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老尚书心中徒然便闪过了一道想法来。月色之下,他看着七七,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可行。当下之间,竟是匆匆便向着远处走去,去寻自己的二儿子去了……
谢南安和七七在这边正说着话,眼角余光便见老尚书健步如飞地走了,于是当下便都觉得奇怪。七七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尚书大人为何躲得这般快。”
谢南安看了眼老尚书的背影,不以为意道:“并不清楚。倒是你,接下去,你打算如何?”
七七深呼吸,仰头看了眼头顶的新月,嬉笑道:“如今没有了性命之忧,我便可远走高飞,回升州去寻我的师傅了。”
谢南安心中一急,当下便握住了七七的手腕:“当真要走?”
七七点头,一边默默挣脱开谢南安的手,一边嬉笑道:“自是要走的。”
谢南安垂下眼来,低声道:“那,你定要等我。”
七七笑眯眯:“恩,我等你。”
谢南安也跟着淡笑,只是笑着笑着,他的眸色便暗了下去,眉目之间染上了一片失落。
京城名门之间的相亲,和七七自是没有关系的。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谢南安便直接带着七七出了宫,将七七一路送到了谢家别院去。而谢南安则再自己回到谢家主宅去。
而宫中的老尚书却整个御花园内都遍寻不到家中逆子,当即便觉急火攻心,险些被他气得背过气去。更可气的是,等老尚书一路怒气冲冲回了尚书府,可在书房内左等右等也等不到有人来向自己通报说少爷回来了,可怜年轻时一介文状元此时竟是破口骂娘,捶胸顿足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等到第二日,老尚书去上朝,皇上果真便在朝廷之上颁了封七七为新月郡主的圣旨,并赐宅于八甫路,赐府宅名为‘新月府’,另封蚕丝百匹,汝窑莲花观音瓶,青花粉彩罐等等宫中价值不菲的玉器瓷瓶数种,以及黄金千两。可谓是风头正盛,让人惊叹!
等宫中的圣旨到谢家别院时,七七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敷谢家出产的面膜。今日她特地不去燕和堂报道,便是寻思着皇上的圣旨今日大抵该来了,只是却没想到圣旨来得这般快。
急忙将脸蛋弄清爽,七七便飞奔到了大门口,十分恭敬地跪在地上。而跟着跪在七
七身后的则是谢家别院的这几位佣人。
太监捻着尖嗓将圣旨缓缓道来,等公公念罢,七七谢过领旨,只是等七七接过圣旨时,七七特意偷偷地往公公的衣领里塞了一锭大大的银子。
然后,公公和七七相视一笑,露出一副‘你懂的’的模样来。
如今七七被封为新月郡主,自然是和以前不一样的。很快的,宫中便派了人来,说是新月府内尚未准备妥当,还请新月郡主再委屈几日,继续在谢家别院呆上一段日子,等到新月府落实了,便第一时间接郡主入府安住。
不过说是这样说,可很快的宫中便又来了一拨宫人,在谢家别院住了下来,专门负责照顾七七的饮食起居。可谓是面面俱到,十分周全。
七七这边尚在忙着册封事宜,而下朝回到家后的老尚书,迎面便听管家向自己汇报,说是二少爷回来了,如今正在自己的院子内。他的心情这才勉强好了些,可依旧是怒,于是当下间连官袍都未脱,便直接向着王瑞的院子杀了过去。
可惜啊,可惜不等老王爷杀到王瑞的房门前,远远得便听到一阵阵女子的嘤咛声,真真是伤风败俗,无耻败类!老王爷当即气得浑身颤抖,气得双眼都泛了红,他当即侧头望去,便在不远处寻得了一根粗木棍来。于是当即二话不说便直接握住粗木棍,然后冲到了王瑞的家宅前,重重一脚踹开门去!
只见房门之内,王瑞正将一位浑身赤裸胸前玉团乱跳的女子狠做着那等羞耻之事,而王瑞此人亦是精虫上脑理智全无,只知狠狠蹂躏身下女子,以至于等到房间门被自家老爹一脚踹开后,王瑞只略恍了神,竟是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一直到浑身杀气的老尚书手中粗木棍重重地对着王瑞的背部猛揍了一顿,王瑞方才回过神来,到处乱窜,只伸手重重捞过一条亵裤用来遮羞,一边狼狈躲着自己老爹的攻势……
床上的妖艳女子尖叫一声,当即胡乱捡起地上被扔做一团的衣裳,灰溜溜地走了。于是一时之间,只听房内不断传来了王瑞的惨叫声,竟是久久不歇……
一直等到老尚书的气消了,只握着跟粗木棍,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王瑞这才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自己老爹,压低声音怒道:“爹你发什么疯!”
老尚书一听,当即脸色又要发青,眼看又要捡起木棍砍人,王瑞见势不对,
赶忙低头认错。
到底是自己的心头肉。见自家儿子可怜巴巴看着自己,身子又被自己打得一块红一块青,老尚书心头终是一软,将手中棍子一扔,坐在房内木椅上唉声叹气。
王瑞见他这般,心知自己的老大爷是心软了,于是当即笑眯眯走过去,一边陪着笑一边蹲在他的脚边替他捏脚。
老尚书见王瑞认错态度良好,于是说话声便也软了下来,当即便轻叹一声,开始说正事。
老尚书道:“瑞儿,你也老大不小,真的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为父在庆丰宴上便为你物色了一位,想来同你倒是般配。”
王瑞不由好奇:“不知父亲说的,是哪一位?”
老尚书道:“正是当今的新月郡主。”
王瑞闻言,惊了一惊,不由下意识鄙夷道:“就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粗鄙村妇?切,那等下了堂的破鞋,如何能配得上我?”
老尚书怒:“你也不瞧瞧自己是副什么样子?!京中但凡上得了台面的女子,为父哪家未曾上门拜访过?可偏偏没有一家愿意将家中嫡女嫁给你,真真是丢进了为父的脸!”
可说罢,老尚书突然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哦……他猛然看向他,睁大眼:“下了堂的破鞋?这、这……你何出此言?”
王瑞这才将自己当初在望江酒楼内的所见所闻一话不差得复述给了老爹说了一遍,顿了顿,这才继续道:“缙荣王爷都亲口承认了的,这不是下了堂的破鞋,又是什么?”
老尚书皱皱眉,开始陷入沉思。
王瑞一见自己老爹这般,他便明白他定是又开始将这些个儿女情长开始和朝廷政治混为一处谈论了。于是不由不耐烦地暗暗翻了个白眼,暗道自家老爹实在是无趣。
果不其然,就在王瑞这般思量间,便听这老尚书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缓缓道:“太子和缙荣的关系一向不好,否则太子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胆敢在大宴上求皇上赐婚于他和七七。既然他敢当众抢缙荣王爷的前妻,那便表示太子和缙荣,已是到了争锋相对的地步了。”
王瑞打了个哈欠:“所以呢?”
老尚书突然站起身来,双目严肃:“既然如今缙荣前妻已成了太子的义妹,那便表示太子再无可能迎娶七七,既然如此,那么太子想做的事,不如就由我们来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