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这个名叫“云停村”的地方很小,不过因为它地处孔雀王朝边境,每天都有很多来来往往的商人,看上去也挺热闹的。站在村子的中间,两边是两排整齐的小店,卖吃的、穿的、用的、玩儿的,什么都有,本来平时这些伙计们都是吆吆喝喝的招揽客人,可现在情况有点儿不太一样,他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或者事,一个个都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望向同一个方向。
孽亦真站在街道中间,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眸子里是浓烈的杀气,并泛出妖异的紫色来,看起来好不恐怖。他双手都被一团紫色光芒所笼罩,似乎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循着踪迹追来,他可以肯定宁儿就躲在某一间店铺中,但他没那个耐心一间一间地找,他要的是宁儿自己走出来。
没有人应声,所有人都抖抖索索地站在当地,大气都不敢喘,天地之间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所有人心里都在犯着嘀咕,这天煞一样的绝色男子到底打哪冒出来的?当然了,就算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多这个嘴的,除非有谁活得不耐烦了。
“别挑战我的耐性,你担不起的。”孽亦真突然展颜一笑,脸上虽有笑容,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冷酷而骇人,这话一说出来,他早已蓄满掌力的右手猛向右侧挥出,“碰”一声大响,那间实木所造的房屋顿时木块横飞,碎屑四溅,门前的两个伙计被这股力道轰飞,落到远处去,身上已被鲜血染红,犹自呻、吟挣扎着,不过很明显的,他两个只是受了伤,还不至于没命。孽亦真这一掌只是在逼宁儿出来而已。
周围人群登时发出恐惧之极的叫声,却又都本能地捂住嘴,惟恐这恶魔听到自己的声音,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去。当然了,他们对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生出怨念来: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倒是自己出来解决呀,干嘛牵扯到他们?
“你如果再不出来,我---”孽亦真这话不用说下去了,因为在那翻飞的木屑尽数落于地面之后,宁儿那纤细、瘦弱的身影便悄然出现在街心,孽亦真的面前。“这就肯出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硬下去。”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很清楚,一定是这样的结果。宁儿是天女转世,心地慈悲得跟他那个傻二弟一样,是不可能眼看着这些人无辜受他连累的。
宁儿脸容虽惨白,神情却镇定,眼里是一种无奈的落寞之色,“我原也知道不可能逃得掉,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别伤害他们,我跟你回去。”话落她也不等孽亦真,自己转身回去。
孽亦真冷然一笑,身形只一动,便已消失在远处。
周围压力瞬间烟消云散,被吓到的人们半天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在做梦吧?
屋子还是这间屋子,里面的一切都跟宁儿离开时一样,没有半点改变。当然了,从她离开到被孽亦真逼回来,前后不过两个时辰,这些又能有什么改变。看到他两个一起回来,百里公子也没太大反应,只是无奈又不安地对着宁儿笑一下,“你没事吗?”他刚才还一直在担心,怕孽亦真一旦找到宁儿,会因为怨恨而伤她呢。
宁儿黯然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还没来得说什么,就觉得腰身一紧,已被飞扬的缎带缠住,如同风筝一样飞进了房里。不用说,缎带出自孽亦真之手无疑,他现在很气,从他出手的不留情就看得出来,宁儿飞进房中后,就重重摔在还算柔软的床上,浑身疼得无法忍受,她叫都叫不出来了。
“大哥---”百里公子吃了一惊,扑过去就要闯
进房里,孽亦真衣袖一挥,房门“碰”一声关了起来,“大哥,别杀宁儿姑娘,她是被你逼的没办法了,她---”他早吓得脸无人色,大哥盛怒之下,是会杀人的!但他根本做不了什么,没等他破门而入,自窗内如闪电般躲出缕强劲的指风,瞬间击中他眉心。他只觉得脑子“轰”一声响,人已失去知觉,慢慢倒在地上。
“师父---”听到门外人倒地的声音,宁儿一急,起身就跑,孽亦真只一扬手,依旧被缎带缠住腰身的她便身不由己地摔落回去,她胸中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你---”他气她恨她,她都知道,要怎样冲她一个人来就好,何必迁怒于旁人。
“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吗?”孽亦真脸容冷然,眼睛里闪着骇人的光,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一样,慢慢逼近床边,他一头漆黑的发如同铺开的夜,让人有种看不到未来的绝望,“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敢从我身边逃走,你是想去哪里?”
“我……我……”感觉到危险正步步逼近,宁儿怎么可能不害怕,光是看她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就知道,她有多想躲开眼前这个人,“我不是……”不是什么?她难道看不出来,不管她再解释什么都没有用的,孽亦真已经彻底的怒了,而且这怒火是她灭不了的。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所以你才敢离开我,是不是?”孽亦真的嗓音已低下去,带着说不出口的冰冷和讥诮,他身子突然一倾,毫无征兆地把宁儿压在了身下,看他眼睛里燃烧着的欲望,难道他是想---
“不要!”宁儿骇极大呼,拼命地挣扎,“别这样,放手---”她越是挣扎,孽亦真抓住她手腕的手就越用力,直到她因为疼痛而青紫了双唇,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他仍旧没有一丝的松劲,要把宁儿的两只手腕给生生捏断一样。
“你说不要就不要吗?”孽亦真低低地笑,将水样的双唇贴近宁儿的耳边,从他嘴里呼出的气息居然是芬芳而温柔的,与他浑身上下的冰冷太不相衬,“宁儿,你真不愧是跟过孔雀王的人,即使落到这步田地,骨子里还是傲得很,是不是?”那么,他就该像孔雀王样,打碎宁儿的这份骄傲,毁了她的自尊,她才永远都没有力气,也没有必要再逃开,是不是?
宁儿是真的害怕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孽亦真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要毁了她!早知道如此,她为什么要动逃走的心思,就像原来一样留下,任他驱使,任他折磨,等他到觉得这样没有意思了,就会把她丢到一边去。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她正后悔得要死,肩膀上却猛地一痛,耳边传来孽亦真冰冷的声音,“你走神了,宁儿,”他轻笑,手上又加了两分力道,“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在我手上,你不会有力气想别的。”
这话一入耳,宁儿忍不住打个冷颤,惊恐地看着孽亦真那近在咫尺的脸,说不出话来。劫余门是如何对待敌人,如何惩罚背叛者的,她虽没有亲眼见过,但关于此事,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传言,光是用听的,她都忍不住浑身起疙瘩!如今她处在了背叛者的境地,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折辱,她连想都不敢想。
“看来,你不相信我的话。”见她思绪似乎又已远离,孽亦真眸子里燃起两点紫色的怒火,闪着冷幽的光,好不怕人!不等宁儿拉回思绪,他突然一把抓住宁儿胸前的衣襟一扯,“哧”一声裂帛声,宁儿胸前的衣服已成碎片,露出她莹润的双肩,和雪青色抹胸来。抹胸下是女儿家的芳香和柔软,此时正因为心绪澎湃而剧烈起伏着,有种说不出口的诱惑。
“不要!”意识
到接下来要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可怕到无法接受,宁儿嘶声大叫,拼命地挣扎,右手更是狠狠推在孽亦真肩上,可她的力气在孽亦真眼里简直可笑得要死,他只是随手一挥,宁儿就觉得右臂像被一刀砍过一样,疼得没了知觉,软软垂到一边去,“不要!别----求你,不要---”
因为是天女转世,落日孤村的人都拿她当神一样供奉,那时候别说是肌肤相接,就连她的衣袂都很少有人敢碰到,怕玷污了她的纯真。后来虽说落入孔雀王掌握之中,步天有时候也会对她有些亲密的举动,但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地触碰过她。这一次孽亦真对她,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碰触,而且是一个恨她至深的男人。
“你在害怕吗?”孽亦真低低地笑,但他的眸子却依然冰冷得可怕,似乎他正在做着的不是云雨之事,而是杀人一样的,温热的右掌已覆在宁儿颤抖的心口,虽说隔着抹胸,触手所及的柔软细腻却还是让他身心一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充斥着他身上每一寸每一分,让他有种像第一次抚摸自己心爱的女子的慌乱、狂喜的感觉。“宁儿,你知道全身心去恨一个人,有多累吗?”
就像你这样?宁儿颤抖着,眼里已满是屈辱、恐惧的泪,僵硬着脖子回头看他,眼前却只是一片模糊。她知道孽亦真恨她恨得要死,她想解释,想说她也是被孔雀王逼迫,别无选择。可她双唇颤抖了半天,终于一个字都没有说,因为她知道没用,孽亦真不会听进去的。“我……我求求你,别这样----”即使她一直喜欢孽亦真又如何,她根本不想孽亦真在死死恨着她的时候要了她,她不想在以后想起来时,只记得这刻骨的屈辱!
“为什么不?”孽亦真嘲讽地笑,修长而白皙的手指灵巧地抽开宁儿抹胸上的带子,慢慢拉开,“恨着一个人的滋味儿,我怎么能一个人承受,你很快就会知道我的感受!”原来他很清楚,过了今晚,宁儿就会像他恨她一样地恨着他了,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话落他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狠狠抽手,宁儿就觉得胸前忽然一片冰凉,有种无处躲藏的绝望瞬间包围了她,也瞬间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不要……”她想挣扎,想狂喊,可身子却抖得如同风雨中的落叶,一丝力气都使不出,她微弱的反抗在孽亦真看来简直就是笑话,“孽公子,求你……我知道你、你恨我,我……我保证以后都、都不再逃走,你别……”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散发着处子体香的身子对孽亦真来说,有着致命的、无法阻挡的诱惑,孽亦真已不可能停得下来,她就不会做徒劳地挣扎了吧?明明是为了报复,为了伤害她,孽亦真才想要她的,可当眼前一片亮眼的白,他整个人突然就躁热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狂跳的心几乎要把胸膛给撑破。“现在求我吗?晚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嗓音已沙哑得厉害,声音更是低不可闻,他的脸也跟着低下去,埋首在宁儿小巧的胸膛间,急促地喘息着。
宁儿只觉得心口一片火热,烫得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喉咙更是干得要冒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孽亦真脑子里已一片混沌,不想说太多,也不想再等待,只是跟随着体内那把熊熊燃烧着情、欲之火,手上内力运处,宁儿身上的衣衫尽数碎去,跟着腰身一挺,已与宁儿融为一体。
突如其来的、如撕裂一般的疼痛令宁儿惊喘一声,因为失去了一直坚守的、最最珍惜的东西,也因为这怎么都驱不去的、深入骨髓的疼痛,她脸上的泪疯狂流下来,不多时就头一歪,昏死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