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看着黑先生开着大铲车把“玫瑰庄园”给铲了,疯二毛心也霍霍疼。但是一样没有好办法,只能干伤心,干瞪眼,干着急。
但是他心里很佩服牛田,是个男人,是个爷们,大不了一切就重来。可那也不能把有害的东西都偷偷加工成“精油”害别人,去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疯二毛他佩服,由衷地佩服,甚至打心底还想:等这几天铲完了,一定要为牛田做点什么。
与此同时他还尤为怀疑:这宁鹏两口子到底什么来路?为什么一来山庄就搞这么大动作?又是铲车又是雇人经营玉器珠宝的?还卖棺材租灵车卖花圈扎纸人?
“还动不动就乱送东西?”
“真奇怪?真诡异?”
“搞不懂,这什么商人?”
想了好久,这老头都没想通,所以又背着手回石屋了,想弄点饭吃,然后去放羊。
甚至还想:不能因为人家有事,自己就真不能过了,该活还得活,并还要好好活着——健康地活下去才是幸福!
三五分钟的样子,他的地锅就有了烟火的味道。
而黑先生开着铲车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直嘟囔:“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说坏就都坏了呢?尤其这山药,怎么都塌沟了?还有这葫芦为么都不挂果呢?”
“大棚也歪不少?”
还不停埋怨:“你说这宁鹏,你找谁开铲车不好?偏偏给我老婆刘妮打电话必须让我来?本来开大车开够够的,家来歇班的,想多休息几天,你这弄一套?”
“看样这三天五天也整不完哪?”
“工资还一天只给个一百二百的? ”
“切!”
“要不是为婶子(小南娘)她干儿的活,我才不来呢?”
黑先生直埋怨,几乎都骂娘了,直骂宁鹏真不是东西。同也怀疑很大程度上就是他宁鹏家搞的鬼,若不然前两年怎么不这样呢?所以这一会子逮住铲车也不爱惜开,大轰油门光嗡嗡不干活,内心像是有怨气。胡鼓捣,瞎捣鼓。
莫小含也不管了,只要不把木楼给推倒,看都不想看了,不忍看,看了便是心疼,心伤,心如刀割。
牛田也是,更心焦,站在村里等那些人一起去六子家,直觉得怎么都那么墨迹,怎么还不到?急得就像热锅里蚂蚁转不停,团团转。尤其庄园的画面都不敢想,想了就会剜心的疼。
但木乱木脚直不是滋味。
宁鹏却偷偷乐,渡着步还呶呶不休:“来了来了,都快来了。”
“……!”
这个时候,雪儿的病房里,老夏又进来,还说,“好好养伤吧,我们走,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说了你出院也不是十天八天的事,医生说至少二十多天才能康复,并且有特护,基本用不着我们。特护马上要来送饭了,所以——”
“我们也打算出去吃点东西。”
“嗯,没事的爸,您们回吧。”雪儿很懂事理,所以很乖巧,很温柔,很孝顺,也很客气,尽管是面对自家人。
尤其这会儿伤处痛,却也一直微笑着面对,更怕家人多担心,所以,疼也不喊疼。
可周妈妈刚起身,突然想起来,“雪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报警嘛?”
“啊——!”
雪儿一惊。才要说话,马丽丽就抢言道:“哦,报了,可能是酒驾肇事逃逸?警察正排查呢,看监控排查,是不雪儿?”还故意问雪儿递眼色替她打掩护。
“诶,对对对,对对对。”雪儿顿悟,却语无伦次。
夏总似乎也悟懂一些什么,也随口说道:“不重要不重要,只要人都还活着,其他都不重要。再说了,咱又不差钱。”
“嗯嗯嗯,是是是。”
俩闺女都点头。
但周妈妈却又说,“肇事逃逸太可恨了,还酒驾?”
“嗯,是可恨,逮到弄死他!”雪儿本是无意的,脱口而出,是恨鬼爷才这样说。
“啊——!”
几个人却都惊讶。
是啊,雪儿一向很温柔可爱型的,突然说这话,大家不习惯。
都不习惯。
尤其是夏爸,他能感觉到雪儿话里有话,所以又说,“不至于不至于,我们走吧我们走吧,雪儿你好好养伤,好好养伤啊!”
“好好养伤啊!”周妈妈也说,恋恋不舍的,“真不让陪嘛?这儿。”还嘟囔。
“嗯,不让不让,妈您回吧,回去好好吃饭,我没事,没事的啊!再说,过不几天就出院了。”雪儿又返关心。
“那好吧那好吧!”周妈妈还是恋恋不舍,频频回头。
“过不几天,二十多天呢?”周妈妈还嘟囔。
“回吧回吧。”雪儿摆手,“再见!”
“嗯,再见!”
看夏爸夏妈离去,雪儿终于舒了一口气。只因,她觉得只要爸妈能完全,其余都是小事。
而一出病房门,夏总就偷偷点化马丽丽,“去去去,快去,叫唐妈。”
“哦,明白。”丽丽应声去了。老夏也很开心,因为刚刚已经偷偷去看过方颖了。
谁知周妈妈又嘟囔:“演,爷俩又演戏,当我‘傻子’呢?”
“呵呵呵,”老夏偷笑,还从身后指,“狐狸精,老狐狸,成精了,都?”
不多会儿,就都走了,离开医院。
马丽丽却没走,拿着老爸刚给的钥匙去看自己车子了,想开车去买衣服。总觉得先前去芙蓉街的时候太唐突,买到的衣服不合身。
尤其是穿小雨的那些裙子,更是不适合,不合身份,她觉得。
所以一阵马达声,她还真去了。并打算回来再给小南哥打电话,更相信小南为了雪儿一定不会走多远。
而俗话说的一点都不假,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一刻,小南还真睡着了。看样就是天下大乱他都得“得会”才知道。
听,都打鼾了,在自己车子里似乎睡的很香甜。
……
这个时候,六子家,范二和宁鹏的媳妇还在爬,似乎都还是很恐惧的样子,都。不过还好,都爬到院子里了,都。
还他压着她,她也抱着他的。
那么这个时候,院子里也进来了一帮人。
先前有人还都纳闷呢:这宁鹏又不熟知不熟悉的,喝什么酒?请什么客?
一瞬间,大家都惊到了,很惊讶,不由七嘴八舌开来:
“原来是这样?”
“天哪?”
“我天?”
“范二啊,又惹事?”
“宁鹏他媳妇怎么这个样?”
而且这个时候很确认,大家都没有眼花,也都没有看错,真的是范二骑着宁鹏的媳妇正发呆,宁鹏的媳妇还打赤脚挥着手,头发还很凌乱,身上的白裙子也满是污渍,也正在瞎叫唤,就和叫魂似的。
没个人腔。
“你?”宁鹏最后一个进来刚看到一下子就傻眼了,拿手指范二,很不解,上头了都。很上火。
这场面,搁谁,谁能忍气吞声?
所以宁鹏一急眼一气之下便操起一个农具就要抡范二,好像是个翻秧杆子,虽然不是很粗,可也真能伤人。
众人一看那还了得,赶紧拉。
存粮一扒拉还话中有话说,“先别打,先别打,看看都脱衣服了嘛?”
哪曾想宁鹏媳妇一撒手范二还急眼了,一起身子还一蹦高就大声吼:“脱什么脱?还不快去屋里看看,六、六子屋,都特么吓死人了都?”
“奶奶个个小脚的?”还骂。
“她还死拽不让跑,要命啊这是?”
紧接“咣当。”他又瘫倒在地上。没人揍他,实在是吓得站不住了。
“啊——!”
众人一惊,又都向六子屋跑去。
宁鹏好奇也跟着。
还回头指范二,很不解气的样子。
意思是待会才揍他呢。
宁鹏媳妇却傻了,直念叨:什么人啊,都话里有话的样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