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时,高飞踏上了岛国的土地。
高飞敢肯定,他连夜赶来岛国,绝对在沈银冰的意料之中。
要不然的话,他刚离开沈银冰的所居之处,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身边,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了机场,好心的的哥,还为他买来了直通岛国的机票。
什么时候,飞机票能像买烟那样很容易买到了?还没有等他出示自己的身份证。
这不是沈银冰的安排,又能是谁?
高飞没有管这些,安心享受沈银冰为他提前做好的安排,上了飞机后就抓紧休息,等天亮后飞机到站,他也养足了精神。
这是岛国的北海道机场,这座美丽的海边城市,也是那本黑色经书的所在之处,柔和的阳光下,肯定有无数人在为争夺那本经书,亡命追杀一个漂亮的女和尚。
安归王一出马,就强力干掉十几个人,抢到经书的消息,是高飞在那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送给他的一本杂志中看到的,里面有张小纸条。
所以高飞才知道这些,可来到北海道后,却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安归王,毕竟这座城市这样大,要想找到一个能千变万化的陈果果,无异于大海捞针的。
陈果果明明有千变万化的本领,但在加入争夺《安归经》时,为什么会以一个惹眼的漂亮女和尚形象出世呢?
高云华明白,高飞自己也明白:安归王虽然已经因为某些问题而心灰意冷,去泰国陪伴青灯古佛了,但她却始终没有忘记高飞,就算明知道再也无法和高飞发生点什么,也无法忘记他,所以才用这种特殊形象出世。
安归王,已经绝了和高飞在一起的心思,却不甘心被高飞忘记。
这就是传说中的痴情。
一般只有被爱情冲昏头脑,沾上严重地下的女人才会做得出来。
高飞做为一个花丛老手,没理由看不出安归王的心思,知道她是在委婉的提醒他:亲亲,我就算忽然变成你悲摧的小表姨,为此出家,可我也没忘记你,也不想被你忘记。我不一定会见你,但我真的很希望能在暗中看看你,亲亲……
“唉,傻瓜,你可知道咱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纯洁无瑕的?何必用这种傻到极点的行为,来招我来岛国呢?难道你不知道你放弃了你‘千变万化’的本领后,会让你处于绝对危险中?就算你本事再大,你能对付得了数百上千人的追杀?更何况,这是哥们的一个圈套罢了,唉。”
高飞在心中连连叹气,走下了候机大厅门前的台阶,来到最后一个台阶上时,停住了脚步:如果没猜错的话,沈银冰应该在这边安排了人接应他,告诉他这边发生的最新消息。
果然,他刚停步抬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凌志缓缓停在了他面前。
贴了黑膜的车窗玻璃落下,露出了一张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脸。
老熟人,也是高先生当前的战友,焦恩佐焦先生。
“高先生,上车。”
恩佐哥一脸的笑容,他是亲自开车来接高飞的。
高飞打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谢了啊,老焦。”
焦恩佐启动车子,苦笑:“高飞,大家都是一个战壕里作战的战友了,奉劝你一句,以后再看到我时,能不能别总是盯着我的要害部位看?唉,我知道,我过去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但那些都是历史了不是?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狼主最信任的手下了,我们是不是该抛弃前嫌,真诚的衷心合作,帮狼主创建更大的辉煌?”
“老焦,你的口才很不错。”
高飞懒洋洋的说:“只是我现在严重的怀疑,你尽心尽力的帮助沈银冰做事,是不是希望她现在的努力,就是你日后的嫁衣?她忙活一场,到头来就是替你在打天下。你是个聪明人,懂得在战斗时藏在后面甘心当小兵,只有到即将品尝到胜利果实时,你才会爆发你的真正实力,异军突起一举抢得战果。”
斜眼看着焦恩佐,高飞说:“你可别否认我说的这些,更不要天真的以为,沈银冰会看不出你心里的想法。”
恩佐哥并没有否认,更没有辩驳什么,只是笑道:“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听到焦恩佐自夸是个光明磊落的人,高飞就觉得他玷污了这个成语。
焦恩佐却毫无愧色:“就算是守着狼主,我也敢承认的。我在狼主心中,就是激励她随时要谨慎,保持强大的危险,我是她危险,也是她的动力,她很聪明,所以才允许我的存在。因为她很清楚,我虽然对她不怀好意,可我同样会为了表现自己的重要,竭力帮她。在狼主没有绝对把握定鼎时,我们双方之间是绝不会把对方怎么样的。”
高飞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你是说,你们都知道你们真要成功了,最终会有一战。但在没有成功之前,你们都彼此容忍着,谁也离不开谁?”
焦恩佐笑的很开心:“嗯,就是这个意思。”
沈银冰明明知道焦恩佐不会真心臣服与她,但仍然无限度的信任他,那是因为她要借助恩佐哥的存在来提醒、壮大自己。
而焦恩佐呢,为了让沈银冰把最终给他做的嫁衣,做的更加完美,所以当前会毫无保留的去帮她。
直等到胜利的曙光出现在面前时,俩人才会决一死战,决出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沈银冰和焦恩佐当前的关系,从逻辑上来说很混蛋,明知道对方是敌人,可还是结成了盟友,相互扶持着走向终点。
这种关系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无法认同的,要是把高飞换做是沈银冰,早就一刀把他脑袋给砍下来当球踢了:想让我给你做嫁衣,想得美。
但他不是沈银冰。
因为沈银冰没有他强大的人脉,和深厚的背景,她要想成大事,只能选择和焦恩佐合作。
焦恩佐也是这样想法,对沈银冰该恭敬时就恭敬,但在需要露出獠牙时,他绝对会毫不客气!
如果把沈银冰当作是华夏的一颗毒瘤,那么焦恩佐就是长在她身上的一颗毒瘤,明知道有害,却只能顺其自然的成长。
高飞不想再和恩佐哥探讨他和沈银冰的诡异关系,随意看着窗外问道:“现在的最新消息是什么?”
焦恩佐知道,高飞问的最新消息,就是安归王的消息,回答道:“凌晨时分,她出现在了成名寺(处于北海道当地山中的一个小寺庙),现在她去了哪儿,我还没有得到消息。不过,希望能追杀她的人,已经多达数百,甚至上千。呵呵,北海道的警方这些天真是累傻了,几乎每天都在死人,海上自卫队从前天,已经正式插手这件事了。嗯,高飞,你那个红颜知己的处境不妙啊,就算她本事再大,可要想挡住这么多人的追杀,希望几乎太渺茫了。”
顿了顿,焦恩佐语气轻松的说:“说不定,就在我们说话的工夫,她已经被人砍掉了脑袋。唉,痴情的女人啊,你明明有着千变万化的本事,抢到经书后随便变幻一下就能躲开追杀,又何必为了引起某男的注意,就拿着自己生命开玩笑呢--呃!”
一把刀,搁在了焦恩佐的脖子上,阻止了他老太婆似的喋喋不休。
“刀子是从候机大厅内的免税商店买来的,还没有开刃,不过我敢保证,你再多说一句让我不爽的话,你就再也没有穿嫁衣的机会了。”
高飞说这些话时,语气很轻,却带着凛然的杀意,让恩佐哥浑身冰凉,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能大能小是条龙,能屈能伸是英雄。
在危险面前,恩佐哥绝不会因为面子等狗屁东西,就让自己处于无法掌控的局势中,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
而且还会活很久,他有这个信心。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恩佐哥没有再说一个字,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好像脖子上那道血痕,是在别人的身上。
车子穿过市区中心,向海边方向驶去,远处有山,不高的山连绵起伏,遮住了那些可能存在的追杀。
经过市中心广场雕塑时,焦恩佐停下了车子,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然后满脸微笑的对高飞说:“高先生,我的任我就是只能送你到这儿,余下的事情你得自己去做了。我马上就回华夏,这儿太危险了。希望三天后的早上,我能在冀南看到你,再见。”
看着焦恩佐那飘逸的身影消失在路边行人中后,高飞才推门下车,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座那边。
沈银冰帮高飞来到这儿,已经是尽了她最大努力了。
接下来,高飞在三天中,能不能找到安归王,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无论他能不能找到陈果果,他都得在第三天早上之前,赶到沈银冰面前。
要不然,就会有震惊世界的大事件发生,比方华夏某市的某个客流量集中的场所,会发生大规模的爆炸事故。
高飞没认为沈银冰在开玩笑。
现在那个女人已经疯狂的无法自拔,就没有她做不出来的事。
高飞绕过车头,伸手去抓门把时,却忽然猛地一斜身子,重重趴在了凌志车头上!
几乎是在他刚做出这个躲避动作的瞬间,一颗子弹重重击打在车门上:砰!
高飞身子还没有抬起,右手一按车头,攸地腾身飞起,单手撑着车头一个车轮翻,轻飘飘的落在了副驾驶那边的地上,随即就蹲在了车头后面。
砰,砰砰!
子弹就像影子那样,接连追逐着他躲避的痕迹,击打在了汽车上。
最后一颗子弹,擦着车头飞掠出去,把一辆正常行驶的红色本田轿车玻璃打碎,集中了开车的司机肩头,司机旁边的女友,尖声大叫了起来:“啊!”
路人这时候也发现了危险,纷纷尖叫着仓皇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