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来的几手牌一出,形势迅速朝着对连芳有利的方向而去,她还没回过神来,手里已经只剩一张大鬼,上家的斯文男偏偏还出了张单牌,足可让她轻松扔牌。
连芳愣了好几秒,没搞懂怎么会变成这样,转头看张枫逸。
他想要输牌,可是却变成了赢牌!
张枫逸盾向斯文男,唇角笑容微起。
到这刻他要还看不明白,那才叫奇了。这斯文男根本就是个绝对的高手,只是前面一直隐忍没发,直到这刻才终于忍不住,使出了真实的实力。
斯文男脸上丝毫没有得色,和张枫逸对了一眼,随即迅速低下了头,一脸的紧张。
他也是没了办法,才不得不出招,否则要是他真把衬衫男给赢了个精光,保证离开这儿后没好果子吃。
但现在却完全不同,前两局他刻意而为下,已经把手上的筹码输了很多,这局假如连芳再赢,就会把衬衫男赢光,后者满腔怒火当然会重回赢得筹码最多的她身上。
张枫逸缓缓道:“假如我一直让牌,你猜会怎样?”
斯文男一震,知道对方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划,不由苦笑抬头:“何必为难我呢?”
张枫逸哑然一笑,淡淡道:“出!”
连芳心领神会,登时把最后一张牌打了出去。
斯文男松了口气。
幸好对方手下留情,否则在对方已经看穿的情况下,自己的计划再难施行。
对面衬衫男脸上血色全无,呆呆地看着桌面上的牌。
荷官提醒道:“洪先生,您输了。”
衬衫男看她一眼,霍然起身。
旁边的女伴立刻跟他站了起来:“要走了吗?”
衬衫男看看桌上的筹码,连芳那边比他和斯文男加起来还要多。
“走!”
衬衫男一声咬牙切齿,离开牌桌,转身就走。
女伴忙跟了上去。
这边斯文男清算了筹码给连芳,忍不住低声道:“洪老板牌品方面有点……有点那什么,你小心点。”
张枫逸知道他在提醒自己,微微一笑:“我要是怕他,也不会帮你了。不过我真奇怪,你牌技这么好,为什么要一直隐忍?怕惹人注意?”
连芳愕然看他:“这家伙牌技好?”
斯文男尴尬道:“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牌技。”说着站了起来,就想离桌。
张枫逸轻松地道:“有兴趣一起去吃顿饭吗?”
斯文男一怔,摇头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拿着筹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棋牌室。
连芳已经把桌上的筹码数了一遍,浑没在意那家伙的离开,喜滋滋地道:“再多玩会儿,我输的就全回来了!”
张枫逸起身道:“够了,走吧。”
连芳愣道:“这么早?”
张枫逸看了旁边一直在注意他的荷官一眼,淡淡道:“见好就收,没听过吗?”
换了现金后,连芳笑得小嘴都差点合不拢,开心地道:“太爽啦!从没试过赢这么多呢!唉,可惜你不肯接着来。”
张枫逸笑笑:“玩赌很危险的,我敢保证,你再多玩两局,赌场里的人就会找你了。”
连芳愕然道:“合法赌场,难道他们还敢搞黑社会那套?”
张枫逸哂道:“太嫩了,人家会主动邀请你去贵宾厅,玩更大的,然后把你的筹码全赢掉。”这种手段太常见了,而且不动声色,不易引起纷争。
连芳惊道:“这么狠?”
张枫逸斜眼看她:“不是想自己赢吗?现在我帮你赢了又这么开心?”
连芳嘻嘻一笑:“在赢钱这个前提下,你赢还是我赢不都一样?对,这些归你。”说着把包里的钞票拿了厚厚一叠出来。
张枫逸错愕道:“这么多?”刚才她大概赢了有十五万左右,拿出的这部分正好是十万的那叠。
连芳理所当然地道:“当然啦,这多亏你才赢,你当然要多的那份。”
张枫逸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刚才他还在想,这美女会不会找些什么藉口把钱全吞了呢!
不过他也不客气,干脆地接过,身上没够大的口袋,索性把钱就那么拿在手里。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街边,张枫逸正想找找银行,把钱给存进卡里,突然看到不远处十多人杀气腾腾地围了过来。
“就是他们!”人堆中一人声音熟悉,怒气惊人,赫然正是那衬衫男。
十多人立刻把张、连两人围了起来。
张枫逸剑眉微挑:“呵,光天化日也敢抢劫?”
衬衫男冷喝道:“出千骗我钱还敢这么嚣张!把钱还我就没事,否则今天你们俩休想离开!”
连芳丝毫不惧,笑盈盈地道:“哎哟,人家好怕呢!师父,你看咱们是不是把钱还给他们好啦?”
张枫逸唇角讽笑浮现,手一抬一翻,手中的十万钞票掉落地上,砸起浅浅一层灰尘。
衬衫男等人一愣时,耳中已听到对方缓缓一句:“钱就在这,敢拿吗?”
“靠!老子就拿了你敢怎样?”左边一壮汉大步上前,俯身就想捡钱。
扑!
众人瞠目结舌中,俯身的壮汉后颈被张枫逸一掌疾劈,登时惨叫一声摔扑在地。
张枫逸脚下倏起一脚,把那家伙踹得滚到了围着的人堆中。
“这家伙有两下子!”一人惊叫道。
“怕他个蛋!咱们人多!”衬衫男也吓得不轻,但仍壮着胆子叫道,“一起上!”
应他这句吆喝,十多人登时涌了上去。
张枫逸神情倏冷。
既然这么想找打,那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五分钟后,张枫逸拉着连芳逃进了一条小巷,这才停了下来。
连芳跑得气喘吁吁,扶着旁边的墙缓了好一会儿才缓下来,嗔道:“又不是你先动的手,跑什么呀!”
张枫逸哂道:“让我去警察局跟他们解释几个小时?抱歉,我没那闲功夫。行了,先去存钱吧。”
连芳忽然上前,挽住了他胳膊。
张枫逸感觉她丰满的胸部挤压着自己的手臂,愕然道:“干嘛?”
连芳一记充满电力的媚眼送了过来:“下午有事么?”声音嗲得骨头都快酥了。
张枫逸哂道:“别想了,上午这算是回报你收留我,我不会再去。”
连芳气得把他胳膊一摔:“赚钱有什么不好!”
张枫逸微微一笑:“我能有更好的赚钱方式,为什么一定要用麻烦的?”
连芳不屑地道:“老娘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你这身装扮,这身气质,既不像商人又不像大官,还能有什么办法挣钱比赌来得快?”
张枫逸若无其事地道:“我还有这个。”手一抬,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个钱包。
连芳一愣:“谁的钱包?”张枫逸的钱夹她见过,显然不是这个小巧精致的钱包。
张枫逸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身份证,照片赫然竟是刚才那个斯文男。
连芳娇躯一震:“你偷东西!”
张枫逸莞尔一笑:“只是想搞清楚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牌技,连我都着了道。”刚才出去兑换筹码时,他们正好在服务台那遇上刚刚兑换换要离开的斯文男,张枫逸顺手牵羊,一展偷神绝技,把这家伙钱包给偷了过来。
不过翻了一遍,钱包里除了几张银行卡和身份证、驾照之外,看不出这家伙还有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张枫逸摸出手机一看,见是个陌生号码,按下了接听键,放到耳边:“喂?”
“我是老宋,兄弟有空见个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