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被赛伯抓在手中,在空中飞行的水晶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破开空间跳出来的巨型黑剑飞船,这玩意的高度最少在300米左右,整体呈一把黑色重剑的形状,在最中心,还有暗红色的能量涌动,看上去异常的古怪诡异。
最重要的是,在赛伯的命令下达之后,这艘重剑飞船就朝着正下方的阿提兰缓缓落下。
远远看去,就像是无形的巨人手持利剑,要将阿提兰彻底刺穿。
“这是我的破天号,我的杀手锏!”
魔鬼帮之主意得志满的看着战舰下落,在他身后,大天狗屹立于天际,手中的扇子摇摆,狂风卷起,将阿提兰附近的空间包裹,延缓泰瑞根水晶迷雾的逸散,在更远处,乌托邦的士兵正在通过传送门撤离,人人都知道,那天空中淡黄色的雾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破天号,本来是黑暗精灵的最后旗舰,汇聚了来自5000年前的黑暗帝国的所有科技结晶,坦白说,这玩意很难区分到底是科技侧还是魔法侧的造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造出这样独特战舰的文明,最少绝对不会比克里人弱...
在黑暗精灵全盛的时候,整个九大王国乃至小半个银河都是他们的领土,比现在的克里帝国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他们的主战旗舰和克里人为炮灰们制作的军营,孰高孰低几乎不需要太多评价。
而且更重要的是,黑暗精灵全民尚武,就连他们的战舰本身也附带着这种铭刻在骨子里的攻击性,纵观目前地球接触到的宇宙文明,有那个是给自己的指挥旗舰做出了撞角?在必要的时候,这艘黑暗利剑型的飞船,本身就是一把最锋利的武器。
就比如当初玛勒基斯操纵着它,轻而易举的撞碎了阿斯加德的城市护盾,在今天,这艘属于赛伯的破天号,也进化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初次登场。
“嗡”
破天号下方的锋利撞角表面逸散出幽蓝色的光芒,就像是遁入了另一个维度一样,它的舰体缓缓下落,将幽蓝色的撞角在另一个维度刺入慌忙躲避的阿提兰内部,远远看去,就像是这把黑暗利剑从上而下刺穿了浮空城阿提兰一样。
“你要干什么?停下来!”
水晶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呀,她抓着赛伯的手臂,使劲的摇晃着:“快停下!你会毁了阿提兰的!”
“不!不会...我只是按照彼此的协议,我只是在给你们自由!”
赛伯看了她一眼,沉声说:
“小丫头,别闹!”
操纵着战舰下落的艾瑞克博士双眼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在利剑刺入之后,他发出了维度迁跃指令,在远方天际的赛伯,斯凯和水晶眼中,这黑暗战舰遁入虚空的那一部分徒然重现。
还是那个老问题,一台快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内部出现一根足够坚硬的钢棍,结果会是什么?
崩溃!
完全完全的崩溃!
之前统治了黑暗的异人城市阿提兰,在纽约废墟中,在那些快速撤离的魔鬼帮成员的注视中,在破天号的维度穿刺之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这个有纽约五分之一大小的城市从最中心崩裂开来,城市中最少有四分之一的建筑在这一次超负荷的碰撞中被撕裂,变成了一片废墟。
但最重要的是阿提兰的能量推进器完全停工,在被破天号强行撕裂了城市结构结构之后,这座城市内部的能量管道几乎瞬间就被破坏了,失去了能量,浮空城就无法浮空,尤其是在破天号的推进器反向运作,将刺入阿提兰的撞角抽离的那一刻,这座悬浮于天际的浮空城,就以一种抛物线坠落的方式,朝着地面轰然砸落。
“轰”
城市砸入海中,在这一刻卷起的海水最少有10米高,铺洒下来,几乎瞬间就将小半个纽约淹没在其中,逸散出的泰瑞根迷雾在城市上空扬起了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之桥,这些古怪的玩意是不可能被风吹散的,这一点大天狗已经发觉了,这片战场不能待了,否则只会徒增伤亡。
不过赛伯的事情还没做完。
他对身后的克拉克和绿巨人打了个手势,两者也飞快的跟随军队通过临时传送门去到城市的另一端休息,而他自己则飞入空中,毒液咕噜咕噜的覆盖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块可以过滤空气的呼吸假面,他穿过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站场上空,那些依然被控制的异人们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们全程目睹了阿提兰是如何坠落的...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们的战斗真的有意义吗?
“那个什么蜂巢在城里,对吧?”
赛伯看向另一只手里的斯凯,后者看到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顿时打了个激灵,急忙开口说:
“就在城里,他很丑,有蓝色的皮肤,还有恶心的触须,就是这样的!”
“好”
赛伯双手放开,两个丫头呼的一声就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斯凯尖叫一声,在空中胡乱摆着手臂,然后被水晶召唤来一道风卷住身体,两个女孩留在了纽约的海边,看着孤身一人飞入了远处海浪中的阿提兰的赛伯,斯凯抽了抽鼻子,恨恨的说:
“真没风度!”
“不,他只是不想让我们卷入战斗里。”
水晶眨了眨眼睛:“他知道我们没办法面对蜂巢...就是他,我认识的第一个地球人,果然是个很让人放心的男人呢...”
“你已经傻了。”
斯凯看了一眼消失在阿提兰城市里的赛伯,她对这个曾经神盾局的最大对手的感官一直不怎么好,不过这一次的事情她要承情,而且她现在更关注的,是另一件事...她不惜冒险促成异人和变种人联合,也要做到的一件事。
“我们去那里!水晶!”
斯凯指着海面上空漂浮一艘空天母舰,对水晶说:“九头蛇就盘踞在那里,我父母都死在他们手里,我要去报仇!”
“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丫头在风暴中快速冲向天际的空天母舰,而在下方,赛伯正站在阿提兰最显眼的皇宫正面,他看着眼前厚重的大门,他能感觉到,在这座皇宫里,还活跃着一些生命体。
看来蜂巢并不蠢,并没有将所有异人都派到战场上去。
赛伯举起左拳,火焰在拳头上燃烧,飞快的汇聚,很快就形成了岩浆般的实体,就像是一只覆盖着岩浆甲胄的重拳一样,狠狠轰出。
“哐”
眼前厚重的大门四分五裂的碎开,他大步走入黑暗中,就看到蜂巢派出的死士们挡在通往城市核心的通道前。
“哗啦”
雷电邪刃出鞘,第一抹灼热的鲜血在黑暗中逸散开来,血腥味让这黑暗变得更加危险,而对面的十几个异人,他们本是黑蝠王最好的护卫,但此时却根本感觉不到黑暗对他们的保护,这房间中的黑暗,在这一刻完全倒戈,将它的所有恩赐和赠予都施加在了他们的对手身上,却完全抛弃了这些异人的强者。
杀戮一旦开启,不杀到最后一个人是不会停下的,但这并不需要很长时间,或者说,战斗的时间,一直取决于赛伯的心情。
此时,在城市控制核心中,蜂巢和怀特霍尔已经准备开溜了。
破天号的横空出世彻底砸碎了他们最后一博的所有希望,现在阿提兰已经失去飞行能力,落在海面上苟延残喘,任谁都知道,大势已去,唯有留有有用之身,才能妄图卷土重来,但说实话,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跑,也是很难的。
“我们得顺着下水道钻出去。”
蜂巢面无表情的指着脚下的隧道:“进入海中,才有可能逃掉,但说实话,我真的很不甘心...”
“谁会甘心!”
怀特霍尔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指点江山的豪情,他一直很严谨的袖口的纽子被打开,手里提着刚刚回收的四颗泰瑞根水晶的箱子,急匆匆的走向下水道,这种感觉就想让他想起了70年前,纳粹德国失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屈辱的试图带着方尖碑逃离德国,但却被卡特.佩吉和咆哮突击队抓了个正着。
再没有比那屈辱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只能是70年后屈辱重演...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过就在怀特霍尔走到下水道边缘的时候,却被蜂巢伸手拦住,异人之王用暗红色的眼睛盯着怀特霍尔,沉声说:
“控制器给我!现在失败了,我们一拍两散!我要自由!”
“休想!”
怀特霍尔后退了一步,他左手握着控制器,看着眼前的异人之王,一抹阴狠在他脸上跳动出来:
“现在的局势,你认为我还会放弃最后的希望吗?我告诉你,蜂巢,现在唯一还能东山再起的方法,就是我们联起手,九头蛇在全球有庞大的产业,只要我们能逃出去,今天的失败就不算什么...但你以为我真的的会让你在这个时刻自由吗?”
“恐怕你自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捏断我的脖子!”
怀特霍尔推了推眼镜,紧盯着蜂巢:
“别耍小花招,否则我们一起死!”
“砰”
两个人的内讧还没有一个解决方法,头顶厚重的石板就轰然裂开,四具失去脑袋的身体砸入地下,将鲜血洒的到处都是,紧接着赛伯的身影跳入一层,他看到了眼前那两个罪魁祸首,他一甩手,四个头发相连的脑袋被扔在了他们脚下。
“我说...老鼠们在开会啊,在商量着要怎么反杀我吗?”
腾古剑向外轻轻一甩,银色的利刃光芒就在黑暗中跳动起来,照亮了眼前,蜂巢暗红色的双眸里闪过了一丝诡异,他转身就朝着赛伯扑了过去,就像是绝地反击的武士一样。
“我是异人的王!就算是死,我也要保有最后的尊严!”
“噗”
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飞了出去,锋利的腾古剑切开他的脖子,几乎没有花一秒钟的时间,赛伯厌恶的看着脚下快速腐烂的尸体,他将目光转向了抱着箱子不断后退的怀特霍尔,他没见过这个家伙,但他从查尔斯教授那里知道,这家伙是九头蛇的真正高层,一个恶贯满盈的混蛋。
“你知道吧?”
赛伯漫步向前,火焰在他身后熊熊燃烧:“我非常讨厌你们,九头蛇,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我,把我当枪使,你们觉得这很好玩,对不对?”
“你是不该出现的!”
大概是觉察到死亡将至,怀特霍尔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就变得无畏了起来,他摘下小圆框眼睛,扔在一边,朝着赛伯大喊到:
“你就是不确定因素,但凡由你参与的事情,走向都会变得无人能预测,我很早就建议皮尔斯以雷霆之势彻底消灭你,但他没有听从我的意见,结果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一个人,就毁掉了九头蛇70年的努力!你...你是魔鬼!”
“或许吧。”
赛伯无所谓的摇了摇脑袋,走上前,单手掐住了怀特霍尔的脖子,将他提到空中,眼中的火焰之环绽放开来:
“你也许听过我的传说,九头蛇,死亡永远不是最痛苦,听我说,审判才是...迎接你的审判吧,就在现在!”
“看着我的...眼睛!忏悔你的罪行!”
“轰”
一团火焰如同浇了汽油一样在赛伯手中绽放开,他用审判之眼杀了这么多人,从没见过燃烧的灵魂会如此剧烈,看上去,怀特霍尔先生在这一生,确确实实堪称一个罪恶的传奇了。
“真惨...”
赛伯撇了撇嘴,从地面上捡起那个箱子,大步走向门外,不过就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口说:
“你打算隐藏多久?”
背后,一片死寂。
赛伯等了2秒钟,没有回答,他嗤笑一声:
“你打算占据我的身体复生?可悲的蜂巢...我都不知道你那里来的勇气,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的血管里流淌的,可不是血...”
话音刚落,寄生在赛伯身体里的蜂巢细胞便接触到了那粘稠灼热的血液,就像是真正的,岩浆一般。
这样的温度是任何细胞都无法承受的,只是在顷刻间,侵入赛伯体内的那些蜂巢细胞,就被灼热的岩浆之血一扫而空,涌动的火焰在赛伯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扫过,将蜂巢最后残余的痕迹彻底清除。
就如同他生的默默无闻,蜂巢,这个异人的天定的统治者,死的同样默默无闻。
甚至有些...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