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即墨桦知道的事情,会是什么事情?
柯七叶微微一笑,没应下,也没拒绝。
点头沉吟之间,南子画便已经将她的沉默当成是了答应了。
“上次我替即墨桦在东丽国呆了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有些事情我并未与即墨桦说过,我本以为那是微不足道的事情,没想到这次竟被有些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我自知是我拖累了即墨桦,所以前来东丽处理。”
倾澄说完,修长白皙的手指从袖中掏出了一抹艳红。
柯七叶定睛看去,看到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块质地上好的手绢。
手绢上还用金丝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合欢花。
柯七叶眼光精锐,一下子便扫到了那手帕一角用银线勾勒出来的两个字迹。
————泱泱。
泱泱,是谁?
柯七叶颦眉,似是思索。
倾澄见到柯七叶蹙眉思考的模样,知道柯七叶是在想事情,叹气一口而后才道:“这手帕,是东丽国的三公主的。”
倾澄叹气一口,表露出来的情绪,有些凝重,又或是,无可奈何。
东丽国三公主?
柯七叶闻此,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但是皱眉之后,只是一瞬间,却是想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她的眉头骤然舒展开,看着倾澄,精致的面容之上抹上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情绪。
似是在打听探视。
不做过多的猜想,就等着倾澄自己开口将一切都解释清楚。
“东丽国三公主,名叫华泱,上次我在东丽皇宫中的时候,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我没想到就是那一面之缘,便被有心人捏造成了我与她有奸情,更是让那些人给即墨桦捏造了骂名,说其不仅是东丽国的灾星,更是负心汉——其实,那件事情根本就只是我从水池之中将她救起那么简单,真的没有————哎,叶儿,你不要问我为何你没有收到消息说关于这件事的消息,我猜想肯定是即墨桦在其中动了手脚,不想让你知道罢了,你要知道,此时的西城之中已经传满了关于即墨桦的各种不堪的传闻,还说他————这件事情起因都是因为我,我自然不能叫他替我背下这黑锅,所以我才与修齐他们一起来东丽,为的就是将这件事情解决掉。”
倾澄一口气转了许多个弯才将这件事情说完。
说完之后,又重重叹了口气。
苦恼。
柯七叶听他说完,依旧是一脸平淡,笑了。
原来是这样,那自己并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消息一说,肯定也一定是即墨桦在其中动了手脚了,他一定是不想叫自己有什么误会,但是这件事情,她本来就知道不是他,能够有什么误会!
他的小心,也不由得叫柯七叶的心中暖暖的。
“所以,你跟那华泱的事情,你觉得是被那个叫华泱的捅出来的?”
柯七叶凝眸,看向了倾澄。
看着倾澄面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起伏,她便知道,他的心中,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开始挂念起了那个被他唤作华泱的女子了。
不过,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只有一面之缘,却能叫她这个对感情事情一向自持甚严的师父有了这样的放不下的牵挂,不由得,柯七叶对那个女子愈发的好奇了。
“不,不会是她,华泱是个很好的女子,不会是她的,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她还写信与我,说叫我不要担心,她会处理好的,只是我身为一个男子汉,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够叫一个弱女子挡在前面,所以————”
倾澄欲言又止,看着柯七叶,目光顿了顿。
似乎也是发觉了自己说起华泱的时候眼中放出的异样光彩。
有些微愣。
柯七叶见此,微微一笑,向着他投去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
果真,她没有猜错,自己这个师父果然是坠入了那个名叫华泱的那股子的温柔怀抱之中,只是,这样的温柔怀抱,到底是不是倾澄最后的归宿呢?
到底是不是陷阱呢?
若是不是陷阱,为何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出现。
柯七叶想到此,眼中的情绪微微敛起。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默了良久,柯七叶才缓缓问出了这句话。
现在,或许还不是去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并且,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柯七叶想到了比处理这件事情更好的办法。
用一举三得来形容都不为过的办法。
“这,我,我现在还并未想到处理的办法,不过我想,一定会有办法的,华泱公主随信送了这个给我————”倾澄说着,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
柯七叶将其接过一看,竟然是一块宫牌。
是东丽皇宫的宫牌,有了这块宫牌的人便可以随意出入东丽皇宫的任何宫殿。
这华泱宫主将这个交给倾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叫倾澄去皇宫之中与她相会么?
那她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一时间,就连柯七叶都有些想不明白了。
“你先不要急着去处理这件事情,即墨桦若是知道你从阆苑城离开了一定会派人来东丽拦截你的,这件事情,我们要想个万全的法子。”
柯七叶的话中有些隐瞒,她并没有告诉倾澄,她已经有了十分万全的法子了。
不说,是因为柯七叶还要去探视一番,看看那个华泱到底是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那叶儿,你来东丽本是为了取给糖宝医治眼睛的药物,如今药物到手了,你————”倾澄想要问的是,柯七叶是不是准备回西城了。
只是,他的问题尚未说完,柯七叶便摇了摇头。
“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赵安竟然将这两种药物送到我手中,我若是不出力,也是不行的。”
“赵安,乃是那个赵一诺的义子赵安?”
倾澄听到这个名字,有些诧异的问了出来。
“正是。”柯七叶扭头,问他,“你认识赵安?”
“我在东丽的时候,有一次,他来找过我,我也与即墨桦说过,即墨桦告诉我的是,此人可信,不是敌人。”
倾澄皱眉,回忆起了当时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