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恭装作不经意的靠近窗子,却一把就将窗子拉开,随后就伸手出去,以为那人定要出手。
可让长恭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人正悠闲的坐在窗子上面,一身暗色衣服,长长的刘海挡住了脸,只不过自下而上去看,有风正巧将她的头发吹起来,显得很是飘逸。
长恭愣愣的站在窗子内,探出头去惊叹道:“季无忧!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无忧从窗子上跳下来,轻巧的一跃,就进了屋子。
“你是来杀我灭口的还是怎么样?”长恭警惕的看着无忧。
无忧却翻了个白眼坐到一边说:“上次的事,我懒得解释,不过并不是想害你,而是……没什么,你这条命,暂时还没人出钱买,你放心吧。”
“那你光天化日之下,突然来……来我这做什么?”长恭奇怪的看着无忧。
“就是光天化日来,才不会想要害你,若是晚上,估计会忍不住动手。”无忧倒是毫不客气的自己给自己倒起了茶水。
长恭翻了个白眼,站的远远的说:“说吧,你来这干嘛?”
“我看最近渝州城内,我的通缉告示都被风吹烂了,再过几日便入冬了,借此机会再接几份人头,好收手过冬。”无忧一脸平淡的说。
“喂,我说,人命在你眼里怎么就和白菜萝卜一样,随后一个价钱就能取走?”长恭很不满意的看着无忧说。
无忧却抬眼说道:“这话错了吧,在我眼里,只要我能杀的死的,连白菜萝卜都不是。”
“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真是女魔头。”长恭气恼的坐在一边,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谈道理。
“刚从山庄里出来,难免无聊,说来可笑,我在渝州城里,能来找的,好像……只有你吧。”无忧这次倒是没有掩饰的说道。
长恭却不屑的白了一眼说:“谁信啊,你们……杀手组织里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就只认识我,我觉得你肯定有事要求我。说吧,什么事。”
无忧将喝空的茶盏随手丢在桌子上说道:“没事。”
“真没事?那你下次能不能别和鬼一样,不是上房就坐在窗子上望风,要不是我今日收手早,万一出手把你打死了,那多不好……”长恭略带笑意说。
“习惯了。不过我觉得你永远打不死我。”无忧看着长恭说。
无忧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让长恭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开口说道:“得,没事最好,下次想我了来找我,就直接进,我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听了长恭的话,无忧却皱着眉说道:“自作多情。”
“那你不想我你来干嘛?还不承认……在我面前,你还是做你的小女人就好。”长恭觉得,此时此刻,只有在这种话上,能胜过无忧一筹,武艺上面,两人倒是从来没有真正交手过,或者说都没有拿出真本事,谁占上风还真说不准。
无忧有些尴尬,冷着一张脸说道:“有病。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一手推开窗,一阵风一样跑掉了,长恭在后面不厌其烦的喊道:“喂喂喂,门在那边!”
可话出口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无忧的身影了?留下的只有她纵身跃出去的一阵风。
长恭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变得有些凝重。等到一切都平静了之后,便上前将窗子关好,迅速的回到门口,将自己刚刚顺手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出了钦安寺……太傅府上,徐将军终于得到了几日休息的空子,可是等他来太傅府的时候,却怎么都想不到,太傅府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见徐丽华脸色难看,便询问状况,徐丽华和徐将军从饭局上离开之后,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总之是过了许久,徐将军才借口回府离开。
再次见到文轩的时候,文轩只是出宫办事,路过太傅府特地进来看了看澜雪。
而澜雪却诧异的发现,文轩瘦了许多。
文轩在宫中便留意着太傅府的动静,怕的便是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自己来不及救澜雪,害的澜雪差点死掉。所以从上次回宫之后,他都会叫人日日留意太傅府的动静,然后汇报给自己听,每日听得澜雪一切安好,自己也就心安了。
“文轩,你瘦了,最近事情很多吗?”澜雪有些担忧的问。
文轩倒是没否认,反而是点点头:“对不起啊澜雪,最近好像不能抽时间陪你了,因为父皇的病……有些重了。”
“啊?皇上的身体……”澜雪惊讶了一阵子,最近听夏太傅说,虽然皇上身子一直没能好转,和却还能支撑下去,如今见文轩这幅样子,便是更加严重了?
“嗯,所以我想多陪陪父皇,希望父皇能快点好起来。”文轩神色有些哀伤的说。
澜雪知道文轩一直很孝顺,估计最近也没少劳累,不然也不会瘦。
“可你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你看你都瘦了。”澜雪皱了皱眉。
文轩难道见澜雪如此紧张自己,这才稍微露出了笑脸说道:“没想到我瘦了,澜雪都能看出来,说明你还是记挂我的!我也记挂着你,不过我知道最近你都安好,这就行了,我也能稍微放心了。”
“还贫嘴!你不是有事吗,有事的话就快去吧,不要耽搁了。”澜雪说道。
文轩倒是没像以往一样,说不急,再多留一会儿,而是乖乖的说道:“父皇接到奏折,黄河水道小面积坍塌,这几日却越变越大,弄不好会有洪灾,让我过去驿站问个清楚,那我先走了,改日我再来看你。”
澜雪送文轩出府,点点头说道:“没事,你照顾好皇上,也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我这边没事,不用担心我,有事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听澜雪这么说,文轩才放心的赶紧上马离开,脚步显得异常匆忙。
澜雪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其实文轩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长大了。
而从此次以后,夏泽阳就很少回府,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反而是夏清河,被夏太傅关在府里,还找人特地随时盯着他,不准他出府半步。之前三天没给他饭吃,饿的他半死,身上的伤也都没好利索,只能这样憋在家里。
徐丽华还是老样子,不过她心中却更加记恨夏澜雪,夏清河也是如此,只不过由于情绪的原因,并没有做出太过格的表现。
而府上的一切事宜,便是再次由大夫人接管起来,而大夫人却发现,这账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亏空了不少,心想着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夏太傅。
夏太傅近来也是忙得很,这件事也就一拖再拖,没说出口。
可能唯一比较闲的,就是澜雪了,想起自从梁海棠死后,太傅府几乎每日都沉寂的要死,大家都拉着一张脸,不必要说话的时候,根本不会说话。唯一能任由澜雪抓过来聊聊天的,就是锦儿了。
不过澜雪也确实被这种气氛搞得心情有些郁闷,于是想了想,告诉锦儿自己要出府一趟。锦儿有些担忧的询问了澜雪的去处,澜雪只说出去转转,还没想好去哪。
出了府,想着再过几日就是冬天了,又要下雪了。这几天也是凉的很,不过大街小巷依旧热闹,百姓的欢笑声,商贩们的叫卖声,才让澜雪觉得有了生气。
呼吸都有了寒气,澜雪转了几圈儿,也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不过转念一想,忽然想到了长恭,最近事多忙的厉害,往日若自己太久不去找他,他也会想办法找自己的。可算起来这都好久了,仔细想想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好像是澜雪已经习惯了过的久了他来找自己,现在他没来,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不过也好,借此机会去钦安寺看看他在干嘛。
心中想着,澜雪雇了一辆马车,将自己送到钦安寺的脚下,然后徒步上去。山路里更凉了,澜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今日虽寒冷,可钦安寺的香客却显得比往日更多了,可能是快到冬天来,来祈求福运的更多了。几个常常见到澜雪面孔的小和尚,见澜雪来了,也都不陌生的点了点头。
澜雪笑了笑,越过正殿,去往藏经阁……
还是老样子,可能除了天便凉了,这的一切都没变。澜雪还特地带了点心给灵儿,进门却不见灵儿的影子,估计这个时辰是又出去玩了。
澜雪将这点心顺手放到一边,摸索着上了二楼,隐约有翻书的声音,澜雪一笑,看来长恭果然窝在这。
澜雪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要吓长恭一下。
哪知长恭本背对着自己,而自己没走几步,他就已经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这次不跳窗子了?”
澜雪一愣,站在原处问道:“跳窗子?跳什么窗子啊?”
“澜雪?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了……”长恭一听这说话声不对,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澜雪。
“很奇怪吗?这么久没见你,还以为你消失了呢。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条跳窗子啊?”澜雪被他发现了,顿感无聊,一屁股坐在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