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已经逐渐步入冬天,阵阵清风虽不寒冷刺骨,却让身子虚弱的容尺素打了个哆嗦。
身前染血的金钗瞩目,金灿灿的钗尾上还残留着云恒的血。
“郡主。”
阿七把门关上,走了进来,拉上锦被,盖住容尺素娇弱的身子,“郡主,你没事吧?”
眼前的阿七剑眉星目,面容冷峻,烛光下唇色淡淡,更显得如中天上的月色,散发着魅惑的温暖气息,与平日冷峻的他,极不像似。
容尺素摇了摇头:“我没事!”
阿七:“兰溪进宫了。”
“我知道。”
“郡主为什么要嫁给商亲王,郡主心里并没有商亲王。”
敢爱敢恨,做事只凭自己心情的容尺素,阿七不相信这样的她,会因为皇上的一道圣旨就愿意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皇舅父需要一个人可以替他权衡朝纲。”淡淡答道:“今天你的话多了,退下吧。”
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里,阿七狠狠抿唇起身,出去前,把一个油纸包放在了容尺素的手上,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嘎吱”一声,门被关上。
油纸包里包着的是苦杏仁!至重生以来,容尺素便有一个习惯。
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她总喜欢吃上几颗苦杏仁,提醒着自己曾经受过的伤痛。
这个习惯伺候她的人皆是知道,阿七自然也不列外。
捻起一颗杏仁放进嘴里,容尺素细嚼着,苦意蔓延着整个口腔,容尺素仿似未觉。
今夜是她的新婚夜,本该是她夫君的商亲王云恒,先是把她丢在新房去了烟花之地,与风尘女子纠缠,后又险些错手杀她,把她警告了番便落荒而逃。
她当真是嫁了个好男人!
看来,她往后的日子,该是会很精彩吧?
这一夜,云恒未归,容尺素睡得也踏实。
五更天的时辰,容尺素被唤起身梳妆打扮,去给商亲王府的老太君请安。
云恒父母双亡,偌大的商亲王府,除却云恒的妾侍便只有老太君一个长辈。
容尺素刚嫁进来,怎的也得去给老人家问个安。
走在抄手回廊里,容尺素问晴河:“兰溪还没有回来?”
兰溪晴河皆是从小伺候她的丫鬟,是容尺素的左右手。
晴河:“尚未,兰溪入宫请旨,许晚些便回来了。郡主当真要把此事闹大?”
“若今日我忍了他,往后,他指不定该如何变本加厉羞辱我。”勾了勾唇,“他本就不喜我,厌恶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何差别?”
晴河语塞,张了张嘴:“郡主说的极是。”
请完安,容尺素留在琅轻院里陪老太君用早膳。
聊了些家长里短,老太君才进入正题。
“听说昨夜恒儿去了翠烟楼,你去闹了?”语气不咸不淡,容尺素却是听出了老太君的不悦。
放下手中汤勺:“老太君言重了,尺素此举,不过也是不想让外人笑话我们商亲王府。”
“这门婚事,是皇上赐下的。昨夜是我与王爷的新婚夜,王爷却是去了翠烟楼,这话若是让王爷的政敌抓到话柄上朝弹劾王爷,对王爷可是大有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