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荷妃雨大奇:“看起来不象女孩子你就要对我格外疑心吗?那如果我根本就是男子呢?这天下就没你信得过的男子,那壶七公又怎么说?”
“如果你真是男子反倒好了。”战天风嘻嘻一笑:“但就是这么男不男女不女的让人起疑心。”
“你骂我是人妖啊?”荷妃雨又气又笑,摇摇头,道:“算了,看来还是我诚心不够,对了,你这是往哪里去?不会是想去关外调你的天军吧。”
“当然是到关外去调天军来啊。”战天风信口胡编:“巨鱼国兵强舰壮,背后还有净海国撑腰,不调天军我拿什么对付他?”
“只有兵强马壮,哪有什么兵强舰壮的?”荷妃雨扑哧一笑,断然摇头:“不可能,若对付区区巨鱼国你也要调天军进关,那你就不是战天风了。”
“原来堂堂黑莲花也会拍马屁啊。”战天风嘻嘻一笑,鼻子夸张的吸了两下,大声道:“别说,这味儿还挺香。”
荷妃雨大笑,摇头:“难怪鬼瑶儿那么骄傲的女孩儿,在你面前也神魂癫倒,你这人还真会逗女孩子开心。”
“那你要小心了。”战天风故意板着脸:“快离我远远的,要不也会给我迷上的。”
荷妃雨越发大笑:“我可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呢。”战天风暗叫,一抱拳,道:“好了莲花姐,不说笑了,小弟还有正事,先告辞了。”
“我知道你有正事,反正我也无事,陪你跑一趟吧。”
“什么?”战天风大吃一惊:“你要跟我去?”
“对。”荷妃雨毫不犹豫的点头:“我说过了,杀四王子,就是想亲眼看你露一手,跟着你从头看到尾,那才清楚啊。”
“不要啊。”战天风哀叫:“又不是马市看马,要看这么清楚做什么?你就算要看戏,也等打起来再看啊。”
“我又不妨碍你,跟在你边上有什么关系?”
“可你在边上,我全身不舒服。”战天风动动肩膀,仿佛全身发痒的样子。
“那是你太久日子没洗澡了。”荷妃雨笑,脑袋一偏:“反正我跟定你了,你看着办吧。”
战天风目瞪口呆,垂头丧气,叫道:“古人说,惟女子与小人为最难养也,此言诚不我欺。”
“你刚才不是说我不象女孩子吗?”荷妃雨咯咯笑,到真露出女儿态了,战天风到看得一呆,没有办法,想了一想,顿足:“那好吧,上路。”
荷妃雨大喜:“多谢战兄。”
“不敢不敢。”战天风拱手:“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赖皮赖来的,用不着谢我。”
看他皱眉苦脸的样子,荷妃雨越发得意大笑。
飞出一段,荷妃雨问道:“战兄,你这是去哪里啊?”
战天风本来不想说,但荷妃雨反正要跟去,左右瞒不了她,只得道:“去巨野泽陀家。”
“对了,陀家有一支巨大的海船队啊。”荷妃雨叫了起来,却又猛地摇头:“不对,陀家海船队虽大,但海船和战舰还是没法比,尤其陀家水手更不能与巨鱼国训练有素的水军比。”说到这里她看着战天风,眼中带着探索:“我知道你在九胡训练过红黑两旗军,天军也可以说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难道你这次要训练一支水军出来?”
“你不信我做得到?”战天风要笑不笑看着她。
“这根本不可能啊。”荷妃雨一脸的难以置信:“红黑两旗和天军,他们本来就是战士,但陀家水手和战士可扯不上半点关系,要把他们训练成战士去和精锐的水军作战,那绝不是短期间内做得到,而且陀家的海船还要改装,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半年之内,你便是天神降世也绝做不到。”
“一个月,我只要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去梦阳泽,将巨鱼国舰队扫成一堆浮在水面上的木片。”战天风扭头看着荷妃雨:“怎么样?要不要打个赌?”
“一个月?”荷妃雨张大嘴巴看着战天风,她性子虽豪爽,嘴巴到不大,仍可以称得是樱桃小口,这么微微张圆了的时候,非常的好看。
“一个月。”战天风竖起一个指点:“敢不敢赌?”
荷妃雨迟疑了一下,还是冒出了一句:“赌注是什么?”她是个极度自信的人,绝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判断,虽然战天风屡创奇迹,但她仍然不相信战天风能在一个月时间内训练出一支足可击败巨鱼国舰队的水军。
“九鼎。”
“那你若输了呢。”荷妃雨反问。
“呵呵。”战天风笑了起来:“你不是要我做天子吗?输了你也拿九鼎来,本大神锅便再做回天子玩玩。”
“这个赌注还是公平的。”荷妃雨点头。
“你答应了?”战天风伸手:“来,击掌为誓。”
荷妃雨凤眼斜看着战天风眼睛,手伸了伸,却猛又缩了回去:“不,我不跟你赌。”
“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战天风急了:“堂堂黑莲宗主,说话岂能不算数?”
“谁说我答应了,不是还没击掌吗?”荷妃雨偏头一笑:“而且你刚才也说了,惟女子与小人最难养也,我是女孩子,天生就是可以赖皮的。”
“算你狠。”战天风歪嘴吸气,生似害牙痛,荷妃雨却咯咯笑了起来,见战天风斜眼看着她,笑道:“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这个样子很眼熟。”战天风搔头,哦了一声:“想起来了,我那鬼婆娘有段时间和你是一样的,也是气死人不偿命。”
“真的。”荷妃雨大是好奇:“你也有给鬼瑶儿气着的时候,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说姐姐啊,人家闺房中的事你也要听啊,那我和鬼瑶儿怎么亲热的,你是不是也要听一下啊?”
“哪个要听那些。”荷妃雨轻呸一口:“不说算了。”
战天风偷笑,心下暗想:“她其实有时候也还是象个女孩子的,是了,一定是她太厉害了,没有男子在她面前抬得起头来,从小少了男人哄,身上自然也就没有女人味了。”
赶了一段路,荷妃雨终是捺不住好奇,道:“战兄,能不能说说你练兵的法子,我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在一个月内将一帮水手训练成精锐的水军,就是把大海船改成战舰,时间也不够啊?”
“谁说我要训练水军了?”战天风突然反问。
“刚才不是你说的吗?”荷妃雨愣了:“你不是要拿那个跟我打赌吗?”
“你不是没和我赌吗?”战天风笑了起来。
荷妃雨情知上当,做势扬手道:“你个鬼。”
战天风急一闪身,哈哈大笑:“我一直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这回是试出来了,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哈。”
他笑,荷妃雨却不吱声了,心下暗凛:“是啊,我对着他,为什么就没自信了?难道我真怕了他?”这么想着,只觉心气浮动,更是暗自吃惊。修真之人,最怕的就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心中有了失败的阴影,便永不能成功。
战天风看她不吱声,以为她是恼了,到也怕她生气,另外一点,他也确实觉得欠荷妃雨人情,也不想太让她难堪,便笑道:“其实你是太高看我了,怎么可能呢,一个月练出一支足可扫平巨鱼国舰队的水军,神仙也做不到啊。”
他这么说,并不能安慰荷妃雨,但荷妃雨并非等闲之人,立即便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好奇的道:“那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看她不生气,战天风可又卖关子了,嘻嘻一笑道:“佛曰,说不得,说不得。”
荷妃雨气起来,嘴一噘道:“不说拉倒。”
“这会儿又象个女人了。”战天风鼓掌。
“我什么时候不象个女人了?”荷妃雨给他气笑了,娇嗔。
“说了不怕你生气。”战天风嘻嘻一笑:“我认识你这么久,你就今天这会儿看起来象个女人,其它任何时候都不象女人,而象个女皇,或者说,女魔头。”
“你才是个魔头呢。”荷妃雨笑,心下却突然涌出丝丝的迷惘。
她知道战天风说的是事实,她才智高绝,玄功通神,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见过比她更优秀的男子,白云裳对人和而不亲,是因身在禅境中,她不会白云裳的禅功,心气却凌于万人之上,世间根本没有值得她撒娇的男子,却又怎么去展现她女儿的风情?
然而为什么在战天风面前,她突然就象个女孩子了呢?这一点她自己也不明白。
两人往前飞掠,荷妃雨偷眼看着战天风的侧脸,心中暗暗转着念头,倒忘了追问战天风了。
数日后到巨野泽陀家,家人见了战天风,急要往里报,战天风却拦住了,问得陀光明夫妇都在家,便自己进去,进大厅,先一眼却看见了单千骑,正四肢着地在客厅里爬来爬去,小虎骑在他背上,咯咯笑个不了,小家伙应该还只一岁多点儿,长得却是颇为结实,白白胖胖的小手揪了单千骑头发,竟是坐得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