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回门。
沐倾倾便早早的起来了,让小怜去请轩辕墨,这样的日子哪怕装也得装过去吧。
可小怜没一会就回来了,可怜巴巴的,瘪着小,嘴,含,泪:“小姐,管家说三皇子一早就出门了,今日怕是不回来了。”
沐倾倾无奈的朝镜子中那个自己翻了个白眼,一挑挡在眼前的一缕长发,顿时又活力满满:“也罢,走,我们自己回去。”
“可是小姐,这不合规矩,再说了,你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让别人看了笑话。”小怜抓着沐倾倾的手,都快哭出来了,真心替小姐委屈。
“笑话?别人看的还少吗?”沐倾倾扶了扶额,怕是早在成亲那日,连里子都丢了,还会怕别人笑话,谁爱笑笑去吧,不受待见又不是她的错。
“小姐?”小怜只当是沐倾倾伤心过度,说的气话。
“好了,去备些礼物,我们自己回去。”沐倾倾又挑了挑额前的碎发,只当是出去走走了。
知道沐倾倾回门,门口的守卫也没有拦着,沐倾倾本想借着机会好好的上那繁华的街道上逛逛,无奈车夫却死守着轩辕墨的命令,楞是途中没让沐倾倾下车,直到将沐倾倾送到了沐府门口,看着沐家人出来将沐倾倾迎了进去,这才躲回了马车旁。
见沐倾倾一人回来,尹春柔一进门,眼眶便红了,拉着沐倾倾的手,满脸愧疚:“倾儿,是为娘的不好,让你受苦了。”
“娘,倾儿没事。”虽自己也不是这真正的沐家小姐,看到尹春柔伤心,沐倾倾也不觉有些跟着难过。
若不是沐家那些个丰厚的嫁妆,估计她还真的受苦了,说不准还得活活被饿死。
“你们娘俩聊吧,我还有些事,先去书房了。”沐剑锋本站在一旁一言未发,心头也有些酸酸涩涩的。
成亲那日的事早就传遍了洛城,他知道轩辕墨反对这门婚事,却没想到,居然连这些面上的礼数,都不愿顾及。
“倾儿,让你嫁入三皇子府,真是难为你了。”尹春柔依旧含,着泪将沐倾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生怕少了跟汗毛。
“娘,倾儿真的没事,你看,这不活不乱跳的好好的吗?”沐倾倾说着转了个身,还特意蹦跶了几下,她知道尹春柔担心她,觉得愧对于她。
“没事就好,以后在三皇子府上若有个什么难事,记得让人回来通报声,你父亲和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尹春柔这才抹干了眼角的泪,却依旧拉着沐倾倾,不无心疼。
“倾儿。”听闻沐倾倾回门,沐清扬便急急的赶了出来。
那日,他以为自己死了,可后来却醒来了,好好的,无痛无伤,只是沐倾倾已嫁入了三皇子府,他想去追,却是被沐剑锋拦了下来。
“大哥。”沐倾倾转过身来,瞧见了满脸憔悴的沐清扬。
“母亲,我同倾儿,去院里走走。”沐清扬看向尹春柔,看着尹春柔点了点头,两人在一前一后的出了正厅。
院里芳草青青,池塘边杨柳依依,鱼儿雀跃的在水中嬉戏,两人并肩走着。
听说沐倾倾回门,还是一个人回来的,沐清扬喜忧参半,他不想有人接近他的倾儿,却又不忍看着她不幸福。
“倾儿,你在那过的还好吗?”不过是两天未见,洛清扬便觉得沐倾倾消瘦了许多,心头是无可奈可的苦涩。
“凑合吧。”沐倾倾依旧是习惯性的挑了挑额前的碎发,怕是她说过的好,沐清扬也不会相信。
“倾儿,跟我走吧,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沐清扬突然止了步,侧过身,一把扶上沐倾倾的双肩。
“沐清扬,你疯了吗?沐家上下百余条性命,还有,爹娘,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们为我们去死吗?”沐倾倾一把推开沐清扬,看着那高大的身影趔趄了几步,最后倚在了树旁,慢慢垂下头来,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想必心中也是不忍与难过的。
“可是倾儿,你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沐清扬捧着低垂的脑袋,似在苦苦挣扎。
“听天由命吧,大哥,以后,或许你还会遇上更适合你的女子。”沐倾倾不忍看着沐清扬这般难过,向前走了几步,慢慢扶上沐清扬。
虽然她不是原来那个沐家小姐,可沐家人对她的感情却都是真真切切的,沐家夫妇的疼爱,沐清扬的宠爱,她实在不愿意看着好好的一家人,因为她,满门抄斩。
轩辕墨在没有想好万全之策的情况下,断然不会贸贸然就要了她的命,一切都不是没有转机了,或许,她会有办法让轩辕墨开口,放了她。
“倾儿——”沐清扬有些哆嗦的将沐倾倾纳入怀中,若真要眼睁睁的看着父母为他而死,他也断然没有那个勇气。
“大哥,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沐倾倾轻轻的拍了拍沐清扬的背,这话,她是说给他听的,却也是在提醒着自己。
过了许久,沐清扬缓缓直起身来,情绪似乎平复了些,扶着沐倾倾的双肩,微微错开了些距离,是关切,更是不舍。
“倾儿,过些日子,我就要回边关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大哥你就放心吧。”沐倾倾不住的点头,心头却也是沉沉的。
“大哥,那天的黑衣人,你可有去查过?”沐倾倾突然记起,诈死那天的意外。
“查过,可惜什么都没查到。”第二日他便派人去追查了黑衣人的下落,可惜毫无线索。
沐倾倾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怕是天意如此,有些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沐倾倾离开沐家回到三皇子府中的时候,府里的家丁丫鬟们,都忙忙碌碌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小怜拉住一个过往的丫鬟,丫鬟战战兢兢的犹豫了半天才告诉小怜,是三皇子要娶侧妃,全府上下都在忙着张罗,丫鬟说完许是怕沐倾倾迁怒于她,撒腿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