去寻找魏巢的身影的时候却被告知魏巢已经跟四皇子进去花园叙旧了。
“夫人若是担心将军,便去衣儿房间里等着吧,相信将军爱女心切,要问殿下的事情还有很多,我被殿下救起,已经不记得往日的太多事情了,还要请夫人一一说给我听呢。”
莲衣转身走到魏夫人身边,亲昵的拉起了她的手,在她左右顾盼之际将她拉入了西厢房中里面。
维安见到几人都相继离去,这才叫了一众小厮跟去后院将那满地的小厮尸体清理掉。
那残忍血腥的场面叫见惯杀戮的维安都不忍看,没个人四肢都被拆了开,到处散落,下身的那东西已经被割掉,竟然全部用绳子串起来吊在狗窝上面,整个后院血腥味冲天,可见刚刚是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屠杀。
会是莫北妍?维安不相信那人会有这样的能耐。
归雁阁中,红妆进来传达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四皇子的未婚妻莫北妍在后院被人残忍杀害的消息,而绿意则随之带来了另一则消息,那边是莫北妍没有死,而即墨染后院遭到屠杀是真,不过死的尽是些小厮,并且都是被割了*,死相极惨。
“莫北妍失踪了?”
柯七叶闻此消息的时候正在核算菏泽与新月的产业的账目,毫不在意的抬眸,“我还以为她会死在即墨染手里。”连个莫北妍都杀不死,柯七叶又不得不在心里重新审视即墨染的无能程度了。
“据说折磨得要死了,而今日魏巢去了四皇子府,于是便将莫北妍关在了后院,没想到被人救走了,小姐,我怀疑就走莫北妍的人就是那日救走昆凌衣的人。”
“不用怀疑,就是的。”
柯七叶收了账本,起了身,望着外面沉沉似乎是要下雨的天际,眸色清冷,“魏巢可从即墨染府上离去?”
“回禀小姐,已经离开了,似乎是很满意,一直在笑。”
“魏巢那老奸巨猾的家伙,在笑并不代表满意,且再看看吧。”
按理说他应当怀疑的,难不成是那晚上要无尽送去的消息不曾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