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神医,当不起。”若水走回梳妆台,伸手抚了抚上面的花纹,“我和秋九思一出墨池宫,只怕就在你的监视之下吧,那个监视我们的人便是秋洛凡,我们那天晚上在篝火旁所说的话只怕秋洛凡都听到并且传达给你了吧。”
若水看了姬妙甄一眼,发现他没有动静便继续说道:“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那天晚上我们一出现在慕容泓博的房间内被指控杀人之后,那两个华山弟子便很适时地出现,说出了我们的身份,只怕也是你搞的鬼吧。”
“你可有证据?”
“没有,但是刚才我也说了,太多的巧合铸就了必然。”若水淡淡的说道,“我和秋九思在玉峰山庄带了四天,在这四天之内我和九思曾经去过慕容雪的闺房,想要拿寒冰魄,但是当时在慕容雪房中的人是慕容泓博,他在那里等着,好像一开始便知道了有人会来偷窃。”
“寒冰魄是神兵利器,惹人觊觎也是情理之中,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姬妙甄打断若水的话说道。
“照理来说确是如此,但是后来我问过那几日在山庄之内当值的护卫,在我们之前慕容泓博并没有住在那个地方,是那天晚上才特地搬到那间房间内的,于是我便大胆猜测在这之前只怕有人给他透露过信息,比如说今晚会有人来偷剑之类的。”
“你也说了这只是你的猜测,我爹爹可能是一时兴起,刚好撞破了你们的偷窃行为,所以你们便因此记恨在心,杀了我爹爹。”慕容雪激动地说道。
若水再次冷笑了起来:“我本以为你是被蒙蔽的,所以才会被姬妙甄利用,现在看来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慕容雪再次激动了起来,想要出手却被姬妙甄拦了下来:“让她说,我倒想听听她还能编出什么来。”
若水扬起了一抹笑容:“诚如你所说,这件事情我们就此揭过。那我们就来说说那天晚上,慕容泓博死的那天晚上。”
若水淡淡的扫了一眼慕容雪因此而愤恨的双眸:“那天晚上我和秋九思本不在一起,我是因为当时看到了一道可疑身影才被引了过去,而九思同样也是如此。”
若水转头看了一眼秋九思,秋九思对她点了点头::“那天晚上我一直觉得那道自己所追随的背影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当时的情况太过于混乱,所以我并没有太多的回想,再加上那个时候黑影将我们引到了慕容泓博房间,被冠上了杀人凶手的名号,我们便是说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说了这么多都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这件事情和主人有什么关系?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这只不过是胡乱诬陷,事实分明是你们偷盗不成,便杀人行凶。”
“当时玉峰山庄被烧,唯一一样失踪的东西是什么?”若水对于慕容雪的指责没有半分的退缩,反问道。
“是寒冰魄。”秋九思站起身来,看着若水说道。
“没错,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寒冰魄被我们取走,认为我们是杀人凶手,可是这把剑却确实不在我们的手上,而如果这把剑现在出现在这间房间之内的话……”若水将思弦往下移,伸手往梳妆台一拍,只见那古朴的梳妆台一抖,姬妙甄的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梳妆台的镜面从上往下裂成了两半,尔后咔的一声,梳妆台陡然坍陷。
“你……”姬妙甄微眯的双眼之中带着明显的危险。
“别这么看我,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所以要拿出证据不是?”若水缓缓地蹲下身子,将那堆木块挑开,在木块堆的最下方,一柄雕刻着精美纹饰的长剑横躺在其中。
“果然在这里啊。”若水叹道,将寒冰魄小心的取了出来,剑身之上的寒意浸透到了手上,让她浑身一抖,李恪忙过来将剑接了过去。
“真冷啊,不过如果不是这么冷,我也不会发现它在这里。”若水抬头对李恪俏皮的笑了笑,李恪对她点了点头。
“怎么样?这里是秋洛凡的房间,这个梳妆台也是秋洛凡的,你总不可能说是我们陷害她的吧,还是说你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秋洛凡的身上,就像上次那样再让她当一次替罪羔羊?”若水转头看着姬妙甄说道。
姬妙甄脸色一黑,却并没有再次反驳,站在他身边的慕容雪见此怔然的往后退去,双眼含泪的看着姬妙甄问道:“她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不是杀我爹的凶手,他们才是对不对?”
“抱歉,当时收留你不过是一时兴起,为的不过是这个时候能够帮我名正言顺的将墨池宫抢到自己的手中。”姬妙甄别过脸没有去看慕容雪,当初在火场看到慕容雪便临时起了意,借助着她的怨恨将墨池宫握到自己的手中,而如今这也不只是福是祸。
“原来……原来……一切真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原来……原来我真的是认贼做主,爹爹他……”慕容雪颤抖着手指着姬妙甄,眼中满是受伤,却发现姬妙甄除了刚才和自己说了那句话,姬妙甄连正眼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双拳紧紧地握住,像是受不住打击一般向外面跑去。
姬妙甄对于她的离开没有任何表示,转过头来看向若水:“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你还记得刚才我跟你说过的吧,秋洛凡是个女的,正因为她是女的,我才会明白那个时候在玉峰山庄上的白粉是什么。”若水捡起地面上的一罐水粉,打开盖子点了点上面的粉。
“这是……”李恪忽然开口,看着若水手中的脂粉,猛然想起那日在洞穴之中看到的那堆白粉,那个时候若水那般问,原来是……
“没错,是水粉,那天晚上我和九思前去慕容雪的房间偷盗那把寒冰魄,当时九思进去取剑,而我则在外面望风,那个时候我就着掀起的瓦片看着屋内的动静,却发现在那几片瓦的周围有一堆的这种白粉,我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直到后来将事情的始末联系起来才陡然想到可能是女子的水粉,也就是说……”
“在我们之前有一个人也为了那个寒冰魄在屋顶上待过,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秋九思将若水的话接了下去。
“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你又怎么就认定了那个人是洛凡?”姬妙甄冷着脸问道。
“我不是说了,那天的那个背影让我觉得很熟悉,而其实后来在江南我还见过九思一眼。”若水转头看向李恪。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还在冷战之时,就是我随着称心出去遇到我爹娘和弟弟的那一日,我那个时候其实一直
在犹豫原不原谅你,你又一直在我身边晃,我怎么可能不注意你,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在看你的时候发现你的身后掠过一道影子,那道影子是秋洛凡,当时只是一闪而过,所以我一直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是后来想起来才知道那可能是她一直跟着我们,观察我们的动态。”
李恪怔了怔,显然也想到那个时候的场景,原来那个时候若水一时的怔愣是因为这个。
“后来九思没有与我们同行,只怕秋洛凡也就跟着九思走了。”若水看向姬妙甄问道:“我说的这些可对?”
姬妙甄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你一开始便知道我们要去玉峰山庄,所以一路跟着我们,为的不过是寻找时机陷害九思,九思一旦在外面惹了祸会到墨池宫势必会对其地位造成影响。你处心积虑杀死了慕容泓博,然后将其陷害给九思,那两个华山弟子恐怕老早便该到玉峰山庄了,你在路上多加阻拦挑中了时间点不过是想在那个时候给予致命的一击,而事实也确实起到了你想要的效果。”
姬妙甄听到这里唇角扬起了一抹笑容:“不错,我派人绊住了他们,不过就是为了这一刻,你很聪明,所以我很好奇你还能不能猜中下面的事情。”
若水顿了顿,继续说道:“玉峰山庄的那把大火也是你放的吧,那个时候造成我们有同伙的假象,然后将江湖上人们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我们的面前,也让九思捅的篓子更大,而那个时候趁机夺走寒冰魄只怕也是这个道理,神兵再是神兵,你这样做只怕在事情暴露之前也不可能用,所以寒冰魄的始终应该不过是个幌子。”
“是啊,我这样做不过是想让矛盾激化的更加厉害。”
“之后便是我一直不解的,你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些,那为何要在江南派遣那些忍者偷袭我们,难道没想过这样会让人怀疑吗?”
“这一点我想你恐怕猜错了。”姬妙甄终于笑了出来:“前面的那些你分析得很透彻,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唯独这个,那些忍者并不是我派遣的,只怕也是你们的某个仇家吧,这件事情洛凡有跟我说过,我以为你们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的。”
若水一怔,看向李恪,李恪也是一脸的深思。
“大哥,刚才若水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秋九思忽然开口问道。
姬妙甄再次沉默权当默认,秋九思却激动了起来:“可是为什么?虽然我们一直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我自认不曾对你做过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为什么你要如此置我于死地?”
“这还用问吗?权势,名利,金钱便是最好的理由。”若水接口道。
“若水姑娘这就是你猜错的第二个地方了。”姬妙甄脸上划过一抹冷厉:“我之所以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陷害他,想到得到墨池宫,并不是想要墨池宫的权势,名利,金钱,这些东西送我我都不要。”
“那是为了什么?”若水微微蹙起了眉头,难道说……她悄悄地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两块从某处带回的玉佩。
“哈哈哈,是仇,杀父杀母,灭族之仇,我再也看不惯你们的虚伪,你们的不可一世,所以我选择了自己来毁掉这个道貌岸然的宫殿。”姬妙甄忽然疯狂的笑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