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元一走,肖笑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多姿多彩,可以去后山练功,也可以到处溜达,还可以和沈仙儿勾肩搭背闲聊八卦。有时候,齐天雪也会来找肖笑说些女孩儿的心事,一来二去,肖笑在那些女弟子当中的人缘竟然越来越好。
事实上,随着大家对肖笑的了解,越来越多的人都喜欢跟她做朋友。她的性格大大方方不拘小节,待人温顺和气,从不仗着南宫少主这个硬实的后台而颐指气使。跟她相处的越久,越能发现她的优点,越能得到她无私的帮助和仗义。
当然,她的帮助和仗义大部分都是建立在南宫辰羽的痛苦和无奈当中。她能把他给她的特权,变成那些女弟子的福利,她也能把他对她的纵容,变成她小小的虚荣心,她还能把他们几个对她的宠溺变成她对别人的义气与友情。
肖笑在无极神殿的第二年,很多东西都在悄然发生改变,比如,一些人,一些事,一些习惯。
转眼又到了下山采办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肖笑错失了多次下山的机会,这一次她本来没有抱希望,可最后宣布名单的时候,上面居然有她的名字。
兴奋过后,肖笑还是有一丢丢的不确定,谁让她的突发状况太多呢。
第一个要问的人自然是南宫辰羽,谁料南宫辰羽浓眉一挑,说他压根儿就不知道。
肖笑很小心的问:“我可以跟他们一块儿去采办吗?这次仙儿和天雪都去呢!”
本来南宫辰羽很想说不行,因为他也不去,可是一看肖笑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他,那口气就吐不出来了。犹豫了许久,他认命的说道:“我去安排一下,让南宫莫或是齐天泽也跟着去,省得你闯祸!”
得到南宫辰羽的同意,肖笑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她去找教令问最终的结果。结果还是南宫兄弟俩有本事,没有替换任何人,却以监工的名义临时安排南宫莫陪他们一起下山采办。理由很简单,南宫莫本就是南宫世家的大公子,这种小事只有他不愿意的,没有他不能的。
没有人因为她的问题而取消下山的资格,这是肖笑感到最开心的事。当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沈仙儿和齐天雪时,三个小姑娘高兴得跳了起来,齐天雪唯一感到遗憾的是齐天泽不能随同。没有哥哥在身边,她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安。
到了下山的那一天,所有弟子照例天没亮就爬了起来,一个个兴奋得像打了鸡血。肖笑也不例外,她在人群中叽叽喳喳了一阵,才想起还没有跟南宫辰羽打招呼。想到他的大少爷脾气,肖笑慌不迭的跑到他的卧房门口把房门拍得震天响,“辰羽辰羽,我要和大家一块儿下山了噢,时间还早,你再多睡会儿,拜拜!”
待门外细碎的脚步声走远,里面的那位半撑着下巴侧身躺在床上,暗自琢磨着肖笑话里最后的两个字。还算有点儿良心,不枉他大半夜就坐在床上等着。
直到出发的那一刻,肖笑才知道这次带队的弟子是唐士杰。唐士杰分配了任务,让年长一点的弟子带上采办用的布袋和挑担,让有过采办经验的弟子分别负责采办的几项内容,其余的弟子从旁协助。唐士杰的岁数在这些弟子当中不算最大,但做起事来井井有条,且心细如尘,南宫莫看在眼里,是记在心上。
下山途中,四名女弟子腻在一块儿像几只麻烦,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肖笑更是乐得嘴都合不拢,一会儿拉着齐天雪,一会儿粘着沈仙儿,再一会儿腻着陈花。
无极神殿的女弟子并不多,不过十之一二,但每次采办必须带上三到四名女弟子,一来她们比较细心,二来有一些女子的物品也是需要她们去采办的。也因此,齐天雪能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被两次派下山采办物品。
陈花也是第一次下山,准确的说,是第一次脱离了两位小主人而有了片刻的自由身,她的新奇和兴奋一点也不比肖笑少。每次看到什么新鲜的或新奇的,都会把肖笑像拎小鸡似的拎过来,缠着她问东问西。
看着四名女弟子像小麻雀似的没完没了,有人开始起哄:“笑笑,山下可比山上好玩多了,也热闹多了,你可得跟在师兄后面跟紧一点儿,别走丢了找不到上山的路,到时候南宫少主不会轻饶了我们。”
又有人笑道:“还有天雪和仙儿,你们三个长的像三朵娇嫩的花儿,可别被一些不怀好意的牙婆给掳了去,到时候我们可没法儿向南宫少主和齐师弟交代噢!”
这话在旁人眼里听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肖笑一听就听出味儿来了。她们三个的确长的如花似玉,可是陈花虽然也是花,她的长相却实在是有够对不起她的名字,刚才那位师兄无意之间说了一句很伤陈花的话而不自知呢。
想到这里,她赶紧打圆场:“啊哈哈,好啊好啊,谁敢欺负我们无极四女侠,我保证打的他满地找牙,连他爹娘也认不出他!”
“哈哈哈哈!”人群中暴发出一阵轰笑,肖笑不动声色的看了陈花一眼,她的脸色已经不再像刚才那么阴郁了。
“哎哎哎,别笑别笑,难道你们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真没看出来?莫师兄,你来评评理,这里有四个姑娘家,我们三个都空着手,凭什么让陈师姐负重?男人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疼女人的,这种事怎么能让我们女孩子家做,对不对莫师兄?”
肖笑越说越带劲,扯着喉咙一吆喝,大家果然就觉得似乎真有那么一点不协调了。不但一群男弟子被说得低下了头,连陈花也红了脸。
“陈花,这个我来拿,你歇一会儿,照顾好几位师妹就行了。”不等南宫莫有所表示,唐士杰几步跨到陈花面前,不由分说的接过了她手上的一只大包袱。
肖笑一乐,拍着手笑道:“看到没有,你们看到没有,这才叫君子风度,还是士杰师兄最有风度,最识女人心!”
红口白牙只一句话,又把众师兄弟们逗乐,也逗得唐士杰面红耳赤。
这时,一个声音阴恻恻的在肖笑的耳边响起:“丫头,别太无法无天了,你刚才说,谁最有风度?谁最识女人心?你说谁最识谁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