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杨景行早上八点就到校了,不过安馨并不嫌早,交作业学新课精力充沛。
短暂的课间休息,聊几句闲话,可惜这几天都没好太阳,安馨和孔晨荷本来要帮喻昕婷晒晒被褥的,出国那天的被套什么的也是安馨帮忙拿去洗的呢。
杨景行说:“我晚上有事,你和孔晨荷也帮我欢迎一下。”
安馨点头:“我们准备下学期申请调动寝室,住在一起。”
杨景行不支持:“那还不成天不干正事,都开茶话会去了……”
安馨解释:“不是……主要是昕婷寝室里有一个,她以前和昕婷还不错的……”
杨景行问:“孔晨荷那个同学?”
安馨点头,眼神厌恶:“阴阳怪气!”
杨景行却笑:“阴阳怪气都不能忍,还想当钢琴家?这种事让昕婷自己处理。”
安馨点头:“……不理她就行了。”
说起来,詹华雨觉得就是因为当父亲的有思想问题,齐达维年少的时候才那么离经叛道,还好浪子回头了。
“晴儿看得起你……”齐清诺很气愤,然后又一百八十度转变:“我吃醋了,会做饭了不起?”
杨景行说:“行,听你的。”
年晴吃饭,齐清诺阻止母亲:“行了行了,话不投机!”
詹华雨给杨景行介绍了一家裁缝店,性价比很高,一套西服才两三万,衬衣不过一两千,以后就别把钱花在并没什么意义的洋品牌上了,只可惜齐达维基本不肯穿正装。
詹华雨很有诚意:“他母亲就想找一个做艺术音乐工作的儿媳妇……可以认识一下,先看看合不合适,别成天呆在家里不出门,电视剧拍来拍去都一个样,看多了也没意思。”
齐清诺不怒自威:“什么意思?”
事实上大总编逛起街来没比其他女人省事多少,齐清诺倒是干脆果断得多,而且对杨景行毫无原则的拍马屁十分鄙视。
齐清诺放开了母亲,牵手杨景行,说话的意思好像是还是男朋友好,那个当爸爸的,死活不肯来,等会别给他买东西。
詹华雨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不觉得我多管闲事的话,我帮你留意,你是我半个女儿,肯定给你选最好的,至少我先看得上眼,人品才貌家庭,我知道的还真不少……”
年晴极其不屑:“金融精英我都不要,看得起你这个!”
二零四里肯定是安馨,敲门了说一下,然后上四零二。
齐清诺问:“要不要去慰问一下?”
杨景行坐不住了:“您别说了,我压力好大。”
詹华雨呵呵,然后继续:“说是时代的悲哀,何尝又不是个人的失败,一个那么没有责任心没有担当的男人……”
齐清诺的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演过方珍珠呢,可惜基本等于流产完全没有影响力。但是有故事,詹华雨给杨景行说,齐清诺的爷爷作为一个所谓的工程师,是如何在小剧场里朗诵自己写的蹩脚文章来缅怀作家并抨击实事的。
杨景行去商场近得多,早早到达。祖国经济发展真是日新月异,商场内外的装饰比去年更繁华引人得多,虽然洋节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圣诞专场可以摇身一变成新年专场。
饭菜都齐了,还要等年晴,詹华雨想打电话催了一下,齐清诺不肯,说年晴这是不想多看杨景行一分一秒,掐着时间呢。
饭桌上大家都比较开心,按理说年晴的母亲明年就能回家养老了,再过两年父亲也回来,幸福快乐的时光。
今晚会来,论战肯定还要继续,年晴和齐清诺好好密谋。
齐清诺哈哈,恢复正常面目……
出了门,杨景行问年晴要不要一起去,年晴就纳闷:“你带一个不够,连我也不放过?怎么不把全校师生集合了欢迎呢?”
杨景行说:“说是八点,不知道准不准时。”
杨景行调侃年晴:“来一段,给点灵感。”
詹华雨严肃了,瞧瞧杨景行,批评年晴:“一点不正经……”
杨景行还是摇头,苦笑。
四点了才下楼去逛超市,齐清诺提醒母亲买点点心明天给爷爷送过去,又可怜爷爷现在的身体年龄是不能吃生的了。
齐清诺也不想:“快拯救我于水深火热。”
杨景行给齐清诺打电话,那母女俩还真是乘地铁过来的,杨景行就去出站口等着,等来了詹华雨的责怪,这冷飕飕的你穿这么点,怎么不去里面等呢。
杨景行小心回头偷瞄门外……
齐达维只比杨景行矮一点,虽然骨架没杨景行这么宽,但是体重估计差不多,所以杨景行能帮忙试穿。詹华雨很了解丈夫的穿衣风格,古板不行,新潮更不行,阳刚不能过分……
齐清诺眼睛发亮:“这个态度就对了……亲一个。”
吃完晚饭七点过,齐达维急着去酒吧,齐清诺和杨景行也准备出发,不过先让年晴看看协奏曲的录像。
齐清诺倒是正经:“去看看吧……买点零食?”
齐达维不觉得:“年晴刚毕业,慢慢来,相亲都是三十几岁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走投无路了……”
到学校八点过,杨景行再给喻昕婷打电话,还是没通,尝试打给王宇晨,也一样。其实等人的不光他们几个,校长也是随团回国呢,去北楼的路上遇到老师,他告诉杨景行几人,机场那边的人说飞机晚点了,要九点过才能到,要不你们去办公楼吧,常务副校长也在那边。
年晴边干呕边从后面抱拳伸到杨景行前面来了:“佩服,佩服!”
詹华雨似乎还不了解的打听起来,民族乐团年轻能干的男同事有没有,男人最重要的是责任心,通过工作也是可以观察的。
齐清诺委屈:“我能怎么办?当时当刻,这么多人。”
齐清诺就跟母亲告状:“别人帮他满世界演出,今天回来了,看都不去看一眼。”
杨景行兴趣强烈:“角度不一样,深度不一样。”
齐清诺再次确认:“你不去?”
杨景行几人还是去北楼。
齐清诺劝闺蜜:“昨天到现在我还有点余味,你明天再发挥。”
李迎珍嗯一声:“……问她吃晚饭没,我叫你嫂子准备点。”
年晴哈哈:“您继续,最低要求,不能是乡下来的凤凰男!”
齐清诺和年晴的讨论话题是年晴在如歌论坛上和人的斗法,就是关于徐安的才华问题,对方认为徐安千篇一律嘛,年晴当然同意,叫齐清诺帮手,从作曲角度分析了一点徐安创作的不断进步,让对方接不上话了。
齐清诺提醒母亲:“我跟他讲过了……”
两个女生嘿嘿哈,莫名兴奋。
齐清诺没什么解说,年晴耐着性子看完了也没啥特别的艺术感想:“……太装了吧?”
齐清诺是真正经:“不去不好……是你陪我,不是我陪你。”
杨景行殷勤:“我去接你。”
年晴求饶:“您让我吃饭。”
年晴说:“是我,就指着钢琴骂,浮夸、做作,你理解作品了吗……这才叫装!”
黑板上真是有“欢迎回来”的大字,年晴哟哟哟,齐清诺就聪明地猜到是孔晨荷和安馨所为吧。
“我们地铁。”齐清诺笑:“带简雨体验生活……”
五点过才回到家,齐达维热情慰问,对晚饭十分期待,还率先围上围裙。
齐清诺演上瘾了:“不准你看不起!”
齐清诺也哈哈,杨景行嘿嘿。
齐清诺给杨景行欣赏自己用胡以晴两口子送的萨尔兹堡的土壤所种的兰花,长势并不是很好,只能寄希望来年,杨景行倒是觉得美丽精致。
年晴更受不了:“还水深火热?要不要脸?”
齐清诺哈哈哈……
杨景行摇头,有些无奈地看女朋友。
齐清诺还学会赌气了:“你不去我去。”
可是接下来又来了个有点懂行的,说齐清诺的分析大多着眼编曲,问题是编曲并不是徐安自己做的呀。
齐清诺不敢太顶撞母亲,只能叹服自己年轻人还达不到那样的思想高度,和杨景行改变话题:“她们什么时候到?”
杨景行摇头:“算了,李教授说找她谈话。”
年晴鄙视齐清诺:“这点糖衣炮弹你就沦陷了?”
詹华雨威严关心:“什么事?”
年晴似乎并不在意:“谢谢詹姨关心,不过三十岁,太老了。”
詹华雨变八婆了:“我就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我单位一个行政的儿子,刚回国也没交女朋友,他瑞士留学学金融的,毕业就进运通银行了,能力肯定不错,靠自己调派回国,现在好像是主管了,三十岁不到。我见过,仪表气度都不错。家庭条件也优越,他父亲是做化工生意的我不了解,不过他母亲十分知书达理,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上车后,齐清诺给喻昕婷打电话,还是关机的,杨景行就打给李迎珍:“……我和诺诺她们去学校接昕婷,您在家等我们。”
十二点过,杨景行在食堂听池文荣阐述自己配合安馨准备比赛的决心和计划,齐清诺打电话过来:“久光碰头啊,我们吃完就出发。”
年晴到了后,杨景行帮忙盛饭,得到了年晴的热切表扬。
旋律暴发户提几个建议,怎么从旋律角度来分析,但是说了一星半点后:“……什么时候再做一次东坡肉?”
詹华雨倒是站杨景行这边:“保持适当的距离……”还说齐清诺和三零六的关系就是不合适的,引得齐清诺不满,杨景行被逼,站在女朋友这边。
年晴都愤怒了:“天才要灵感?还在找灵感!”
揭开防尘布看看套鼓,年晴提醒齐清诺:“看看,买给谁的……不能放松警惕,时时刻刻。”
齐清诺笑笑。
年晴面目狰狞:“最狠妇人心……不狠就当不好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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