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铁面具似乎奄奄一息,在不断喘着气,没有继续跟陆子光的对话。 陆子光即时惊讶地问:“你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身体很难受吗?能不能撑下去?”
陆子光感觉到,铁面具刚才说话的时候,声线已经比此前虚弱了许多,现在没发出声音来,更加让他认为,铁面具有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出现了重大问题,或许人体某个位置受伤,流出来的血达到了一碗以上,就难以支撑下去,需要马上送医院急救。
铁面具看到他这么紧张的样子,却摇了摇头,并说:“我没事!还是让我来慢慢回答你的问题吧。”
陆子光在一边听着,一边恳切地对他说:“好,你不用急的,慢慢说,我真的可以等,甚至你不说出来,也没关系的。”
铁面具的声音中带着叹息,缓缓地说出来:“大自然中的一切,都是由元素分子组成的,而食物本身,就是各种元素的混合体,所以,如果一种肉类的味道能够分解成多种元素,把它当中的构成比例弄清楚,是可以合起出来那一种味道。”
听到这里,陆子光的身体怔了一下,他大概明白铁面具所说的是什么,他也想起此前曾遇到的赛熊掌,那种肉并不是熊掌,但却是由几种不同材料混合出来的,那效果跟真正的熊掌并没有什么区别,似乎正是现在铁面具所说的,大自然中的一切,都是由元素分子组成,只不过是按一种比例混合起来,如果弄清楚,是可以合成的,就好比现在有合成钻石一般。
可是,陆子光现在却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那种类似于某种海鲜的味道,是怎样合成出来的,当时胡十八和吴小婷都一致认为,这种海鲜是龙虾,现在谜底似乎解开了,那就是,铁面具并没有真正用到龙虾肉,却是用了其它的替代品,从而把龙虾肉的味道合成出来,做出来极像龙虾。
“这么说,你是用其它的食材,把这种海鲜的味道合成出来,是不是?是龙虾的味道吗?”陆子光直接的问,他并不知道胡十八和吴小婷猜的是不是正确,因为他自己是从来没有吃过龙虾,并不知道龙虾是什么样的味道。
然而,接下来铁面具的回答却证实,胡十八和吴小婷猜中了,那第三种肉的味道,确实就是龙虾肉的味道,只是,并没有真正的用到龙虾。铁面具也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食材作为廉价肉丸子的材料。
甚至,他就算有钱去买,也未必能买到,因为龙虾本身就会缺货,如果他要做这么多肉丸子,也不知道要用到多少龙虾,估计附近的酒楼食市都跟他争抢,让他买不到。
“没错,我合成出来的,就是龙虾的味道。”铁面具似乎在语气中带着自豪,因为这是一项独门秘技,或许只有他可以做得出来。
陆子光心中无比惊讶,心想如果一个厨师可以用普通材料,做出了龙虾的味道,那他必定是发财了,没必要再做这种街边小贩才卖的肉丸子。只是,铁面具因为特殊原因,不会受到正规食市酒楼的接纳,也就无法把这些技术发挥出来,可谓英雄无用武之地。
“你竟然可以把龙虾的味道,
也合成出来了?”陆子光的嘴唇在颤抖,说话也咬字不清,可以显示出他的震惊,接着他又问:“你是怎样做到的?”
这一刻,铁面具更显得无奈了,似乎已经很疲倦,并且那身体要倒向一边,陆子光看到后,连忙上前扶住他,并对他说:“你还说没事?现在你都很坐都坐不稳了,还是让我送你到医院去吧!”
然而,铁面具还是坚持不去医院,他继续说:“我没事!刚才只是有点累了,这天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不会跟你说这么多的,而且,你现在要把我谋生的本领也学到手吗?你这样问,有什么居心?你想把这个技术也学了,然后就在外面用,这样,所有人都懂的了,我也就没有办法靠这个维持生计了,是吗?”
陆子光听后,连忙否认,他说:“不是的。我怎么会这样呢?既然这是你的谋生本领,那我不学就是,刚才我这样问,只是出于好奇,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心里想着,这回本来可以帮胡十八的,但现在铁面具不愿意说出来,他也不好偷师或察看这厨房内究竟有什么样的材料,胡十八既然破产了,想东山再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妨且,就算陆子光弄明白,告诉胡十八,也不一定就能让胡十八做出同样的肉丸子来,就算做出了一样的肉丸子,也不见得就打败铁面具。
到那个时候,陆子光还得背上个罪名,就是因为他,而让本来就维生艰难的铁面具连唯一赚钱生存下去的机会也没有了。这是他于心不忍的。想到这里,他决定不再问下去,也相信铁面具不会向他说出来。
可是,铁面具这刻却显得无比坦然,他接着对陆子光说:“你如果是自己真想弄明白,而不是想让别人知道,然后跟我抢生意,那好,你现在到厨房去看一下,或许就能弄明白了。”
陆子光一阵意外,他抬起头来,望了眼那边脏乱不堪的厨房,接着又问铁面具:“你真的不介意让我去看,如果我看明白了,你的这个方法,很可能就被我学到了,你想过没有?”陆子光似乎是要提醒他,自己也是去参加厨王大赛的,因此,两人极可能成为对手,那样的话,铁面具本来可以作为一门独到的技术,就要让别人弄清楚,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没好处的,至少在比赛中容易输。
或许,是因为铁面具小看了陆子光,觉得陆子光的实力无论怎样,也比不上他。陆子光这样想着,可他还是没有走向厨房那边,因为他担心会遇上什么陷阱,或铁面具会使出什么计谋,从而在他一直往那边的方向走着的时候,突然袭击他。
看到陆子光似乎迟迟不敢乱动,铁面具却发出了小许的笑声,这样的笑声让人难以揣测,究竟他是为什么而笑。然而,就在他这么一笑的过程中,却在两三秒后,传来了他痛苦的呻吟声,接着,他掩住了大腿上的伤口,似乎是因为那个伤口而感到疼痛难忍。
陆子光连忙没再望向厨房那边,而是走到他跟前,扶住他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那个伤口没有包好,现在要拆开来再包吗?”
铁面具痛苦地叫喊着,一边叫喊一边对陆子光
说:“不是伤口裂开,是抽搐,快点把我的腿拉直,帮我一直拉就行了!”
陆子光只好按着他的意思,在铁面具的脚跟处不断拉着,也不顾他是否继续感到痛楚,听到铁面具还在催促着,陆子光拉得更起劲了。
这么一拉,就足足耗了十多分钟时间,陆子光感到满身是汗,只见铁面具没再像刚才那样乱动,而是静下来,也没再像刚才那样痛苦地乱叫,看来,他已经摆脱了刚才那个抽搐时带来的可怕感觉,恢复到正常状态。
“现在好很多了,谢谢你。”铁面具一边说着,一边努力地往床上爬过去,他这时已经很累,想爬上床去睡,并对陆子光说:“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对了,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其实你到厨房那边去看,也不会看出什么来的,我的那个方法,如果你真想学的话,可以再来找我,让我来教你,但你不能教给别人。”
陆子光愣住了,他问:“可你刚才不是说,这可是你混饭吃的本领,你如果教会了我,不就多一份危险了吗?不怕我跟你挣饭碗,还有,如果比赛里面咱们碰上了,你把这个教给我,还不是多一份输的可能吗?”
铁面具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对陆子光说:“就当是我对你的感激吧,你这天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如果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或许,就只有这个,但我不能再教你其它的东西,因为,正如你所说,你也是参加比赛的,那我们就是对手了。”
听到他这样说,陆子光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于是直接就问:“可以跟我说一下,你究竟为了什么而参加厨王大赛,出名对你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了,就算你拿到了冠军,估计还是没有哪一家酒店敢雇你,到时,你还不一样是失业?”
“为了奖金!”铁面具无奈地说:“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以现在卖肉丸子的方法,我可以做十年,也凑不了多少钱。而我需要一笔钱,唯一的办法就是参加这个比赛,并且拿到冠军!”
听到他这样说着,陆子光更觉得惶惑,他不知道铁面具为什么需要一笔钱,这样一个单身汉,不用养家,如果企图得到一笔钱,是为了个人享受?可他现在这样卖肉丸子,虽然日子过得有些风险,但毕竟还可以赚到一些钱,倒也不见得会缺钱。
“你需要一笔钱?为了什么?你需要养家吗?”陆子光不解地问,他此刻充满了期待,期待着铁面具尽早做出回答。
铁面具却好像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了,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是躺在那漆黑一片的床上,仿佛已经进入了昏睡状态。
这时,陆子光却不想放过他,要他继续回答这个问题,否则就不会离开,他对铁面具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当问起铁面具的过去,他得不到回答。可现在,问的是铁面具现在为什么需要一笔钱,他真的希望可以得到答案,并且是明确而完整的答案。
“你说一下吧,让我知道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如果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或许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告诉我吧,好吗?” 陆子光对着漆黑中躺在床上的铁面具发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