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站满了男女老少,军子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满院子站的村儿里人,左邻右舍都听的真真的,想想头几年,这几个小子也能去城里高中念书的,可是这走不出的大山,路上的费用,大岭村的人掏不起。谁家的娃,不爱去念书呢?
尤翠花儿哭了“是俺这个当父母的没能耐。孩子连午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思去念书啊!军子是不想交学费,才不去念书的。”
军子的眼睛通红“妈!你说啥呢?我这不是见了书本就困嘛。要不你问俺爷和俺外公,现在我也一样学不进去。”
梅梅跑过来拉着尤翠花的手安慰着“妈妈!以后我们会照顾你们的。”
爬墙头的两个老娘们儿,甲:“看人家娶的小媳妇儿,长的可真俊呢。”
乙:“不过屁股有点儿小,身板子不够壮实,怕是不好生养,人二妞都怀上了。”
丁:“你看见刚子几个说话的那个小子了吗?长的那叫一个俊呢!”
丙:“那还用说,刚子、二国,赵北、军子,以前啥样?现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甲:“快看?那个不是会算卦的老神仙吗?我得走了!快点回家把我们家那懒炕头的大有叫来看看!”
这话说得好,就像掉入油锅里的一滴水,老娘们儿,呼啦啦全散了。
军子家实在是太小了,军子自己家三间土砖瓦房,爷奶家三间土房。大家伙儿挤吧挤吧才能住的下。可是这些城里来的大老爷们,谁也不嫌弃,都乐呵的很,坐在炕头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家常。
老根儿叔听说刘二成家城里当大官亲戚来了,这就带着自己家儿子、儿媳妇儿,孙子、小孙女儿都跑来了。
老跟儿叔一进屋,屋里人都满了,大家伙儿看老根儿叔来了,连忙给老跟儿书在炕头上让了块小地方儿。
老根儿叔也不外道,双手插着袖子,拧身就坐在了炕沿边儿上。
“两个老弟上这儿来过年。让我们村子里好热闹啊!”
君老头儿满脸笑容“老哥?你们这村子里好啊,空气好,人更是好啊。”
老根儿叔一听老首长夸自己的屯子好,这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可是又不好表示的太过,只有不好意思地说:“有啥好的,咱这小村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但咱这儿屯里人呐!热情。你们来了,二成家要是住不下,也去我家两个人打打宿儿。”
君、邵两个老爷子同时回答“好好好,我们都不客气,去谁家住都行。”
其实老头儿这次来,很想知道军子那小子在城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活,让村里的年轻人出去务工。农村人都是直肠子,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词儿,只能直接说:“军子那混小子在你们城里住的还好吗?”
“好,我们把他送学校去了,让他好好学习。连教学的老师都夸我们军子聪明,说他爸妈教的好。这事儿啊,我可得好好谢谢我们家的二成和翠花儿。”
这时小桌子上端来的,都是城里拿来的好吃的。这农村旮旯儿里的人们呢,都没见过,就连来串门儿的妇女,虽说不好意思,可也都厚着脸皮装兜里两颗糖果,拿回去给自己家的孩子尝一尝。
刘老头,刘老太太,更是喜得乐见,乐的合不拢嘴,这满脸的皱纹呐,就像盛开的老菊花儿,可是这手里揣的糖啊,一阵儿往这小媳妇儿,妇人的兜里踹,一个劲儿的说:“快拿回去,给狗子和石蛋尝尝。”又抓了好大一把给了小顺子“拿回去留着慢慢儿吃,你现在正在长牙的时候,一次不能吃太多啊。”
大姑娘,小媳妇儿,拿着这装包装精美的糖果,心里都开心的不得了。小孩子拿了糖果高兴的满屋子蹦蹦跳跳。
老根儿叔坐了有一会儿,这心里的话呀,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憋的自己直着急。
邵老头在屋里坐不住,挤得慌,这就和刘老头,梅老头背着小手出去遛弯儿了。
君老头儿不能走,还得陪着老跟儿叔接着唠,看老哥儿这脸上憋的,一会儿紫,一会儿青的,就忍不住的笑着说:“老哥儿?咱都是朋友,你们是军子的长辈,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老根儿叔的眼眶当时就红了“诶!我说,我就想着,咱们这屯子呀,要是有一条能通县城的路就好了。
娃子太小,上学走不动。这大地头里的活儿啊,有都是。要单独抽出一个人来送娃子,这时间过得可就没法儿算了。
就是想知道你们这城里的大首长,能不能给我们这小县城说说这事儿呢,让当官儿的来管管我们的村子。”
“老哥!这事儿呢,我们当兵的好像管不着,但是我能去给你问问,好了,我会通知你,你觉得怎么样?”
老跟叔赶忙站了起来,脸上都是开心笑“既然大兄弟能给我通知,我代表我们村儿里谢谢你。”
老根儿叔领着几个孩子回去了,路上大儿子就不太愿意“爸,你好歹是村长,二成家的军子出息了,你咋就没跟他们说给我找个活呢?”
“你这是什么想法儿,你个王八犊子。那军子是在城里找活儿的问题吗?人家那是找到了首长亲爹,你以前少瞧不起人家啦。现在想着套近乎儿,告诉你,晚了。从今以后,这种事儿你们谁也不许提。用不着军子帮你们,只要军子能给咱们村里开了路啊,咱们这儿小村子就有活路了,日子都能好过。做人要靠自己,怎么能总想着别人帮不帮你呢?”
“他不是村儿里人呐?他不也吃地理的玉米长大的吗?出息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让他帮村儿里做点儿事儿还用求来着?”
老根儿叔回手就在儿子的脑袋上呼了一大巴掌。“你他妈的还是吃着地里的饭长大的呢,你为这村里做啥了?完犊子货!就你这四五六分不清的脑袋瓜子,只能吃大饼子的货了,以后这村长啊,我得让贤,谁能领导咱们村发家致富,谁来当村长,你就甭想着接村长这一活儿。”
“不接就不接,你让我干我还不干呢,谁愿操心烂肺子谁去干,我回家睡觉去,那多舒服。”
“爷爷,我爹懒哈!将来顺子勤快,顺着给你当村长。”小孙子的童言童语,让老跟儿叔的心里多少消了点气。抱起了小孙子“爷爷的孙子乖啊!将来要像你军子哥一样长脸,千万不能学你爹,知道吗?”
“俺知道了爷爷,爷,你不生气啊。”
晚上吃饭,两趟大桌子,这家伙热闹的。军子一个劲儿的给刘老头,刘老太的夹菜“爷爷奶奶吃,多吃点儿啊。”老头儿老太太乐得都合不上嘴,君老头和邵老头儿心里有点儿吃醋,这小子在家,什么时候这样儿亲近过自己。
就连军来、少闵行都没有架子,刘二成憋的脸通红,才给闵行加了一块子菜,闵行只是温润尔雅的一笑,照单全收。这才让刘二成显得不那么尴尬。
晚饭过后,睡觉成了大问题,少邵老头儿、君老头儿,加上君来,闵行四个人住在了二成家的西屋。
君老太太何邵明丽,住在了军子原来那间房。
小雨和梅老头,去了刚子他们几家住。
军子和梅梅要去奶奶爷爷家住,一出父母家的门口,军子弯下腰半蹲着“奶奶,军子的小心肝儿,来,大孙子背你回家。”
老太太一脸笑“我家军子就是好,可是奶奶这身子骨硬实着呢,你扶着奶奶往家走就行,背着多累呀!”
“快点儿上来,军子就爱背着你走。”
梅梅扶着老太太慢慢爬上了军子的后背,军子把奶奶背了起来,踩着雪地咯吱咯吱的响“奶奶?怎么样?军子走的稳不稳呐?颠没颠着你?”
君家这些人都在门口送刘老太太、刘老头儿,看着军子这个样子,两家人都感觉到了幸福。
军子到了奶奶家,梅梅又是给奶奶打洗脚水,又是给爷爷炕鞋子。
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小声催促军子“你回屋睡吧啊,早点儿给奶奶抱个孙子。”
躺在被窝儿里,这小火儿炕,热炕头儿。军子躺在被窝里直蹭“好怀念我的被窝儿啊?”
三蹭两蹭就蹭进了梅梅的被窝儿“我们明天跟爷爷说,在我们老家,咱俩订了婚怎么样儿?”
“这些事都应该是男人去办,不应该问女生。”梅梅说话的声音很小。
“你怎么了,怎么说话这么小小声?”
“你小点儿声说话,这房子好像不怎么隔音,爷爷奶奶在那屋听得见吗?”
“没事,蒙上被,就听不见了。”
“怎么可能?”
“真的,不信你试试?”
“哎,你干什么呀!?”
“能干啥呀,造小人儿呗。”
“你那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儿别的,你才多大就想当爹呀。”
“革命要趁早,只有江山稳定,后代才能茁壮成长。”
“啊~……!你给我少来!你满嘴歪理。”
“这是人之常情,好歹我占理不是!”
“你给我停!”
“我想办法儿!”
“你个大骗子!这种事儿还用想办法嘛?还不是你说的算。”
“哎呀~!军子哥!?”
“你军子哥很忙,别打扰我。”
“嗯~!”
“乖,听话,绝不能给革命战士拖后腿。”
“混蛋你!”
“你在说话,我爷我奶就听见了。”
“那你轻点儿,有动静儿。”
“我爷、我奶,耳朵不太好使唤,你得死劲儿喊,(他)她们才能听得见。”说完猛烈的一顶。
“啊~……!”
“梅梅呀,你怎么了?用不用奶奶来看看呐!”
“军子边干活,边抬头对着门口儿说:“奶奶,你回去睡吧啊!?梅梅累了,我给他按摩按摩。可能力度有点大,把她捏疼了。”
“那你下手可轻点儿啊!”
“哎!”
老太太挪着小脚回东屋了。军子用自己那温热的唇,堵住梅梅娇艳的红唇,腰下一顿狂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