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头子,我说了我好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要出去!!!”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说了不许你出去,不许你出去,不许你出去,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你这个臭老头儿,我要告诉父皇,你虐待我!!”
“你去呀去呀,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父皇不管你我管你,我要死了也还有你妹妹管你!!”
柯七叶与糖宝还未走进房间,便听到了房间之中两人几乎掀破房顶的吼叫声。
玉老爷这句话落下,南子画的声音突然没了。
他心中感慨,柯七叶亦是。
她突然在门口站定,没有让人去推开那扇门。
房间之中安静了很久。
“老头儿,你不是说你要长命百岁的吗?什么死不死的,晦气!!”南子画说完这句话,呸了两声。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要是再这样气我,长命百岁,我要是能再活十年都算我高寿了!”玉老爷骂了南子画一句,气势却弱了下来,后面更像是叹了口气,“你们两兄妹的病,是祖父对不起你们,就算祖父拼了这条老命,祖父也会想办法治好你们的。”
这个话题,是个悲伤的话题。
对柯七叶是的,对南子画亦是。
“老头儿,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再不说,只怕都来不及了,你的病,你妹妹的病,是你娘这一辈子的遗憾,都说有了那血能够治病,其实谁都知道,险呀!”房间之中,玉老爷坐到了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当年倾澄带着你妹妹去找鬼医老头儿,连那老头儿都不肯出手,祖父这心中呀,愧疚呀!!”
“老头儿,你别说了。”
南子画走到玉老爷身边坐下,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手,“若是一滴血太少了,你就将我的那滴血留给叶儿,她不比我,她的病还有得治,我————”
“你给我住嘴!!”玉老爷没让南子画说完便吼了出来,“若是血多就有用,只怕你娘当年就已经放血为你兄妹两治病了。”
“但是两滴总比一滴要好,祖父,若是我跟叶儿之中只能救一个的话,一定要救叶儿,我陪了父皇那么多年,也跟娘亲生活了那么久,已经够了。”
“你给我住嘴!!”
“祖父!!!”南子画见到玉老爷怒不可遏,一时有些着急。
而这时候,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
柯七叶面色严肃的走了进来。
“叶儿。”
“我”南子画没想到柯七叶会突然出现,见到自己并未易容,有些慌了。
“她已经知道了。”
玉老爷用安定的眼神看了看他,示意他不要慌张。
“南蔺聿。”果真还是上一世的那个人,那张脸,那样清淡绝美的容颜,乌黑的长发随意的用一根素色的木簪簪起,简单质朴,面上五官细看,确实是与柯七叶有几分相似的,细长浓密的眉,狭长似能够凝聚星光的脸,以及那高挺的鼻,刀削般的薄唇,他的一切,都如同上一世与柯七叶初见时那般,叫她的心在这秋季也有了暖意。
柯七叶这样的打量,这样的呼唤,叫南子画心中一暖。
他本以为,因为柯木涵的事情柯七叶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没想到,她还能放下心中的重负,来看他。
她是自己的妹妹,那一张绝美的脸上他几乎可以见到自己的影子,见到父皇的影子,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南子画就知道,此生此世,这个女人便是需要他用一生去呵护了,无关乎爱情。
那是亲情,一种融化在血液里的亲情。
“叶儿,我。”
“别说话。”柯七叶几乎是跑上去握住了他的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回想起那个在回忆之中从来都不曾入梦的男子,南蔺聿,我们再见面了,我认得你,你不认得我,没关系,“让我好好看看你。”
此情此景,柯七叶眼中已经难以自抑的起了些水汽。
“叶儿。”
看着柯七叶这个样子,南子画有一刻很恍惚,这样的画面,柯七叶这样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曾经认识过一般,但是他却想不起他们曾经见过。
注意到南子画面上出了的情绪,柯七叶知道自己失态了,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松开了他的手。
“你可好了?”
见到他面上血色还好,想来是恢复得不错了。
“好了,叶儿,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南子画笑了一笑,看着柯七叶,“木涵兄的事,我很抱歉。”
“不要道歉。”柯七叶制止了他的话,其实她想说,对她,他永远也不要道歉,上一世,他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这一世还能再见,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了,何来歉意,无需歉意。
“你娘亲若是见到你们兄妹两这样相处,也能瞑目了。”玉老爷见此,只在心中以为是柯七叶已经放下了那一切,接纳了南子画,焦心的同时,也觉得很是欣慰。
“祖父,给我三日时间,我处理好一切之后就与南蔺聿一起前去昆仑山,昭火一定会有办法的。”心中的情绪在激荡,她相信昭火,希望昭火能够想出办法,希望昭火能够治好他们的病。
“好。”玉老爷点头。
“昆仑山在东丽国境内,此去路途遥远,你可要好好调养身子。”柯七叶看着南子画,说得极其认真。
“叶儿,我才是哥哥,应该是我保护你才是,你放心,我手下的人都十分厉害,到时候——————”
“得了得了,你手下那些人替你妹妹打下手都不够格,你还是省省吧!!”玉老爷不屑讥讽出声。
南泽王心疼南子画,无比宠溺他,在南泽的时候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嫌学武太苦,便不学,嫌学文太苦,也不学,这就导致现在的南子画吊儿郎当整天没个正形,天天琢磨着不靠谱的事情。
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南子画的手下更是叫玉老爷头疼。
有时候他真不懂南子画在那群人的保护下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是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