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阁中,糖宝摩拳擦掌的等着卿桑的归来。
雅儿服了姜糖水,出了一身汗,如今已经沉沉睡去了。
柯七叶坐在桌子边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本书,夜深了也不觉得困。
突然,一阵风席卷而来,卿桑立在门口,道:“主子!”
“可去墨王府上打探清楚了?”
柯七叶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卿桑,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只是细看还是会发现她眼底的一丝丝小兴奋。
“就是就是,那个叫无尽的混蛋是不是,是不是痛的满地打滚?真想亲眼去看看堂堂墨王牙疼耳疼到满地打滚的样子。”糖宝一边说一边激动得手舞足蹈。
卿桑面上黑了一黑,沉声道:“小姐,我并没有进入墨王府。”
“没进去?!”
“墨王府四周已经布下很多高手,我,我被拦在了外面。”
卿桑想起那些打斗的画面还是觉得耳朵火烧火燎的惭愧,他自觉的自己功夫还算到家,只是今日跟守在墨王府周围的那些隐卫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差好大一截。
要不是自己跑的快,定是已经被捉进去当俘虏了。
“怎么会这样,那岂不是这样一场好戏就没得看了?!”糖宝不愤出声,起身就要往外奔,“不行,我要亲眼去看看,错过这个好戏,我定会夜不能寐的。”
“不要去了。”柯七叶已经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书卷,起身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他不让你看,你便是想看也看不到的,明早定要叫回春楼准备一个大礼
给墨王送去。”
“主子,是让胡姬送去么?”
“你送去。”柯七叶回眸缓缓看着卿桑,再看看糖宝,眼中露出满意的颜色,道,“你跟糖宝一起去。”
“小姐,你说的大礼是什么大礼呀?”
糖宝好奇的凑上前去询问。
“这么感兴趣,你想要?”柯七叶淡笑睨着糖宝,在这样云淡风轻的目光的注视下,糖宝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儿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急忙摆着头表示不想要。
主子送给即墨桦的东西,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主子,你说现在墨王跟他的那个隐卫,是不是――”
“该疼的地方都在疼,不该疼的地方也在疼,懂?!”
“懂!”
慎重点头,糖宝急速遁了。
柯七叶望着两兄妹消失的背影,眼中这才闪过一丝温柔,以及宠溺。
正如柯七叶说的那样,当日晚膳的时候,即墨桦便觉得耳边有东西在吵闹个不停,而且还感觉到了牙齿在隐隐作痛。
以为只是感染了一点风寒,但是一顿饭还没吃完,耳边便似乎有一千一万只蝉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一样,他这才召来了太医院的宋元明给自己开了一些镇痛的药,以为吃了药
睡一觉之后便好了。
只是半夜哪里能够睡得着,牙齿的疼痛蔓延到了身上每一个角落,叫嚣着折磨他浑身上下每寸肌肤,耳边的喧闹更加剧烈,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之中都已经被这叫唤声给震碎
了。
只是他定力超群,就算是这样剧痛,他也是躺在床上哼都没哼一声,一边还叫来了断念将墨王府周围布满了隐卫。
就是防的那些趁人之危的小人。
半夜的时候,无尽的一声尖叫声彻底打破了墨王府上的宁静。
无尽的房间里,两名御医看着痛得抱着脑袋在地上不断打滚的无尽,表示束手无策。
“你说什么,你说大声一点,我听不到!!”
“你们两个,你们还不给我开药,你是想要痛死我吗?啊!!”
“别叫了,你们这些该死的蝉,不许叫,再叫我将你们一个个的活捉烤着吃了,该死的,不许叫!啊!!”
“.”
两名御医面面相觑,看着自言自语抓狂的无尽,断定他定是受了什么刺激疯了吧!
“好疼,我身上好疼,好吵,好疼!”无尽疼得红了眼眶,扶着椅子想要站起来,但是手刚刚才碰到椅子就产生一阵剧痛,刺激的他一下子松开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御医见到以前高冷英俊的无尽现在疼到满地打滚就差撞墙了,也是于心不忍,给他开了很多很重的镇痛的药剂,但是服下去却是无济于事,不仅不见好,还痛得更加剧烈了。
这边,断念扶着即墨桦出现在无尽的房间,看到无尽疼成这个样子,即墨桦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只手中抓着的拐杖顶端已经被他给捏碎了,断念扶着即墨桦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都在发抖。
“王爷,你--”
御医见到了即墨桦脸色也是白得吓人,不由得吸气。
“王爷,王爷你这是怎么了!王爷你说什么,你大声点,这该死的蝉叫声,我听不到你说话!”
无尽趴在地上,见到即墨桦进来了,扬起满是汗水的脑袋关切的看着即墨桦。
断念在心中吸气,无尽果然跟即墨桦是一个病状,他刚刚也给自家王爷把脉了,从脉象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这浑身疼痛耳鸣不止,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两位御医见到即墨桦面色苍白,一时间慌乱在在药箱里找着大剂量的镇痛药,拿上前来要即墨桦服下。
断念端来了水,将药送到即墨桦嘴边的时候,即墨桦却伸出痛的抽搐的手,摆了摆。
“王爷,这药是镇痛的,你吃了定会好些。”
“就是,王爷,老夫这药可是从数百种草药之中提炼出来的,王爷耳鸣身上疼痛,定是气血不调――”
“所以呢?”即墨桦突然冷冷抬眸,苍白削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一双眼睛盯着地上的无尽,好久之后才缓缓微颤开口,“你们看不出来,本王是中毒了么?!”
“这,王爷恕罪,微臣行医数十年,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毒药,这,这,这连史书上都不曾记载呀!微臣无能,还请王爷治罪!”两名御医一听即墨桦说自己是中毒了,立
刻跪了下来,双手撑地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治罪有什么用,你们快去给我找,找出解毒的法子!要是找不出来,你们今天谁都别给我睡觉!”断念看到即墨桦跟无尽的惨状,一时间有些着急。
“滚下去!”
即墨桦凌冽开口,一双按在椅子手把上的手猛地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