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安·肖特。
黑色大丽花惨案。
这两个名字近来频繁出现在媒体上,有关惨案和凶手的推测成了热门事件,几乎是全民参与。
前者是受害人的本名,后者的来历谁也不清楚,有人说是因为她遇害时头上戴着的黑色大丽花,也有人说是记者从她的住所附近的药店和顾客口中得知的‘艺名。’
而她的职业,按照肖特生前的自我介绍,是一名不入流的小演员。
生前不为人知,死后备受瞩目。但以如此残忍的方式,不知伊丽莎白·安·肖特会作何感想。
但是,无论她有何想法,现在都无法告诉任何人。
而有关她生前的种种,消失前最后的踪迹,还有她的死因,几乎以‘滚动’的方式在报纸上不停被提起。
翻开任何一份报纸,都能从上面看到关于她的信息。
白天在好莱坞游荡,做着被星探发现迈入好莱坞成名的美梦。夜晚却被打回现实,挣扎与贫困与温饱之间。
不出几日,有关肖特小女时的梦想都被挖掘出来。想要嫁给军人,最好是海军,和成为一名明星。
她生前曾频繁出没于海军驻地和俱乐部附近,与多名海军有染,两年前战争结束前夕,与一名飞行员确定恋爱关系。
但是很快他就被派驻到海外,数月后,其母亲来信告知肖特,她的儿子不幸坠亡,这段恋爱就此中断。
随着媒体的深挖,在好莱坞来回穿梭寻找任何蛛丝马迹,更多的信息被找了出来。
包括肖特为维持光鲜的外貌和穿着,做过用身体换钱的买卖,还有她最落魄时无法支付每天1美刀的房费,被人从旅馆里赶了出来。
突然之间,风向仿佛就变了。
人们不再关注于她是如何被杀害,又是谁做的,而是开始对她的平生经历充满好奇,仿佛在看一部生动的人物传记。
至于其它的新闻,全都被掩盖在‘黑色大丽花平生传记’的风头下,其中也包括备受关注的臭鼬丑闻。
“已经没人再关注这件事,我们需要在事情平息前,解决掉所有麻烦……”
洛杉矶新闻和赫斯特集团,两者掀起的全民舆论风暴,让整个东北部都陷入其中。
但在同时,李子涛也在推动更多的力量投入案件里,力求不让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
洛杉矶县州警设立了特别小组,集合FBI,联邦警察和法警的力量,正在全力追查凶手的下落。
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头绪,得到举报的线索完全都是在浪费时间的假线索。
可能与10万美刀的赏金有关,每天都有人打电话到各地的警局,想要提供所谓的线索。
但是经过认真调查后,这些线索都与此案没有关系,倒是让警方解决了不少其他案子。
还有一些病态的家伙,发现‘黑色大丽花惨案’受到几乎半个美利坚的关注,竟想以认真的方式来出名。
短短一周时间里,就有六七十人以写信、电话和到警局自首的方式来投案,表示自己将为此事负责,肖特是他们杀的。
警方自然是想要破案的,如果这件案子没有受到全民关注,连副总统和总统都亲自致电询问进展,他们可能找个倒霉蛋就这么关进去结案了。
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们必须确保每一个线索都无懈可击,经得起任何人和媒体的推敲。
况且,就算他们想要结案,凭这些想出风头的白痴的供词,审理案件的法官只会认为自己是在被警方当猴子戏耍。
22日,《洛杉矶时报》办公室里,一个没有署名的邮寄包裹出现在主编的桌子上。
里面装有肖特的出生证明、社保卡、生前与众多军人的合照、一些可能是来自于顾客的名片,还有报道她之前恋爱对象死讯的剪报,寄放行李的寄存单和一本通讯录。
时报在2小时后进行加印,4小时后整个洛杉矶就得知了这些消息,当旺8点与警方一起取走肖特的行李,并对通讯录进行了模糊的报道。
人们最好奇的自然是通讯录,只是时报并未对里面的名字有过多的报道,仅仅是说出了通讯录里包含的人数,75人。
而在这份75人名单的通讯录里,没有一个是女性,并且可以肯定的是,通讯录在此之前已经被撕掉了数页。
就在媒体的关注点越来越偏移重点的时候,警方终于有了新的进展。在距离抛尸地点几公里外的25街,有人发现了肖特的钱包和黑色鞋子,它们就被仍在一栋楼后的垃圾桶里。
前来警局自首的人仍络绎不绝,这段时间的洛杉矶警署快要被人踏破门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某个电影巨头的摄影棚。
为了扼制这一情况的扩散和恶化,洛杉矶地检对这些人提起诉讼,随后有五十余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在对此事进行报道后,‘自首博关注’的病态举动总算是得到缓解,只是来自热心民众的电话举报依旧火爆。
此时的臭鼬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改制,关于名下的制造工厂的轮值,全新的待遇,最终的裁员名单,高层的解聘,全都在同一周内公布结果。
而李子涛一直关注的调查名单也有了结果,波音和旗下的臭鼬工厂国际研发中心,连同名下的工作室都不在调查名单内。
得知这一结果的李子涛总算是能以轻松愉悦的心情,踏上前往芝加哥的飞机。
后续问题有管理层和智库来负责,其他的行程推得太久,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芝加哥双联大厦,青花商会和神盾总部。
李子涛还在洛杉矶的时候年会就已经结束,他只能通过会议记录、报表和秘书的口述来了解此次会议内容。
堆积如山的文件摆在办公桌上,等待着他这位人肉签字机的到来。
抵达芝加哥的前两天,李子涛就此沉浸在签字的乐趣中,直到手腕都快要发肿,才终于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