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王天深吸一口气,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群山和高远天空的白云。
身后,肩头付着一丝不挂的姚雪。她正扬着一张娇羞动人的脸颊,脸颊的潮红之色还未褪却,一张口,吐气如兰,在王天耳边响起轻柔得像是梦呓般的声音。“素琴精神受到伤害的事想必你也知道?”
王天轻轻点头。
姚雪又续道:“明天,我在欧洲留学的老师,杰克教授就会抵达K省,带来一种他最新研发的疫苗,解除素琴的精神痛苦。”
王天心头一动,他之前听口红说过,像倪素琴这种情况,当今之世根本没有相应的疫苗可以克制。可是现在姚雪为什么要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自己呢?
真正令王天感到不可思议的还是有些竟然在欧洲留学!
王天微笑道:“这是好事啊。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
姚雪轻声道:“伤害到素琴的那伙人,势力浩大,我担心他们也会针对杰克教授下手,所以我——”
王天没有让姚雪继续往下说,他知道姚雪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把将姚雪纤细的腰身搂抱到自己面前,轻柔地在姚雪樱唇上吻了一下,“我会全力帮助你,保护杰克教授的安全。”
姚雪的眸子里闪烁着感激的神色,脸上更显娇羞妩媚,低垂着臻首,任由王天的双手在她身上轻薄。
王天脸上的神色很平静,心中却波涛汹涌,从这些天发生的种种事件来看,齐天元那伙人来自军方,很可能直辖于江海涛麾下。自己一旦答应姚雪的要求,必然会成为江海涛的敌人,可是自己的把柄被江海涛牢牢地抓在手中。一时间,心中暗生悔意。
姚雪当然不可能猜测到王天的心事,“嘤咛”一声挣脱王天的怀抱,娇声说道:“都已经中午时分了,我们已经参加了两场激战,我快不行了。”
王天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此时他心中并没有情/欲的念头。
姚雪低头俯身一看,王天那个部位依然如怒剑出鞘,斜指苍天,剑拔弩张,显得狰狞可怖,不禁幽幽地叹息一声。
王天把玩着姚雪胸前的玉峰,邪气地笑道:“老婆,你盯着他干啥?又不是没见过?”
姚雪面红耳赤地道:“我看你敢本不是人,而是一头大蠢驴,怎么会这样?”尺寸很正常,只是气势汹汹远比一般人更具威势,像浩浩荡荡与敌人在沙场上决一死战的精锐之师。
王天忽然明白姚雪话中的意思,嘻嘻一笑,“谁叫你长得这么水灵?我也当然会有反应了。”
姚雪眼中忽然有泪光闪烁,修长白皙的手臂圈住王天的脖颈,“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王天无时无刻不敢忘记自己一个月之后的使命,听见姚雪如此“我见犹怜”的柔声话语,心中的坚强堡垒顿时坍塌,轻抚着姚雪光洁细腻柔滑的后背,“我答应你,解决了倪素琴的事之后,我才会离开。”
姚雪感激地望着王天,“我知道你的使命,你对我真好。”
王天再次在姚雪深情款款的柔媚眼波里沉醉,难以自拔。
白玉洁纤纤玉指中捏着一根筷子,轻轻地敲打着桌上的一只盘子。
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肴,厨房里的空气中弥散着诱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味。
口红、小翠也在,唯独不见王天身影。
白玉洁有些幽怨地道:“王天这家伙不知道是死在哪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吃饭?”谁然言语粗鄙,但无形中还是能透露出她对王天的关心。
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在盘子边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小翠低头看手机,似乎眼前的事和她一定关系也没有。
口红面露焦躁之色,这是她极少表现出来的神色之一,她已经给王天打了九个电话,每次都是关机。如今正是终日比武大会的前夕,更何况还有城中各大势力环伺在侧,虎视眈眈,王天卷在这场风暴的漩涡当中,非常引人注目。这才是口红真正担心的。
白玉洁愈发的焦虑,纤细秀气的眉峰轻轻皱起,喃喃自语道:“口红小姐,该怎么办?你倒是拿个主意。”
口红忧心忡忡地放下手机,轻声道:“不管他,凭他的身手,我相信在K省没有多少人能害得了他。咱们先吃饭,反正他又不是小孩子。即使他被人绑架了,绑匪也会给我们打来电话。”
口红这样说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只有这样或许能够排解自己和白玉洁心中的焦虑。
一向胆大心细的白玉洁此刻竟然也被口红这番话说服。
渡边一郎的会客厅。
宽敞明亮的会客厅布置成典型的武馆模式,正前面摆着一张雕花木的彩绘屏风,彩绘的内容是极为诡异妖冶的百鬼夜行图。地面上铺着一层实心的原木地板,正后方则是一张红木小几,小几前跪坐着面带喜悦之色的渡边一郎。
会客厅的两侧,各有三张小几,和渡边一郎面前的一模一样。
小几上一片空荡。
小几后跪坐着六个身穿武士服的日本人。
日本人的身后则垂首跪坐着身穿大红和服千娇百媚的侍女,每一个侍女都赤/**纤纤玉足,宛如白璧无瑕,显得极其诱人心神,谁也没有仰起脸。纤纤玉手中捧着托盘,托盘内放着青花瓷的茶壶和茶杯。
侍女的后面则是两排兵器架子,兵器架上横放着长短各式的武士刀,以及七尺长的木棍和三寸厚的木板。
柳生旦马守赫然就在其中,他正跪坐在渡边一郎左侧的第二张小几后。其余的五个日本人他都认识,每一个都是日本国内大名鼎鼎的武术高手。
左侧第一位是个身高体长,双目炯炯有神,极为魁梧的壮汉,身上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爆发出可怕的惊人力量,此人名叫坂田次郎,是极真道的当家人。曾经连续三天三夜的时间,从不间断地与门下弟子交手过招,最终将一千名弟子全部打趴下,而他本人却还能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
左侧第三位这人柳生旦马守以前在国内见过,是修习忍术的绝顶宗师伊贺真。矮小的个子,双目微合,仿佛什么事都不关心,其实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双耳突突地跳动着,周围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很难逃脱出他的意识范围。
右侧第一人是则是个侏儒,体型大概只有五岁的孩子高,更奇怪的是他的五官和容颜似乎也停留在孩子阶段,只有一双眼睛投射出他这一生的风霜和沧桑,虽然一动不动地跪坐在那里,却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心神俱寒的压力。若是不知底细的人自然会不以为然,可是柳生旦马守却不敢有这样想法,此人名叫龟田无极,据说是渡边一郎的师兄,摄魂术的造诣远在渡边一郎之上。
右侧第二人,与柳生旦马守正面相对。柳生旦马守以前曾在电视新闻中得知此人名叫九鬼,精通各种奇门绝技,还且还是霸刀的传人,现任于陆军武教官。一双眸子的冷光射到柳生旦马守身上时,连柳生旦马守这样的高手也不由得感到心底一阵寒意升起。
至于右侧第三人则是空手道名家佐佐木,是日本国内的武术界的风云人物,开创武馆道场,创建专拍武打影视基地,时常出入皇宫,给皇室成员传授功夫。
会馆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各方面的顶尖高手。
柳生旦马守忽然想起,渡边一郎曾说此次邀请了日本国内的七大宗师。
如今只有六人在座,还有一人并未现身。
柳生旦马守搜索着记忆深处,日本国内的各派宗师,却始终无法想起还未现身的宗师究竟是哪一个?
而且会馆内,只有六张小几,并未有空出的一张,难道是渡边一郎记错了?
——柳生旦马守不由得如此想到。
会客厅里非常安静,落针可闻,在坐的都是一派宗师,完全能够控制自己心中的喜怒哀乐,如老僧入定般跪坐在那里。
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思绪万千,心潮起伏。
渡边一郎忽然哈哈一笑,摘下黑框眼镜,一副极为欢喜的神色,语重心长地道:“中国人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想也唯有这句话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各位都是名动一方的宗师,我发出邀请函,各位万里迢迢,不辞辛苦而来,我深深地表示感谢。”口中说着话,长身而起,向两侧的众人鞠躬行礼。
左右两侧的众人也慌忙起身还礼。
一番客套之后,小几后面的侍女一声不响给众人奉上茶杯,倒满香茶,然后又跪坐到原地。
会客厅里顿时茶香飘撒,丝缕袅娜,沁人心脾。
渡边一郎沉沉的叹息声忽然在会客厅里响起,回旋在众人耳畔。
柳生旦马守陡然一惊,渡边一郎的叹息声非常诡异,距离耳朵较远时,与普通声音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一接触到耳膜,声线顿时暴涨增强,震得耳膜轰轰作响,如千万只蚊子齐鸣。
最善于与人打交道的佐佐木,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凡夫小民都能与他进行极为融洽的沟通。渡边一郎在他耳膜中爆响的叹息声,猝不及防之下,被震颤得身子一偏,所幸身边有垂头的侍女跪坐,身子倒在侍女身上,并没跌倒在地,但也羞愧得他一张圆乎乎的胖脸满面通红,噶声道:“渡边先生,有什么话,请明说,不要再这样遮遮掩掩,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和你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