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吉普车上后,张枫逸立刻把急救箱拿了出来,为窦千峰处理手、腿上的伤势。
幸好后者身体素质出色,伤口早已经自动止血,否则耽搁了这么久,光失血都能要了他的命。
包扎好后,张枫逸把他平放在车上,下了车,忽然把一串钥匙拿了起来,对着吉普车按了一下。
“啧”地一声,吉普车四个车门同时上锁。
李剑声警惕地道:“你在做什么?”
张枫逸笑笑,轻按车钥匙旁边一个小按钮。
噌!
整辆吉普车所有玻璃窗上倏然升起铁皮,把车窗给护了个严实,刹那间,一辆吉普变成了一辆装甲车。
李剑声脸色一变,猛地按下了引爆钮。
“省省吧。”张枫逸把车钥匙揣进了裤兜,“这层装甲隔绝你这点无线电波还是没问题的。”
“你!”李剑声发觉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已知中了对方的算计,蓦地反手抓向腰后。
张枫逸知道他要拔枪,哪会给他这机会?突然一个前窜,疾扑过去!
李剑声刚拔出手枪,右腕已被对方一掌切中,登时手一松,枪飞了出去。
李剑声心中一震,左手在胸前一挡,正好挡着对方右手挥来一拳。
扑!
李剑声连退四五步,才拿桩站稳,双手摆开格斗架势,警惕地盯着没有追来的张枫逸。
“身手不错,难怪窦组长会吃你的亏。”张枫逸有点没想到对方能挡着自己右手那一拳,“但要近身格斗,你必输无疑!”
李剑声冷笑道:“不惹你,只是因为不想增加麻烦。张枫逸,不要以为你在达赖手下逃脱过一次就能嚣张,这次,我会亲手了解你的小命!”
张枫逸心中一动:“你认识我?”
李剑声冷冷道:“我不认识你,但我认识你的眼睛。在拉尔萨宫的那晚,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眼神!”
时间倏然倒转,仿佛回到了数年前。
当时他在达赖的基地拉尔萨宫楼顶,用望远镜盯着刚刚宰了达赖手下第一智囊的那少年远去的背影。后者在逃进森林前回头的一瞥,他心中一寒,从此铭记于心,再没法忘记。
也是从时起,他发誓将来一定要亲手宰了对方,以报对方暗杀之仇!
张枫逸神色一沉,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认得的是自己神剑成员的身份!
这时他才明白过来,之前见面时这家伙那句确定似的“你就是国安部那个特别调查员”,并不是因为不认识他,而是正因为认识他,知道他是特种兵中的特种兵,才会觉得诧异,没想到今时今日他已经成了特别调查员。
“我本来还打算留你一命,”张枫逸缓缓道,“但现在改变了主意,要怪,只能怪你知道得太多了!”
“这话该由我来说!”李剑声一声暴喝,蓦地前踏,碎步如飞,双拳暴风骤雨般朝着对方席卷而去!
张枫逸目光一凛:“咏春拳!”不退反进,双拳陡起,闪电般不断翻飞,竟一拳不让地硬接对方快拳!
李剑声连着三十多拳攻过去,对方竟然寸步不让,心中暗惊,拳势陡变,由快拳变为大开大阖的刚猛拳术。
张枫逸冷笑一声:“通臂拳,学得挺多,可惜水平不怎么样!”一边说话一边横招竖挡,竟然仍是寸步不让地硬接对方每一拳,防得滴水不漏。
转眼又是十多拳过去,李剑声越来越心惊,突然退了一步,腿起如虎,凶猛而出!
张枫逸抬手横架,终于没办法再稳立不动,被对方脚上力量震得退了半步。
李剑声一击得手,立刻退开两步,森然道:“再来!”
“谭腿……”张枫逸轻轻拂了拂臂上的泥土,蓦地沉喝一声,“你还不到家!”
几乎同时,两人一起踏前,左脚为辆,右腿凌厉踹出!
“啊!”
两脚相交,李剑声一声惨叫,伴随着骨头断折的异响向后飞了出去!
蓬!
李剑声重重摔落在四五米外的泥地上。
张枫逸缓缓收腿,冷冷道:“无法精通,武术学得再多也是白费。这一脚的力道、角度和距离你都没控制好,凭什么跟我斗?”
李剑声强忍剧痛,撑着翻身爬起,只以左脚单脚支撑,额头汗如雨下。
张枫逸缓步朝他踏去。
李剑声一咬牙,竟然单脚跳着朝他扑了过去。
张枫逸轻松一个挥臂,把他挥趴在地,一脚踏到了他背上。
李剑声连连用力,却没法挣起来。
“我要是你,现在要做的只有设法求饶。”张枫逸居高临下地道,“完好无损时都不是我对手,受伤了还想跟我斗?”
“老子绝对不会向你求饶!”李剑声嘶声大叫,“杀不了你报仇,是我技不如人,要杀就杀!达赖会保佑我下辈子转世做人,再找你报仇!”
“报仇?”张枫逸微讶。
“我父亲李恒纲,姓张的,你还记得吗?”李剑声心知必死无疑,索性抛开一切。
张枫逸一震:“你是李恒纲的儿子?!”
李剑声冷笑道:“还记得他,证明你的良心还没完全被狗吃掉!我父亲当年在藏边,是人人称颂的医师,救人无数,却被你杀害,姓张的,你杀好人,晚上不会睡不着吗?”
张枫逸缓缓松开脚,退开了两步。
他当然记得李恒纲,那个曾经身为达赖反动势力中第一智囊的人物!当接到这任务时,他在藏边呆了一个星期,几乎把李恒纲这个人摸了个透,然后才下的手。
李剑声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怒瞪着他:“怎么?良心不安了?”
张枫逸眼中浮起古怪神色,像是在看着一个可怜又悲哀的人,缓缓道:“你真悲哀。”
李剑声一愣:“什么?”
张枫逸淡淡道:“有一天晚上,我在李恒纲的一处私宅监视他,正好那晚有病人找他。我现在还清楚记得,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年轻,漂亮,虽然因为病痛缠身而没了灵气。那晚,李恒纲让病人留在那里医治,让家属第二天早上来接人。家属走前,他信誓旦旦地向他们保证,第二天一早一定还他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家人。”
李剑声渐感不妥,颤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张枫逸深深看入他眼内:“当天晚上,我见到了这世上最丑陋的一幕。一个五十岁的老变态,如何生生把那女孩折磨到死!”
如果不是任务在身,那晚他早就动手了。可是身为特种兵的一员,限于纪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变态肆逞他恶心而又畸形的欲望!
而第二天,那无耻的混蛋竟然还能一脸沉痛地告诉病人家属,病人被佛祖召唤,无治身亡!听着他满嘴谎言地说什么“我尽了全力”,张枫逸恨不得上去把他给生剥了!
“不!”李剑声嘶声大中,满眼都是不能置信,“你骗我!”
张枫逸深吸一口气,抛开回忆:“是不是都无所谓了,因为你再没机会去确认真假。回头在地狱见到你爸,记着帮我带句话。”
李剑声猛地再次扑了过来:“我要宰了你!”
张枫逸冷看他扑近,蓦地一个前窜,格开对方手臂,右手一把抓住了他脖子,生生把他高举起来。
“告诉他,我操他奶奶的!”
喀嚓!
李剑声脖子一侧,死不目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