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你知道，我母亲并不容易被说服。”
碧夏弗喝了口酒，衬着幽暗的灯光，她的回答也让杨橙觉得一片灰暗。
“我母亲是位非常有主见的人，她要是不想做，任何人的说服都没用，包括我。”
碧夏弗的话相当于伤口上撒盐，生怕你不疼死。
杨橙不明白，在他看来这是很小的一件事，而且对安娜温图尔来说百利无一害，完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至少他想不出来！
碧夏弗的话峰回路转，“当然，明天的见面我会出席。”
杨橙松了口气，“多谢，bee，你知道我有多感激你。”
“哈~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别忘记出席就好。”碧夏弗可没打算挟恩图报。
但杨橙很会做人，“就算发生了世界大战，我也会赶过去的，对了，如果你们的婚礼需要帮助，请务必联系我，任何事情都可以。”
抛开安娜温图尔这层关系，碧夏弗在纽约二代圈子里人缘很好，跟谁都能处成朋友，跟杨橙也一样。
“嗯，有需要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之后的聊天就轻松了许多，从碧夏弗口中得知，她的未婚夫竟然是意大利《vogue》前主编的儿子，两人从小就相识，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但直到最近两人才确定了恋爱关系。
这恋爱史都够改编成影视剧本了。
“你最近在哪工作？”杨橙随口一问。
碧夏弗跟男友对视了一眼，笑道，“我现在是一名脱口秀节目的制片人。”
杨橙大感意外，他是知道碧夏弗很少参与时尚领域的工作，但成为脱口秀节目制片人，还是让他没有想到，毕竟她老妈可是时尚圈大名鼎鼎的‘女魔头’啊。
“脱口秀？鸡毛秀那种？”
“对，NBC的节目，赛斯梅耶斯知道吗？接替了吉米肥伦的深夜秀，现在叫《Late Night with Seth Meyers》”
杨橙想了想，“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有一期的嘉宾是杰西卡阿尔芭？”
“没错，那是我接手后刚开始的几期，怎么样？还不错吧？”碧夏弗像是寻求表扬的小女孩。
杨橙莞尔赞道，“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制作的节目。”
稍一停顿，“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你现在应该是联合制片人之一吧？”
碧夏弗如实道，“是的，虽然我很想单独统领一个节目，但NBC内有严格的晋升规则，我必须遵守。”
等的就是这句话，“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新环境？”
碧夏弗一愣，“你指的是？”
“CW电视台，你忘了，这是我旗下的电视台，最近一年来多次进行改版，包括剧集和新闻栏目，得到了长足的进步，收视率稳步上升，赶上福克斯只是时间问题。”
碧夏弗用撩发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心动，“我记得CW电视台也有自己的脱口秀节目吧？”
杨橙摊开手，毫不留情的对自家节目毒舌起来，“你也看到了，跟屎一样的东西，若不是没有替代品，我早就下令撤换了，浪费钱浪费时间！”
这下碧夏弗再怎么掩饰也没用了，“jason，我承认，这是个非常让人心动的提议。”
杨橙淡笑，“当然，我不会欺骗自己的朋友，不用急着给我结论，慢慢考虑吧，我愿意等你。”
喝了口酒，薄荷的爽口感令他头脑格外清醒，“你有着丰富的制作经验，还有成功的经历，人脉也不可小觑，你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平台，要知道在NBC，无论你多么努力，获得的成功都需要与他人分享。
当然，我不是在劝你自私自利，而是希望你能为自己的职业生涯考虑，人生又有几个十年供你浪费？”
碧夏弗笑着叹气，“jason，好久没见，你的口才越来越好了，如果你说你现在是一家猎头公司的老板，我一定愿意相信。”
杨橙居然点点头，“我有这方面的潜质，可以考虑收购一家猎头公司。”
碧夏弗捂着额头，“该死，你这个大土豪，炫富都炫的如此另类。”
杨橙恬不知耻，“谢谢这位美丽的女士夸奖，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刻，碧夏弗的男友无比郁闷的灌了口酒，他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像是被排斥在外的男配角，当一辈子舔狗的命。
这还真不怪他，碧夏弗也是酒精上头，又是很久没见的朋友，聊开心了，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跟其他名媛一样，单身的时候，她可不是在家里当宅女的性格，派对聚会什么的少不了她的身影，之后会发生什么，傻子都知道。
当然，人品和喜欢派对是两码事，热衷派对的人不一定是坏蛋。
碧夏弗的人品还是值得认证的。
“好吧，你的建议我回去会认真考虑，请给我一些时间。”
“我说了，你有充足的时间，考虑好了随时给我电话，或者直接来公司找我也行，你来不需要预约。”
一句话再次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明晃晃的告诉对方，你在我这里享有特权，类似的话总能给人好感。
不过，两人心知肚明的是，这只不过是一次利益交换，碧夏弗帮杨橙说服她母亲，而杨橙则提供一个证明自己的舞台，大家各取所需，谈不上谁欠谁，朋友不就是用来相互利用的吗？
“CW电视台最近发展的确实不错，我听同事说过，你们似乎在打造一个体育直播生态？”既然聊到了电视台，碧夏弗自然要多问问，毕竟CW电视台很有可能是她未来工作生活的地方，必须要多了解一些。
杨橙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没错，我接手CW电视台之后，发现电视台的状况不太好，除了几部影响力尚存的美剧外，再找不到任何亮点，更别提与其它四大电视台争收视率了，做出改变势在必行。
经过研究后，我发现体育直播是一个突破口。
你也知道美国人多爱运动，以四大体育联盟为首的赛事直播，以及相关衍生类节目，每年都能带动数百亿美元的规模，这绝不是一个小数目，而对比周期更长的美剧制作，赛事直播更容易插手，说白了只要肯砸钱，直播版权就是你的，不用考虑什么剧本、明星之类的问题。
所以，你也看到了，我们做的还不错，NBA、NFL以及英超等赛事，先后落户CW电视台，还有其他体育联盟的区域俱乐部的专属赛事直播，如今CW电视台构造出的直播体系，已经彻底站住脚跟。
订阅用户数量呈上升态势，增长率每个月都会刷出新高。”
碧夏弗听完感叹道，“厉害，这一手不仅打破了其它电视台的封锁，还把CW电视台的名气重新打响。
观看体育赛事的观众多数为年轻人，一旦培养了这个群体的观看习惯，很容易培养出一批忠实的用户群体，这是一家电视台最大的财富。”
杨橙不由惊讶，“没想到你还有管理才能？”
碧夏弗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所以，我在你眼中，只是玩过家家的小女孩吗？”
杨橙哑然失笑，这话他可不敢接，好再碧夏弗也是玩笑，又道，“不管怎么说，CW电视台有了稳定的收视群体，对于新开一档脱口秀节目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是必然的，双方是具备联动关系的，而且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将我们的脱口秀节目向体育主题靠拢？没必要完全效仿今夜秀或者深夜秀，想要一炮打响，势必要有些特色的东西来吸引观众。”
他明里暗里的将碧夏弗拉到自己这一方，而对方对于‘我们’这个称呼并不反感。
“是的，这是个很棒的主意，也许我应该连夜做一个策划出来。”
见碧夏弗认真而严肃的面庞，杨橙半开着玩笑，“刚刚不还说要考虑？那么，现在我可以当作你答应了我的邀请吗？”
碧夏弗语气一滞，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几乎不假思索的应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托辞考虑，恐怕会伤了你的心吧？好吧，我答应了，不过你需要给我时间交接工作，我最快也要1个月后入职。
当然，这期间我会拿出一份完整的制作计划报告给你，我相信CW电视台内部也是要审核的吧？”
杨橙笑着伸出手，与碧夏弗轻轻一握，“明智的决定，放心，有我在后面支持你，你在电视台的行动将是一片绿灯。
至于审核流程是必须的，即便我能够说的算，也得跟电视台的同事和管理层有个交代，希望你能理解。”
碧夏弗嫣然一笑，“这是必须的，我不会因为你的支持而放纵的，不能让你失望，对吗？”
杨橙举起酒杯，“为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干杯，预祝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也祝我们的电视台早日超过对手，成为电视传媒领域的王者。”
“哈，借你吉言了，不过我相信有你的加入，离这个目标不会远了。”
“那么今天就到这吧？我脑子里已经涌现出无数个创意，我需要把它们记录下来。”
“嗯，就到这吧，不过别忘记明天的约会，中午或者下午，反正你等我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