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点见识。”那潘姑娘仰起下巴,像个骄傲的小孔雀。
“哦,但不知你们两位的家世是……”本着了解情况,迅速融入小集体这一原则,高小圆很是直接的问道。
回答的倒是那冯姑娘,“我姓冯,名婉儿,家父在白城任郡丞一职。潘姑娘闺名姿琴,可是潘卫尉家的二小姐呢。”
“我叫高小圆,呃……平民百姓一个。”她自我介绍道。
“婉儿,和她说那么多做甚!”潘姿琴哼了两声,看着高小圆的目光尽是不屑。
冯婉儿有些为难地道,“毕竟都是一个屋的,又何必……“说着,她朝着高小圆投以一抱歉的眼神。
高小圆回了个“我了解”的眼神。像潘姿琴这类自视甚高的千金大小姐,就算在现代也不缺,高小圆的学校就有这么几个千金小姐,老爸不是房地产老板,就是政府的官员,高小圆平时上课的时候听死党议论得多了,这会儿见到潘姿琴,也见怪不怪。
郑管事派人送来了一些平日要用的物件和几套宫服,高小圆第一次算是拥有了宫里的东西,自是带着几分好奇翻看,惹得潘姿琴又是不客气地讽刺了几句某个升斗小民。
好在高小圆这厮别的优点没有,脸皮厚倒是难得的长项,对于潘姿琴的讽刺那是左耳进,右耳出,末了,还会赞叹一下对方的讽刺水平,居然一溜话儿里不带脏字的。同时,本着学习的精神,她还会对自己不了解的词儿提出疑问,换个方面想,小圆童鞋的求知欲还是挺强的。
潘姿琴被气得胸闷,只觉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倒是冯婉儿趁着潘姿琴不注意的时候,小步走到了高小圆身旁,脸带歉意地道,“她只是因为陛下对你似乎不一般,所以有些不平罢了,你莫介意。”
得,女人的纠纷,往往是来自于男人。玄帝怎么也算是美男,真没女人为他闹点事出来,还真对不起他的那张脸。所以小圆童鞋在心底很宽宏大量地不介意潘姿琴的种种行为。
“昨天你见着了陛下,觉得陛下……”冯婉儿声音又低了低,脸蛋泛着一丝红晕,“陛下他病的厉害吗?”
高小圆瞧着那可疑的红晕,正想开口,胸口却是蓦地一痛。
那份熟悉的痛感,又开始在身体中预警了!眉头皱起,她一只手捂着胸口,只等那短暂的疼痛平息了,才喘过一口气来。
“你怎么了?”看着高小圆突然难看起来的脸色,冯婉儿担忧地问道。
“没……没什么。陛下的病没有外界说的那么严重,也许过些时候就好了。”她勉强笑笑,脑子里却在算着日子,应该也就过两天发作疼痛了吧,那天晚上,看来这屋里是不能呆了,还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啊。
……
夜沉沉,高小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手一直捂在胸口,怎么也睡不着。
而与此同时,华国的都城梁奉,火光冲天,厮杀声不绝于耳。是夜,叛军攻入华国皇宫,华国梼皇先斩37后妃,后自尽于金銮殿宝座之上。
华国易主!
接下来的两天,高小圆在秀神所里的日子并不轻松。那些宫里的规矩,一般女子该会的琴棋书画女红之类的,她可谓是“雾煞煞”,基本全不懂。
唯一能稍微扯上点边的是画漫画,可当她画了一幅漫画版的泰迪熊后,教授书画的夫子可谓手抖了半天,不是激动的,是气的,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高小圆纳闷了,记得她的漫画,玥玥那会儿还蛮喜欢的啊,莫非这个时空不流行泰迪熊,却比较容易接受米老鼠和唐老鸭?
而见到她出丑,同一屋子的潘姿琴似乎会比较高兴,而冯婉儿虽然不至于出面帮她,但是屡屡还是会投来一丝担心的神情,这让高小圆对冯婉儿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当然,高小圆也不是没想过在学习这些才艺的时候,拿点唐诗宋词之类的来充数下,再不然,毛爷爷的东西她起码也还记得首《沁园春·雪》啊,不过想想,自个儿若真的博了个才女的名头,要是以后做不出新的来,岂不是代志大条了!更何况,貌似她一入丰都,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所以高小圆决定,还是老老实实,以她本有的智商来应付这段时间的秀神所生活。
一般而言,才艺是由夫子来教授,而宫里的规矩,皆是嬷嬷来教授,例如每日梳妆打扮,什么品级,该着什么头饰,穿什么衣服,行礼分几种,宫里头该注意些什么……总之,多的不得了,高小圆感到当年中考也没这么累,不仅要记住,还得现场演示,顶着个苹果走路,或者不停的行跪立,跪一次还不够,得一直跪,跪到姿势标准了,真真可谓是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啊!
而且高小圆不知道是不是自个儿的错觉,感觉这些个嬷嬷,对待别的侍神者还好说话些,一旦对上了自己,那绝对是高标准、严要求。动作一点点不规范,就会被无限放大,搞得她这两天身子活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结果一天下来,累得和狗似的高小圆刚迈动着两条小腿回了院子,便看到郑管事拉了张椅子坐在院子正中央的一块空地上,脚边还跪着一个平日子里在院子里打扫的宫女。那宫女此刻低着头,身子看起来有些晃,也不知道究竟跪了多久。
见这帮侍神者们回来,郑管事喝着茶水,看似悠闲,面上却严肃得紧,“都回来了?”
“回管事,都回来了。”领着这帮侍神者回院的一个宫女答道。
众女依着礼对郑管事先行了一礼后,郑管事这才丢出了一本书,语气严厉地道,“这书是谁的,现在赶紧给我招了,否则若是扣上一个淫秽宫廷之罪,别怪本官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