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住心里的好奇,柯七叶浅浅问了出声。
“见过。”
而已。
即墨桦只是淡淡说出了这两个字,便看向此刻正斜躺在凤凰背上狂吐不止的珈蓝,眉眼微挑,本是还想说什么的,见到她那几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样子也实在是难受,便也将要说出口的话都吞了回去。
只是默默的再看一眼,转身往马车上走去。
“真是个怪人。”见到他的样子,柯七叶嘀咕了一声。
却是看向还在吐个不停的珈蓝,忍不住道,“你没事吧?”
吐得这么厉害,看起来是很有事。
谁知珈蓝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还好。
只是,只是有点晕“车”,“晕车”而已。
“该死的凤凰,这一路走来,可颠死我了。”
几次都差点被它甩下去了,若不是她将套在它背后的马鞍抓得牢,只怕现在已经横尸荒野了。
这家伙,跑起来是没命的跑,真真是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感受呀!!
珈蓝扶着凤凰勉强的从它身上下来,走了几步。
只是这一路颠簸太厉害了,她的脑袋里的脑浆都感觉是被摇晃成豆腐渣了,如今下地便觉得轻飘飘的,好不难受。
“上马车之中休息一下吧。”
柯七叶拿不准即墨桦是否是喜欢珈蓝的,于是便将珈蓝带到了一边的青黛等人所在的马车之中。
青黛急忙扶珈蓝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阿草跟铜钱两人表示要出去赶车,看了珈蓝几眼便走开了。
不得不说,这两人看珈蓝的目光也是极为奇怪的,其中有打量,又有戒备,不过在柯七叶看来,更多的,却是害怕。
无缘无故的,他们为何会怕她?
真是奇怪!
“他们两个好像很怕你。”
柯七叶看了青黛一眼,示意青黛不需要出去。
扭头对珈蓝说道,“他们认识你?”
“咳咳!!”珈蓝没说话,只是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柯七叶以为她是口渴了,将她面前的茶杯推得离她近了一点,示意她可以先喝口水再说。
于是,她喝了口水。
“你们认识?”
“咳咳!!”
珈蓝在咳嗽了两声,还是不肯说,只是态度有些奇怪了。
“你怎么了?病了吗?”怎么老是咳嗽,还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主子,我觉得这位姑娘是不想我在这里。”青黛有些汗颜,自己已经在珈蓝咳嗽第一声的时候就知道了,很显然,这样的话题,珈蓝是不希望被其他人听到,不过青黛也能理解。
毕竟,这个人是燕国国师,身份是很不一样的。
“那你先下去。”
柯七叶对着青黛吩咐一句之后,再看向珈蓝,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吗?”青黛已经下去,并且很贴心的将马车的门掩上了。
“见过。”
珈蓝正在喝水,从喉咙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跟即墨桦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是一样一样的,冷漠,平淡。
到底是见过,还是认识,不管是哪一种,他们似乎都不想多说一般。
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这是柯七叶唯一能够断定的。
“你怎么从燕国来了?”既然她不愿意多说,柯七叶虽然奇怪但是也不会多问,转变了问题,问道。
“我在燕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你!”珈蓝用眼睛挤眉弄眼的看了看柯七叶,道,“我要回家,这个巨大的任务重担肩负在你身上,我有义务辅助你。”
“你要怎么辅助我?”知道珈蓝三句话离不开那件事,柯七叶有些头疼。
“我的用处大着呢,你希望我在什么方面辅助你?我能文能武,能说会辩,除去武功不行之外,其他一切都还是拿得上台面的。”珈蓝半躺在马车的软榻上,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半张脸蛋,看着柯七叶,说着,“顺带提醒一句,我的医术还是很不错的。”
“你想替我治病就直说,不用这般旁敲侧击。”
柯七叶有些汗颜,果真是如藏书长老所言,这能人异士都是怪人,没错,都是怪人。
“我好歹也是一介大国师——————”
“你在燕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师了,珈蓝。”柯七叶看着珈蓝,目光深邃了几分,没着急将自己的手伸出去,而是问了一个其他的问题。
“既然你说你医术了得,那我问你,若是一个人,将血放干了,再度输血,会死吗?”
将那巨石上面的石刻用一句话总结出来,就是酱紫的。
一个人的血液被放干了,再输血。
“噗,这不是废话吗?把你的血放干你看看你死不死。”珈蓝忍不住白眼,道,“这不是学术问题了,这是常识问题,”
“那会不会,这个人被放干了血之后再输血,确实复活了,但是却不是人了,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不成立的话,那藏书长老为何会这样用心的将那巨石保存,若只是一个无稽之谈的话,怎么会,刻画描述得那般深入人心。
若——————
“不是人,那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行尸走肉?”珈蓝说着挑眉看了看柯七叶,略微有些肉呼呼的脸蛋上因为她这一挑眉变得愈发冷清,她伸出手,将柯七叶的手腕抓过,强行按在一边的桌案上把起脉来,一边把脉还一边说道,“虽然我来到这个世界很久了,并且也见识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魔道一说,只是传说,并未得到印证。”
“什么是魔道一说?”
这个珈蓝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叫柯七叶有些有头疼。
“噗,你不知道呀,那你还来问我!”珈蓝见到柯七叶那一头雾水的样子,眼中似乎有些释然的颜色闪过,但是却也只是一瞬,并且掩藏得极好,努努嘴,“不知道还问我,我就更不能告诉你了。”
“我知道了还需要问你?”
柯七叶有些无语,“不说算了。”
“不是不说,而是不是时候说,丫头,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一切,不该知道的时候,你知道一切也只是枉然,懂?”珈蓝松开柯七叶一只手,很不客气的又将柯七叶的另外一只手拿了过去,把起了脉来。
“什么时候是该知道一切的时候,什么时候又是不该不知道一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