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自此称病,锁足潇湘馆,闭门不出。众人也知她素来娇弱,每逢春夏之交,必会犯疾。故都遣人问候,贾母也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命她只管安心静养。
琥珀与朱凤借机将修真界与仙界的一些常识传授与她,如人体的经脉与各大秘穴什么的,都要黛玉务必熟记,以免日后开始修炼时,连经脉的走向都不知道。要知道,曼兑等人给黛玉的时间并不多,只有区区一十五天,黛玉现在要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黛玉只听得目瞪口呆,如闻天方夜谭,感叹道:“这大千世界可真是无奇不有啊!”
琥珀恨铁不成钢道:“给你说了多少遍,是三千世界,三千!不是大千。”这些凡夫俗子就是少见识。
黛玉不服气的说:“你怎么知道是三千呢?你数过吗?”
“……”琥珀一头栽倒。
朱凤看着琥珀吃瘪,心情大好:“大道三千,一道一界,所以称三千世界。”
好奇宝宝锲而不舍:“那是哪三千呢?你们学了多少,我可以学多少啊?要是都学会了会怎么样?”
朱凤无语,掩面飘走。
好学的黛玉宝宝本着不懂就问的求学精神,非常谦虚的提问:“那我应该从哪里学起呢?”
琥珀摇摇尾巴,忍无可忍,扔过一本书:“你还是把自己的问题解决了,坚定本心之后,再考虑其它问题吧。不然道心不稳,晋级的时候才麻烦。我可不想保个废物。”它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斩断黛玉的尘缘为妙,免得到了紧要关头,她都还放不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要知道从金丹起就有心魔劫了。
黛玉疑惑的接过书——《石头记》,这是什么玩意儿?打开一翻,脸色就变了,连忙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脸色一连数变,泪流成河:“谁写的?简直胡说八道?呜呜。”天啦,谁这么无聊,居然写这个?这要传出去,我林家的脸面家声还要不要了?爹爹娘亲,女儿真是不孝啊,竟然坠了林家声威,不孝女实实是罪该万死,对不起我林家的列祖列宗啊!
黛玉真的惊骇万分,什么,书中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子真的是我林黛玉吗?以前她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既然林家只剩了她一个,那么她的一举一动自然代表的都是林家。现在一翻这《石头记》,她才及时醒悟过来,自己以往的行为,虽然是受环境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但却实实在在的是在打自己爹娘的脸,给林家脸上抹黑。
看看书上的那个林黛玉,半点儿不知男女有别,居然跟那贾宝玉住同一间屋子,也不知推辞一下。
好吧,便算是那时年纪幼小,大家都不计较。可是后来呢,明明已经长大了,居然还任由那个混蛋直接闯进自己的起卧之处,居然半点儿也不知避讳?还有说有笑的,跟他同起同歇,而且还不止一次,这人家看了会怎么想?将我林家视作什么人家?
而且,据这本书上所说,那时宝玉还已经通了人事。
一想到这里黛玉忍不住脸上发烧,恨不得重重给上自己一耳光,更是鄙视自己,当初实在是太不懂事,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回心一想又觉得无限委屈,自己当时爹娘都没了,独个儿活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实在害怕得紧,而那个时候,好像只有宝玉是不带私心真心为着自己好的,真正关心自己的,便如溺水之人,自是要牢牢抓住这根唯一的稻草了。
只是那时自己一来年纪小,能懂什么?二来想着自己是借住贾府,是客居,客从主便,何况当时自己能靠的也唯有外祖母了,如何能驳了外祖母的关爱?便都一一依了。只是现在看来,这算是什么关爱,明明就是蓄意在抹黑自己的名声,要挟自己的父亲了。男女七岁不同席,父亲便是知道了又如何?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同意外祖母的提议,答应林贾再度联姻。
可是外祖母那么大的年龄了,她难道还有不懂的?事实胜于雄辩,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一个让她寒彻肺腑的事实——贾母其实早就在算计林家,算计自己,她要用林家的一切,来维持贾家的荣耀,将贾家送上一个高峰。外祖母,你想过没有,你那样做,却是生生在要我的命啊。
现在,你那好媳妇过河拆桥,我还剩下了些什么?我林家还剩下了什么?连府里的小厮都知道,我林黛玉是要配给贾宝玉的,老太太,你给我留了活路吗?我在外边现在应该已经是声名狼藉了吧?我林家只怕已经是京城里的大笑话了吧?
撕下贾母那温情脉脉的面纱,底下却是狰狞的獠牙。黛玉现在不得不怀疑,老太太,我母亲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琥珀看着黛玉悲愤交加的样子,决定火上再添一把油,让黛玉彻底看清楚她这位亲亲外祖母的为人,免得以后再对着贾母的时候,人家三言两语,她的心又软了,又去跟那家极品讲什么亲情孝道。
当下懒洋洋的道:“这些都是我从未来世界带回来的,据说就是那破石头写的。胡说八道又怎么了?你没看见前面警幻仙子教的什么‘意YIN’嘛。得不得的到,有没有那回事,不重要,人家会‘意YIN’啊。”哈哈,你们不是都重脸面嘛,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你这位外祖母早就不顾你的脸面了,她让你丢脸都丢到几百年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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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掩面哭道:“这都哪跟哪儿的事呀,要让人知道,我都不用活了。贾宝玉,我跟你不共戴天。”她现在简直是恨死宝玉了,这些事能对人言吗?你这样写了,我以后还怎么活啊?以前只是觉得这个人做事不靠谱,现在才知道他有多不地道。
琥珀摇头,它也知道以黛玉现在的阅历,要想接受几百年后男女平等的思维很困难。哼,这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又没真跟他那啥啥的,有什么好羞愧的?真是没见识的,要让你活到几百年后,看看那时女子的精彩生活,估计你会发疯的。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真是牛嚼牡丹,不懂欣赏,这可是千古名著。”说着,又扔了一大堆书来,黛玉一看,却是什么《俞平伯解析红楼梦》,《XXX解析红楼梦》……。接着琥珀手一转,不知又从什么地方鼓捣出一个黑漆漆的薄板子来,黛玉就看它的爪子点了几下,那板子一下就亮了,接着突然现出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来。
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黛玉张大了口,指着那人说不出话来。就听那人说道:“秦可卿的身世绝不简单……”黛玉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悠悠醒转,便看到紫鹃两眼通红,喜道:“姑娘,你终于醒了。”
黛玉只觉得脑中如同一团浆糊,各种观念,各种论点,各种场面不住闪耀,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扶着头说:“我睡了很久么?”该死的琥珀,都给自己看了些什么?古今中外几千年的思想精萃,其中还包括各种对自己的看法与点评,在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全灌给自己,是个人都会吃不消,能不晕么?
雪雁过来将黛玉扶起,嗔道:“都睡了一下午了,晚上又要走眠了。”
黛玉揉了揉眉头,将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暂时全部甩开,却惊见雪雁也是两眼通红,不觉好笑:“姑娘我只是睡觉,又不是不成了,你别那么晦气好不好,做给谁看呢?”
雪雁忙道:“呸,呸,姑娘可别胡说。”犹豫了一下,方低声道:“听她们讲,晴雯快不成了,前儿太太去宝玉院里,把几天水米都没粘牙的晴雯撵了出去,听说,这两天,越发的……。”大家都是丫头,虽然晴雯以前是跋扈了点儿,可是现在看着她落到这田地,她们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兔死狐悲的感觉。
黛玉默然,都到了这一步了吗?想想那本书中所写,晴雯,怕是带着二太太对自己的憎恨死去的吧。她不过只是替罪的羔羊罢了,黛玉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再没想到二太太对自己的厌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若不再设法,晴雯的今天,只怕便是自己的明日。
黛玉疲惫的挥挥手,时不我待啊,人家是步步紧逼,自己却是画地为牢。扭头对雪雁道:“我让你们收拾的行李收拾好了吗?明儿我要去跟老祖宗请安。”
雪雁道:“姑娘放心,我早已收拾妥当,就怕老太太不答应呢?”
黛玉道:“这个我来想办法,你只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好。”因又道:“春纤呢?怎么不见人?”
雪雁道:“在后院给姑娘熬燕窝粥呢,姑娘叫她。”
黛玉皱眉道:“不用,这几天你们看好门户,可别让人拿住咱们的错儿,临了临了还丢人,可不是打咱们自己的脸么。”挥手令雪雁下去。
紫鹃低声道:“姑娘,我……。”
黛玉叹道:“紫鹃你不用怕,你也跟了我那么久,虽有一些小心意儿,可哪个女儿不怀春。明儿我去回老太太,自会给你一个交待,遂了你的心愿,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你可满意?”
她看了那书之后,感念紫鹃对自己一片真心,既然她对宝玉有意,黛玉就打定主意要帮她达成这个心愿,也算是偿了她对自己的情。
黛玉其实也是用心良苦,现在将紫鹃放回老太太身边,她就是老太太的人。若宝玉真无法忘了自己,那么依着他的性子,定然会去跟老太太讨要紫鹃,这样紫鹃从老太太身边去宝玉那里,长者所赐,且名正言顺,那身份自是大不一样,便是袭人都压不住她,宝玉房中自然会是紫鹃一人独大。
不过林妹妹自己也承认,她也没安什么好心眼,既然袭人敢在背后给自己下绊子,那也就不能怪自己出手无情,坏她的好事。想一帆风顺的当上宝二爷的姨娘,对不住,我偏要恶心恶心你。黛玉自忖,不是她夸口,以紫鹃的蕙心兰质,在宝玉房中,便是有自小服侍的情分,袭人也是万难越过紫鹃的。旁的不说,单是紫鹃的容貌便甩出袭人几条街去,对上宝玉这个颜控,正好,看宝玉是如何对晴雯的就知道了。
何况,紫鹃还占了在自己身边服侍多年的情分,便是宝玉想冷落紫鹃都难,这世上不是还有个名词叫‘爱屋及乌’么。当然,这‘乌’也要够聪明,可千万别跟他那假菩萨的妈碰上,黛玉扯了扯嘴角,讥讽的笑了笑。
紫鹃在地上磕了个头,“姑娘,你别抛下我,奴婢现在也算看明白了,雪雁说的不错,那怡红院就是一个火坑,凡是不该去的人,去了那儿,便是死路一条,姑娘,你救救我,带了我一起走吧。”
紫鹃不傻,能被宝玉称做“鸳紫平袭”与那三人并论且还在平儿与袭人之上,可想其容貌心机手腕。况且她还比之平儿袭人不同,她与鸳鸯一样,都是家生子儿,虽年龄比二人小,可是对贾家底细的了解却比那俩人多出了不知凡几。自跟了黛玉,她也慢慢自老辈人的口中了解到当年贾敏未出嫁时与王夫人之间嫌隙,心下也为黛玉捏了把汗,这婆媳之间,自古难处,更何况是这种上一辈之间就有恩怨的。
也不是没抱怨过贾母,明知道二太太跟林家的姑太太早就不对付,还偏要将姑娘跟宝二爷捏在一处,这哪是疼姑娘,生生是害了姑娘啊。只是宝黛之间的情形她也看在眼中,她也不得不承认,宝玉对黛玉真好,若是换了其他的人,根本就做不到。私底下也抱着小儿女的心态,便是二太太不喜欢姑娘又怎么样,上面有老太太压着,下有宝玉疼着,再者姑娘毕竟也是二老爷的外甥女,二老爷再怎么也要照看一二吧?有了这三人的照应,二太太怎么着也要顾忌点儿不能太过分了不是,这姑娘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只是黛玉那一句老太太已经八十了,还能再护几年?却如晴天霹雳,彻底将紫鹃从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打清醒了。是呀,若老太太一死,那姑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自抄捡大观园以来,她对宝玉的幻想彻底破灭了,对他一直喜爱的晴雯、芳官等都无力回护,王夫人一句话,宝二爷就彻底老实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被一一黜落,连句好话都不敢说,你还能指望他什么?
这宝二爷对姑娘是好,只是却不是个有担待的,姑娘若真跟了他,前景堪忧啊。当然,既然姑娘都不好了,自己这些跟着姑娘的人,还会好么?
紫鹃看得清楚,别说是自己了,真要有事,宝玉连姑娘都未必护得住。若自己真按姑娘的打算进了怡红院,他就能护住自己吗?自己虽说是老太太的人,可是身上早就打了林姑娘的记号了,袭人能容得下我?二太太能放得过我?只怕晴雯她们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既然都知道那怡红院是个火坑了,我何苦还定要往里跳。
宝玉性情虽好,只一句,太软弱了,不是良人啊,自己还是跟着林姑娘算了,反正自己也舍不得离开姑娘,这样正好,若是姑娘实在不肯留我,我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黛玉奇道:“紫鹃,你与雪雁她们不同,她们本就是跟着我从扬州来的,你可是贾家的家生子儿,跟我走,天南地北的,你舍得吗?我将你放回老太太身边,你不就可以一家团聚,共享天伦了啊。”这个不对啊,好像书上没这一章啊,紫鹃不是对宝玉有意么?怎么放着这大好的机会却不肯要呢?
紫鹃坚决道:“奴婢纵是留下,说句不知羞耻的话,也不过是配小厮,送人,给人做姨娘,决没有奴婢说话的份。奴婢愿学鸳鸯姐姐,一心服侍姑娘,自梳不嫁。”说毕从袖子里拿出剪子,抓起头发便绞。
做为一个家生子出身的丫鬟,自己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聪慧如紫鹃如何会不清楚?她也是因为当初在贾母房中处处谨慎小心,才会在一众丫头中崭露头角,被老太太指到林姑娘身边。
林姑娘人好,也没分什么彼此,又看在老太太的份上,待她竟是比之雪雁、春纤还要厚上几分。且做为黛玉的贴身丫鬟,紫鹃更知道黛玉其实是个以心换心之人,只要你真心对她,她自也是一片真心为你,真把你当自家人来看。这样主人,上哪儿找去?想想司棋、入画等的下场,紫鹃都觉得自己竟是在天堂里了,多半是自己早死了的老爹在保佑自己,所以当初才会被指到姑娘身边的吧?
若是自己按姑娘的安排再回老太太身边,便是被宝玉要去又怎么样?现在看来,宝玉也忒多情,但凡是长得周正点儿的女子,他都心声怜惜,自己便是沾了姑娘的光,可是在他心中,又算是老几呢?且这个人性子软弱,二太太视姑娘为眼中钉,自己是姑娘身边的人,只怕在二太太眼中,也不是什么好的,自己若真去了,二太太还不把自己往死里治,到时依宝玉的性子,到时他敢维护自己么?晴雯等人便是自己的前车之鉴。
一想到晴雯等人,紫鹃原先一片酸热之心全都冷了,自己竟是大大的错了。罢了罢了,自己还是跟着姑娘一辈子算了,便是姑娘真的回南,自己也正好远离了这伤心地。便是姑娘以后嫁了人,自己便学了鸳鸯去,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是好的?还不如自己干干净净过一辈子,将心一横,竟是再不多想了,只求以后跟定了黛玉。
黛玉被她惊的目瞪口呆,颤声叫道:“雪雁,春纤快来。”一面忙起身去拉紫鹃,一面泣道:“紫鹃,你怎么这么傻,你叫我怎么说?”
雪雁与春纤听到黛玉的呼声,疾忙赶过来,紫鹃的头发已剪脱大半。
雪雁忍不住哭道:“紫鹃姐姐,你这是何苦,你这不是伤姑娘的心嘛。”
紫鹃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额头顿时红了,“姑娘,奴婢决不愿做周姨奶奶,也决不愿做赵姨奶奶,请姑娘成全。”
黛玉叹息,“你这又是何苦?”因命雪雁,“你去拿个匣子来,将紫鹃的头发收好,毕竟是她的东西,若是落在外人手里,被人拿去做文章可就不好了。”
紫鹃伏地道:“谢姑娘。”起身出房,拿了个包袱进来,对雪雁与春纤道:“这些是我的一些衣服,现用不着了,你们拿去分了罢。”众人一时无语。
黛玉因命众人下去,说要静一静。众人一时散了。黛玉躺在床上,这跟书上的不一样啊,不是等我死了紫鹃才断情的嘛?怎么提前了呢,完了,这后面该怎么办?黛玉将琥珀与朱凤招了出来,道:“怎么办,全乱套了,紫鹃这丫头来这一手,书上可没有啊。”
琥珀翻着白眼说:“什么该怎么办,那破石头写的书关你什么事,你该干嘛还干嘛,跟他有屁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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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急道:“可是书上那么说,怎么能变呢?”
琥珀被她气得跳脚,怒道:“那书上喊你去死,你死不死啊?都告诉你了,这是‘意YIN’,‘意YIN’,那破石头得不到,便在那儿做白日梦,杜撰出来的,你根本不用放到心上。”
黛玉气急败坏道:“可你不是说这是后世来的嘛?那就是说,这是历史啊,我改变了历史。”天啊,我有哪么大的本事吗?别遭什么报应吧?
朱凤安慰道:“主人,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那破石头只写了前八十回,后四十回都是别人胡编乱造的。”这两人一天到晚呆得无聊,早讨论了无数回了,所以回答得也顺溜。
琥珀撇了撇嘴道:“据说他是写完了的,不过,除了前八十回,后面的都不见了。很有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朱凤眼睛一亮,“是不是和主人你有关,你看,恰恰是后四十回失踪,而在这个时间出现变故的只有你。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历史真的发生了改变。”
黛玉狐疑的道:“不会吧,我哪儿来那么大的能耐?”
琥珀哈哈大笑:“一定是这样,你没有,并不代表别人没有。所以,主人你该干嘛,就干嘛。替别人操那么多心干什么?我管他去死呢。”
黛玉回心一想:对啊,他写我死,我就真的要去死啊。我偏要活的好好的给他看。哼,得不到,就说我要死,我死了怎么也没见他殉情给我看?还不是和薛宝钗那个贱人双宿双飞,连最后出家都是因为环境所逼,觉得他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出家的,偏还要将这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不是平白无故的给自己落了个红颜祸水的名头。自己居然会相信这个人,还觉得他对自己好,真是瞎了眼了。
想到这,黛玉对琥珀伸出手:“再给我瞧瞧。”她是自小被林如海当男儿教养的,更是请的贾雨村这个进士启的蒙,算来贾家便是连宝玉也无此待遇,虽然到了贾家后没有机会继续受教,但因她尚在孝期,平日里也少有人来走动,是以时间极多,她自己本又喜欢读书,早已养成自学的能力。见解自非常人能及,她现在要好好想一想,把这事彻底的了解清楚,厘清自己的思路,然后再做决定。
……
大家不要在这里嘲笑黛玉的想法,其实在那个时代,黛玉的行为已经是相当大胆的了,大约也正是因为贾母的放养政策,才有了那个让我们魂牵梦萦的林妹妹。
但我们也不得不正视黛玉其实也在慢慢长大,我们看看原著,黛玉与宝玉较亲密的举止都是元春省亲之前,在他们年纪尚小的时候,而元春省亲之后,二人的举止便越来越克制了,到了紫鹃试玉的时候,看看紫鹃说的,黛玉应该已经比较重视这男女有别的问题了。
不要嘲笑这是什么封建礼教,便是换到现代,亲哥哥要进已经满了十岁的小妹妹的门,只怕也得先敲门,不会像贾宝玉那般冒冒失失就闯进去吧。
至于对紫鹃言行的补充,那是因为,在那个时代,只要你是女的,你就必须得依附一个男人,不然就是离经叛道,那个时代,对妇女的戕害,是我们这些现代人难以想象的。其实紫鹃对黛玉的心,至少比宝玉对黛玉心要专一、忠诚得多。
当然,那也是在那个时代没有选择的事,像紫鹃这样的丫头,本就是主子的附属物,她们没有所谓的什么人权,生死皆在主人一念间。
所以,对她们而言,能碰上一个好主子已经是侥天之幸了。她们要想自己的日子好过,就必须牢牢的依附自己的主人。紫鹃早点儿想明白,其实也就减少她以后有可能碰到的伤害。毕竟,在红楼中,紫鹃是真的为黛玉好,虽然也有一点儿她的私心,可是人谁不自私呢。至少她的出发点都是在为黛玉打算。
------题外话------
唉,好像每次题外话都超标,干脆挪到正文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