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凌承瑞突然面上一喜,激动地跑上前,摘下一株草药:“天不负我,丫头,是七叶一枝花!”
顾盈盈连忙去看:“表示天也要你害人,承瑞,运气不错嘛!”
“看来以后我每年都要来南疆!”
“得了吧,你不怕什么幻术之类的,把你的魂都勾了去?”顾盈盈调侃着。
“听说你们的赵王殿下……”
“他呀,骨子里就是色痞,据说,那个蒲修泽用幻术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夜夜春宵。”
“那蒲修泽还不是败在你手里?要我说,你的丧魂笛里面,有没有什么媚术?不知道你和蒲修泽哪个厉害一点?”凌承瑞风姿卓著的脸庞闪过一丝邪魅。
顾盈盈盯着他:“承瑞,你皮痒了。要我说,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和蒲修泽怎么会是一个级别的?”
凌承瑞大笑:“丫头,还是你厉害!既然如此,那我以后来南疆带上你就好了,还怕什么南疆秘术?正好,你还会什么岩罗语,风火文字,地形又熟悉,做向导也够了!”
顾盈盈瞥了他一眼:“你打的如意算盘真好,你该了解我只认银子不认人,你要出多大价钱?”
凌承瑞不满地瞪她一眼:“还是这个德行,银子银子,无药可救!”
“银子不是万能的,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能的!”
“真不知道书香世家顾家怎么教出你这样市侩的女儿,偏偏还是绝美无双如天女下凡一般纤尘不染,矛盾!矛盾!”凌承瑞叹着气。
“真不知道武林世家凌家怎么教出你这样腹黑的儿子,偏偏还是丰神俊朗如谪仙临世一般洗净铅华,矛盾!矛盾!”顾盈盈叹着气。
凌承瑞微微一笑:“丫头,要比诗词歌赋,联句对对子,你应该找六殿下,我虽然武功不差,文绉绉的东西,和你比,怎么比怎么输!”
顾盈盈也微笑:“承瑞,君不闻,弱点攻击?我和你比武功,那是找虐!”
凌承瑞摇头:“你这样的人,就该送到冰块那里去整治一下!”
“何出此言?”
“他是隆庆十六年进士,你和他无论比文比武,都比不过他!”
“切,不就是进士第四名?我哥还是冰块的同科榜眼呢,在家的时候,我哥联句从来没有赢过我!”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凌承瑞吃瘪,心中暗叹:和天下第一才女比才,果然是找虐的想法!
“罢了,我的药都采完了,你呢?”顾盈盈打断了他的沉思。
“我就是来看看,七叶一枝花都有了,那就回去吧!”
顾盈盈二话不说,足尖轻点,就用轻功飞到树林顶端,在树梢间借力,用轻功回去。
凌承瑞很快赶上:“你不是受了内伤吗?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顾盈盈叹息:“那个杨冰块,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昨天在我睡着的时候,用纯阴内力帮我治好了。”
凌承瑞不再言语,心中却在叹息:这个冰块难道是认真的!
几日过去,到了十月初一,藿云影押送粮草回来了。
顾盈盈在牵黎山东北路口迎接藿云影,看到对方的身影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冲上去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师姐,你怎么样?”
“还好,阿晚,你这边的战况我都听说了。”
“你回来就好,阿雷都担心死了。”
藿云影只是从容微笑:“呵呵,那只白色巨蟒真的很大呢!”
“是呀,依我看,都成精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阿雷在岩罗大营等着你,明天我再去看你!”
“好,你也别送了,安排粮草也费时间的。”
“好!”
顾盈盈目送藿云影离去,便担起本来属于李章的粮草安排的职责。
酉时正,又是军情会议。这回李岚依旧说着他的直接进兵的大计。
“不知赵王殿下有何具体想法?”杨毅涵依旧面无表情。
“不走牵黎山,从东侧的落星谷,直逼风火圣城。图苏玛的军队已经所剩无几了!”李岚语气中带着狂妄。
顾盈盈坐在一旁,心中暗自揣摩,这个李岚,要出手了吗?落星谷,是个好地方!
“其他人有什么意见?”杨毅涵又问。
顾盈盈看了地图半晌,然后说:“分五万人,先走丹羽道攻下凡厄城以作后应。”
李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唐晚,果真是厉害,这样的人怎么去了三哥的阵营?倒是可惜了!
杨毅涵点头:“岩罗军和六殿下守住横水南岸,上官烈,你带五万人先攻凡厄城,剩下的人,随大军明早出发。”
顾盈盈暗自点头:横水南岸是要地,一定要守住。子旭受伤,不宜轻动;岩罗是外族,深入风火腹地师出无名。如此守横水南岸最好。上官烈,貌似杨毅涵十分信任他,让他打凡厄城,而赵王李岚,有杨毅涵亲自压着,想必无事。果然是十分周密。
一群人商议完毕,都各自回帐休息。
顾盈盈去看李章,嘱咐一些要注意的事情。
“子旭,留你在这里我不太放心,有事情就去找阿雷,遇到紧急情况就放这个信号弹,我留了六个人保护你!”顾盈盈把曼陀罗宫的求救信号给了李章一把。
李章接过:“你放心地去吧,我这里有墨言,还有四个暗卫,不会有事的。”
“那你一定小心,金疮药、内伤药、解毒药我都留了一些,等我们捷报!”顾盈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好!”李章也给了一个温雅的微笑作为回应。
第二日,大军出发。杨毅涵一身银色铠甲,走在中前方。赵王带着他的两个美人在队伍最中间寻欢作乐。顾盈盈骑着马,跟在杨毅涵身后,她的旁边是正给她解闷的凌承瑞。
“丫头,你越来越有大妈潜质了!”凌承瑞故作叹息。
顾盈盈伸出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承瑞,你居然骂我老!你比我大五岁拜托!我是不是该叫你大叔?”
“我那是说你唠叨!看你在六殿下那里,嘱咐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凌承瑞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这么说,就是想让前面的杨毅涵吃醋!
“有没有搞错,我一共才说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句话!这都叫唠叨?”顾盈盈掰着手指头。
前面的杨毅涵嘴角微微勾起:狐狸,这又是你的小伎俩吧?被拆穿了吧?
凌承瑞汗颜:丫头,你太不给面子了,每次都被你拆穿!
“承瑞,你不觉得无聊吗?”顾盈盈把双手从马缰上解放出来,伸向天空。
“自从到了大营,这句话你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凌承瑞叹息着。
“是真的无聊呀!”顾盈盈垂头丧气。
杨毅涵不禁嘴角抽搐:这女人,出来打仗都能说无聊,有没有把生死大事放在心上?难道她整天唱歌跳舞就不是无聊吗?
凌承瑞手一伸,抽出她腰间的紫玉笛递给她:“既然无聊,吹笛子给我听吧!”
顾盈盈横了他一眼:这厮可恨!是我无聊,又不是你!
凌承瑞还好死不死地加一句:“不错嘛,下次我也在腰间放一把笛子,无聊的时候就拿出来吹!”
“下次我教你怎么吹树叶,就不用拿笛子了!再说,紫玉笛是我的武器,不是拿来消遣的!”说罢撇撇嘴,吹的却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用了内力,还正好压着士兵的脚步声。进行曲的节奏飘荡在整个队伍中。
凌承瑞蹙眉:这是什么风格的曲子?这么奇怪?
行家杨毅涵不禁微笑: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很有节奏感,铿锵有力,怕是行军的曲子。
士兵们仿佛受到感染,步法更加有力齐整,都变得精神起来。
一曲吹完,顾盈盈停下来,拼命忍着笑:在古代,行军打仗的时候吹进行曲,果然是有趣!
“你这首曲子,是专门写军队的吧?”前面的杨毅涵发话了。
顾盈盈挑了一下远山黛:“我倒是忘了,元帅也算半个知音!”
杨毅涵有些不悦:为什么是半个?这样想着,不自禁脱口而出:“为什么是半个?”
顾盈盈一愣,这个杨冰块什么时候也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了?
“那,你是觉得,应该不是,还是应该是两个三个?”讨厌的冰块,我偏偏不说一个!
一旁的飞扬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个唐姑娘又要开始损主子了吗?
杨毅涵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不说话了。
凌承瑞见状,一个撑不住大笑起来:“丫头,你绝呀!”
顾盈盈给了凌承瑞一记白眼,他立刻止住了笑声。
“冰块现在里面是火,冷热交替,最不稳定。你再笑,就要爆炸了!”顾盈盈小声和凌承瑞说。
凌承瑞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如捣蒜。
杨毅涵听见他们在嘀咕什么,奈何声音太小听不清楚,但是用膝盖都能想到,绝不是什么好事!腹诽着:哼,这只狐狸想把她带坏吗?
顾盈盈拿起笛子,又打算吹,瞄了一眼杨毅涵,看不到他的脸色:这个冰块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于是讨好似的问了一句:“元帅,你想听什么曲子?”
杨毅涵蹙眉,沉默了半晌,在顾盈盈觉得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终是开口:“南疆的小调如何?以后叫我毅涵就好。”
顾盈盈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听到后半句时,只有双腿在马上用力的她差点掉下去,然后求助似的望一眼旁边的凌承瑞,那意思就是:冰块到底发什么神经呀?
凌承瑞故作正经,也给了顾盈盈一眼,那意思就是: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