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发现好像少了一个人。”凯文皱着眉头,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看自己手上的名单,又指了指埃斯波西托手中那份名单上唯一一个没有被划掉的名字说道,“迈克·韦茨,你和他聊过么?”
“好像是伴郎之一?没有。”埃斯波西托凑上来看了一眼,很确定的摇头。
“有人见过伴郎迈克·韦茨吗?”凯文回头高声问向一众交头接耳的宾客。
“没有。”新郎哥哥基思·墨菲一脸疑惑的看向周围,似乎他也刚刚发现少了个伴郎。
“上帝啊,我想起来了。”伴娘之一的劳拉·希里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昨晚婚礼彩排晚宴的时候,我见到他和索菲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没错,后来我们聚在酒吧闲聊的时候都看见了他们两个腻在一起的样子。”胖乎乎的新郎叔叔泰迪·墨菲耸耸肩。
“他不会也出事了吧?”新郎哥哥基思·墨菲的话让一众宾客不由议论纷纷了起来。
凯文和埃斯波西托对视一眼,连忙上前再次逐个询问在场宾客,接着便匆匆离开,找酒店保安确认情况去了。
没过多久两人再次返回,这次他们的脸色都郑重了不少,看上去似乎有了什么发现。
“确认过了,自从昨晚之后,就没人见过迈克了。”凯文说道。
“我们检查了他的房间,床上很整洁,没有睡过的痕迹,礼服还挂在衣柜里,根据酒店保安查询到的房卡记录显示,他最后一次进入房间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埃斯波西托接着说道。
凌晨两点也就是在伴娘索菲最早死亡时间的前一小时左右,杰克和卡塞尔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现在是贝克特警探发号施令的时间,“他房间里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他的个人洗漱用品和背包都在房间里。”凯文摇头道。
贝克特思索片刻吩咐道,“让酒店保安彻底检查一遍空置客房和杂物间。”
“你觉得我们有可能会发现第二具尸体?”卡塞尔插了一句。
“我更倾向于迈克可能是凶手,他在掐死索菲后逃跑了。”贝克特继续下令道,“发布一个缉查通报,把迈克的照片发给所有的机场、车站以及所有离岛的渡轮码头。”
埃斯波西托低头开始打起了电话,遵照自家女上司的命令一条条执行下去,正常工作状态下的活宝二人组意外的靠谱。
“我去问问宾客中有没有人拍到昨晚迈克和索菲在一起时的照片或者视频。”凯文抬脚要走,却被卡塞尔一把拽了回来。
“或者我们也可以自己找。”说着他指了指桌上那一堆数码相机,堆了足足有七八个,应该都是在昨晚婚礼彩排时用过的。
通常意义上的美式婚礼流程并不少,尤其是在筹备阶段,作为参加过几次婚礼的杰克也算有些体验。
婚礼彩排晚宴大概算是筹备阶段的最后一步,参加者通常都是比较亲密的家人,当然也包括伴郎和伴娘。
过程大致分成两个部分,从字面上就能看出,彩排以及晚宴,传统上在婚礼前一天的晚宴费用是新郎家支付,而当天婚礼的费用一般由新娘家支付。
相对来说,彩排晚宴因为提前一天,规模较小并且参与者的关系更亲密,气氛会相对热烈一些,婚礼当天则仪式感相对较强,参与的亲戚和朋友也更多。
于是警探们找酒店要了个房间,蹲在客厅一起翻起了昨晚彩排晚宴的视频录像,他们没有找到宴会过后宾客们在酒吧聚会时的录像,那个时候似乎大部分人都喝多了。
不过大家在晚宴时间上,失踪伴郎迈克演讲时的一段录像发现了些许端倪,画面中遇害伴娘索菲在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十分突兀的离席了。
正如贝克特所说,“有没有人觉得索菲中途离开有些奇怪?”
“看上去像是要去和给她打电话的人碰面。”埃斯波西托若有所思。卡塞尔疑惑道,“可问题是谁呢?她从洛杉矶远道而来,可能认识的人应该都在当时的餐厅中了。”
“你们不是拿到她的手机通话记录了么?查下这个时间点的号码。”杰克提醒道。
凯文连忙翻找手中的资料,“呃,电话记录显示是从酒店大堂打出的。”
杰克记得来时他注意到酒店大堂是有监控的,于是凯文和埃斯波西托就风风火火的下楼查监控去了,结果出人意料的顺利。
给伴娘索菲打电话的是个名叫博伊德·甘柏的街头毒贩,凯文一眼就从监控画面将他认了出来。
这家伙主要贩卖可卡茵和大麻,曾经因为抢地盘打伤人坐过几年牢,凯文正是当年负责他案子的警探。
不到一个小时,凯文和埃斯波西托就完成了拘捕到审讯的一系列流程,然而审讯结果有些出人意料。
索菲找这个街头毒贩并不是想要买些消遣用的“小玩意儿”,而是一种特殊的药物,“FM2”。
这玩意儿俗称“约会强X药”或者“十字架”,学名“氟硝安定”,能让人迅速进入深度睡眠,但问题是,索菲一个女人要这东西有什么用?
当活宝二人组那边有所进展的同时,留在酒店内的杰克、贝克特和卡塞尔三人准备再找新郎新娘聊聊,目前来看,他们大概是这里最了解死者的人了。
三人并排通过走廊,边走边聊手头的线索,贝克特仍旧一头雾水,“一个伴娘为什么会需要‘FM2’?”
“如果一个女人想要占一个男人的便宜,让他失去意识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通常来说,直接说不就行了?”卡塞尔老司机坏笑着用胳膊捅了捅杰克。
“也可以换上那种全套款式的决战内衣和丝袜。”杰克深表赞同,贝克特则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
卡塞尔突然停住了脚步,和一位正和人相谈甚欢的大妈打了个招呼,“啊哈,希拉?”
之前旁观做笔录的时候,杰克对这位说话时表情特别丰富的大妈有些印象,应该是新娘凯拉的母亲。
希拉·布莱恩转身见到瑞克·卡塞尔,原本满脸的笑容瞬间收敛,转为一副经典的刻薄丈母娘嘴脸。
“理查德(瑞克是理查德的昵称)?每次的灾难性场景中似乎都能见到你。”这位新娘母亲开口就夹枪带棍的。
卡塞尔微微抬起下巴,看了眼身边的两人,略略拔高了音调,“贝克特警探,塔沃勒探员,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希拉·布莱恩,新娘的母亲。”
接着他视线转向希拉·布莱恩,“看上去你有些遗憾,似乎我并没有无家可归四处流浪,也没有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某个三流大学里教书。”
新罕布什尔州是老美建国初期北美十三州里最没有存在感,也是最穷的一个州,此处可以直接理解为鸟不拉屎的地方。
很明显在当年卡塞尔和凯拉的故事里,这位希拉·布莱恩扮演的角色并不怎么正面。
杰克和贝克特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后退半步,开始观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高潮打脸一刻。
奈何希拉·布莱恩的段位似乎远远高过卡塞尔,一句话就轻描淡写的击碎了他的挑衅,“一切还有待时间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