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偲站在窗边看着倾城离开,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来。
这时,房门被再次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走进来。
阮偲回头看着她微笑。
男子走到阮偲身边伸手拥他进怀里。
阮偲头靠在他胸膛上。
“我要接回我的女儿。”
男人点头,声音温柔的说:“好。”
这个男人便是井逸海。
阮偲转身看着他的眼睛道:“等我接到宁儿我们就离开长安。”
井逸海伸手理了理她额间的碎发,眼里是温柔宠溺的光。
“好。”
阮偲心里喟叹,为何她不早点儿遇到他。
倾城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她被华鹿紧紧抱在怀里。倾城睁开眼睛看着华鹿的轮廓,她不自觉的又靠近他几分。
倾城一动华鹿就醒了,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才道:“醒了?再睡会儿吧。”
倾城听他声色沙哑,想来该是昨夜里没有休息好。
“吵醒你了。”
华鹿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没有,平日里这个时辰也该起了。”
倾城靠在他怀中无比的安心,他们都没有提昨天的事情。倾城知道华鹿是在等她主动告诉他。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到阮思,想到那片红纱,倾城心里发紧。那件事就像是一场噩梦紧紧纠缠着她,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华鹿感觉到怀中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急速。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你什么都不要想,把一切交给我。嗯?”
“你都知道了。”倾城和他对视。
华鹿点头。
“我……”
华鹿按住她的唇:“嘘,我都知道,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要告诉我,你信不信我。”
倾城点头:“信。”
华鹿低沉的笑笑:“那便在家里等我的消息。”
倾城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两人起床用罢早膳华鹿便上朝去了。碧瑾把世子抱了进来,世子昨日整日都没有见到倾城,晚上睡觉都闹着不睡。今早起来也是蔫蔫的样子。
倾城接过世子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皱眉问:“睿儿怎么这样没精神?”
碧瑾道:“奶娘说世子昨夜里闹着不睡,想来是想王妃了。所以奴婢抱着世子过来瞧瞧王妃。”
倾城探探世子的脑门,她神色一变:“不对,去请大夫。”
碧瑾见倾城这样紧张,心里也慌了。
“是,奴婢立刻就去。”
等大夫来的时候世子的精神越发的不好了,刚才他还睁着眼睛,这个时候却是连眼睛也不睁了。
倾城看的心里发凉,她紧紧抱着孩子,不时的亲亲孩子的小脸儿。
“睿儿,睿儿你这怎么了。不要吓唬娘啊。昨天是娘错了,娘应该去看你的。”
看着孩子的样子倾城心里皱成一团,一阵阵的发紧。
大夫给世子摸了脉,神色也变得惊讶。
倾城急忙问:“大夫,睿儿他这可是病了?”
大夫摇摇头,他对倾城告了罪才道:“恕在下才疏学浅,小王爷的脉象不是病了,倒像是……中毒。”
“什么?”倾城眼前发黑。红桂连忙走过来扶着她。
倾城推来红桂走到大夫身边问:“你说什么?再说一边。”
大夫连忙跪下:“王妃,小王爷的确不是生病。但是是不是中毒,又中了何毒小人实在是、实在是无法确定。”
倾城坐到床边紧紧的抱着孩子。
忽然她站起来吩咐:“玉儿去宫里找王爷回来,珠儿把睿儿的奶娘和嬷嬷看管起来。没有我的手谕谁也不许见她们。碧瑾,你去请宗政策,他善医术应该能……”剩下的话他却是说不出来了。
几个丫鬟领命匆匆离去。
倾城看着地上跪着的大夫道:“你起来吧。”
宗政策收回把脉的手,倾城焦急的问道:“睿儿怎么样了。”
宗政策皱着眉头道:“的确是中毒。”
倾城向后退了一步,她头晕目眩。中毒?睿儿还不到两岁,谁会对这样一个幼童下毒?
倾城苍白着脸色问道:“可知是何毒?”
“此毒名唤鸩羽,传说是从鸩鸟中的羽毛中提取出来的。”宗政策脸色亦不好看,他接着道:“但是此毒已经失传已久。”
倾城祈求的看着他:“可以解的,一定可以解毒的对不对?”
宗政策点头:“自然,是毒就有解毒的方法。”
倾城脸上出现希望。
宗政策又道:“此毒失传已久,解药的配方无人知晓。”
“什么?”倾城看着床上小小的孩子。
“还有一法,是当年师傅交给我的。虽然不能彻底解毒,但是可以延长毒发时间为我们找解药赢得时间。”
“什么法子?”华鹿推门进来。
倾城终于忍不住,她扑进华鹿的怀中崩溃的哭出来:“王爷!”
华鹿搂住她安慰的拍拍她的背。
“宗政先生请讲,是什么法子?”
宗政策道:“用王爷的血做引和着七七四十九种草药炼制一种丹药。”
华鹿丝毫没有考虑:“好。”
倾城这时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抬头问:“为何要王爷的血?”
宗政策道:“自然是因为王爷是世子的生父。”
倾城愕然的看着华鹿,她喃喃道:“可是、可是王爷……”
华鹿打断她的话吩咐:“宗政先生先去准备吧,本王一会儿过去。”
宗政策担心的看了眼倾城告退。
倾城挣脱华鹿的怀抱,她走到床边抱着世子泪流满面。
华鹿屏退下人,他走到倾城身后轻声道:“一定有办法的。”
倾城抬头看他:“可是,我连睿儿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我、我。”
倾城全身都在发抖,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是因为羞耻也是因为恐惧。要是找不到孩子的生父,孩子该怎么办?
倾城抱着孩子一动不动,世子始终没有睁眼。他的呼吸还算平稳。但是就是长睡不醒。
华鹿陪了倾城一会儿离开屋子去了宗政策的院子。
宗政策正在配药,华鹿走进去伸出胳膊道:“来吧。”
宗政策拿起一个小碗来割破他的手腕,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来流到碗中。
直到接满一碗宗政策才替他止住血。他把那一小碗血收好,然后拿出一些药粉撒到宗政策的手腕上,宗政策的手腕上的伤口立刻不再往出流血。
“这些血制成的药可以用三个月。三个月后再取血即可。但是这不是长久之法。王爷要尽快找到下毒之人。不然世子将来就算有了解药也会伤了身子。”
华鹿点头,半晌他又吩咐:“取我的血的事不要告诉倾城,你只说另寻一法制的药便可。”
宗政策没有问什么,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