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博士,该醒醒了。”
简·福斯特努力支撑开了沉重的眼皮,意识悠悠地转醒。她感觉自己好像灵魂游离天外足有一百年之久,整个人昏昏沉沉,脑袋像一团被搅得乱七八糟的浆糊。
恢复意识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淡蓝色的V型目镜和深色的头盔,冰冷的铁甲里透出有如彻骨寒冰般的目光。她坐在地上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下身子,紧张地叫出了声。
迈克尔在头盔下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她,声音机械僵硬地说:“如果我是你的话,福斯特博士,我就会稍微离得近一点。这里可并不安全。”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简想要站起身,却只刚刚起身便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她腿脚发软,浑身都提不起劲,就好像全身上下的精力都被掏空了,仅仅是坐起来就不由头晕目眩。
她坐在地上扭头向四周环顾。浓重的灰尘弥漫在这个空间里,能见度差得出奇。这儿看起来像一片被废弃已久的荒野,四处的山峰上堆积着嶙峋的巨石。天空像铅块一样阴沉沉的,黄沙在旋风中起舞,迎面带来了死寂的气息。
“‘以太粒子’在你的身体里,那是宇宙间最危险的东西之一。它会不断吸收蚕食宿主的生命力,直到对象彻底死亡。”迈克尔淡淡说,“所以你当然会觉得全身乏力,这是正常现象。考虑到接下来我们可能面对的事,你最好节省点体力......”
“你到底是谁?你带我来这里是想做什么?”简大声地问。
迈克尔顿了一下。
“一个能帮助你的人。”他说,“这里是瓦特海姆,阿斯嘉德的老仇家‘黑暗精灵’就栖息在这里。他们会来这里找你,把以太粒子从你的身体里抽取出来用以感染整个宇宙。”
物理学博士听得一愣一愣:“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这里很危险,并且遍布敌人。所以,你最好小心,而且别离我太远。否则的话......”
他冷不丁地举起手掌,脉冲光炮毫无征兆地从他掌心吐出,从巨岩的缝隙里将一名暗中观察的黑暗精灵炸飞了出去。简被吓得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抱住了脑袋。
“......否则,你下场搞不好会比这家伙更惨。”他说完了这个句子。
飞扬的黄沙似乎略微消散了一点,能见度略有回升。简·福斯特缩着身子,谨慎地偷眼环顾四周,看到一个个漆黑的轮廓正穿过黄沙逐步靠近。他们穿着简陋的甲胄,手里握着各种冷兵器,戴着形象刻板的白色面具,缓步逐渐围了过来。
他们中的部分人手里还牵着像狼一样的宠物。它们露着白森森的尖牙,眼睛里残暴的精芒看起来就仿佛数日未曾进食一般。它们牙齿上缠着黏糊糊的液体,喉咙里发出沉重含糊的嘶吼。
简吓得再次惊叫一声,急忙转了个身缩回到了迈克尔身边。十分显然和这些牵着饿狼、手持兵刃的“土著人”相比,还是这个穿高科技战甲的家伙看起来更可靠点——至少他这幅形象看着还像个超级英雄。
迈克尔双手张开,左掌吐出了淡金的法阵,右手手心脉冲炮闪烁着弧光。
“那么,”他平淡不惊地扫过四周包围上来的黑暗精灵,“谁想当下一个?”
***
艾瑞克·赛尔维格博士固定好了他的高科技相位仪器,并用一条条粗大的管道将仪器和树立在中央的权杖链接了起来。权杖散发着空前耀眼的幽蓝光辉,心灵原石无穷无尽的能量被源源不断地抽取出来,顺着管道系统流入进相位仪器中。无形的波动从这个阵型中间被辐射出来,持续不断地剧烈冲击着维度间摇摇欲坠的屏障。
半球形的法术屏障将仪器和权杖隔绝了起来。赛尔维格博士在他临时搭建的工作台上操作了一阵,抬起头说:“已经基本完成了。还有三分钟就到那个时机了,届时只要按下开关,这台装置就能完成剩下的任务。”
阿莫拉魅惑地轻笑,满意地点了下头。权杖内的心灵原石更增强了她精神影响的能力,这位可怜的天体物理博士已经彻底陷入了原石的操控,就仿佛整个人格都被替换了,心甘情愿地替阿莫拉做事。
他们此时藏身在一个古老破败的城堡里,城堡的外墙上东一块西一块全是破口。黯淡的光线打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墙壁里不断地灌进冷飕飕的风,不断拂动着角落里的天花板。
负责望风的刽子手从高处纵身跳了下来。他向阿莫拉比了个手势。
“又来了?”阿莫拉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但随即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也好。这次,我们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群麻烦精。”
......
克里飞行器悬停在了离地三米左右的位置,旺达带领着超能特工们陆续地跳落到了巨大的岩石上。
旺达用她的超能力远程激活了权杖内的心灵原石向卫星发射了讯号,他们一路追着卫星标识来到了这里。几人按照地图标出的方位走了没几步,暗红色的古老城堡便映入了眼帘。
“宾果。”黛西扬了扬手里导航用的折叠式掌上电脑,轻笑了一声,“看到没?我说了这招会管用。”
“那个女巫的味道,”毒液眯起了白色的眼睛,“她来了。”
阿莫拉站在几人头顶悬崖边缘的一块巨岩上,居高临下向下俯瞰。刽子手握着两支火枪跟在后面,枪管下垂,安静地等着她发号施令。
阿莫拉视线和旺达对上,低低地轻哼了一声。
“你们还真是不死不休啊。”
“你想象不到。”旺达回应,“我最近连做梦都经常看到你呢。”
阿莫拉目光从他们阵型中扫过。
“看起来你们那个神通广大的首领不在。这可真是太不幸了......”她眼睛几乎眯成了缝,“......对你们来说。”
“从我的角度来看可不是这样。这是个简单的算术题,女巫。我们有七个,而你们只有两个。”旺达针锋相对,“将军,你玩完了。”
“哦?是吗?”
女巫咯咯地笑了笑。她扬起素白的胳膊,比了个手势。一头头狰狞的生物仿佛突然间出现在了漫山遍野,飞的、爬的,长着尖利的牙和锋锐的爪,宛如一支军队,将他们团团包围。
阿莫拉冷笑:“也许你该重新数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