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儿拉着绿瘦走的匆忙,完全没在意谢采儿就跟在身后,出了三皇子府,便上了马车。
郊外,荒草地,一座矮屋孤零零的立着。
“先生,您就帮帮我吧!”
谢采儿偷偷在墙角的窗前蹲下,听着屋内谢柔儿几近祈求的声音,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小姐,不是老朽不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东西一旦消失,在原位置,是无论如何都上不了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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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先生,果真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谢柔儿不甘的继续追问。
“无法,若是有法,老朽也不会不帮小姐这忙。”老者笃定的拒绝。
屋内沉默了许久,便听见轻微的开门声,谢采儿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这才站起身来,往屋内而去。
“你是何人?”老者显然没料到还会有人来,急忙站起身来,谨慎的看向谢采儿。
“先生,你别怕,我来,只是想问些事情。”谢采儿看了一眼屋内简陋的摆设,从头上取下一只簪子递了过去。
“姑娘要问的事,老朽怕是不知。”老者将簪子推了回去。
“我还没问,先生怎么知道问的是何事?”谢采儿说着,又从头上取了只簪子,将两耳上的耳环都取了下来,连同手上的镯子一同递了过去。
“这?”老者略做迟疑,还是将一堆首饰揽入了怀中。
“我问你,刚才那女子来找你所为何事?”方才在门外,她听了个大概,却是依旧没能明白究竟是所谓何事。
“看姑娘与那位小姐长的有几分相似,想必认识吧。”老者望了望怀中的那些首饰,苦笑一声,继续道:“老朽没什么手艺,祖上传了这纹身的手艺,可惜这营生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便早早的改了行。半年前,那位小姐让我在肩头纹了半只蝴蝶,不想那蝴蝶印记消失了,这回找我,是想让我补上。”
“蝴蝶印记?”谢采儿有些困顿问道。
“不错,那次她来,还给我带了副画,画中一个小姑娘的肩头有半个蝴蝶印记,她便让我按着画上的在那肩头纹了个蝴蝶印记。”老者看向前方认真的回忆起来,目光深远。
“她可有说,为何要纹那蝴蝶印记?”谢采儿皱了皱眉,谢柔儿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在身上纹个印记。
“其实这种若胎记一般的印记,我也是第一次纹,没有多大把握,而且纹这种印记之人会受很多痛苦,我也不确定是否会有性命之忧。当时我也不忍心下手,那小姐苦苦相求,提及全因为了心爱之人,我经不住她苦求,便答应了,好在,印记纹的很成功。”老者眸色深重的一一忆起当时之事。
从老者处出来,谢采儿想了一路,谢柔儿到底瞒着她何事,她记得初见轩辕墨时,轩辕墨对谢柔儿也不上心,还几次三番拒绝了谢柔儿的相邀。
直至有次谢柔儿受人欺侮,轩辕墨出手相救,还将自己的衣服给谢柔儿披上,送回了谢家,也正是那次以后,轩辕墨似乎突然间对谢柔儿上了心。
莫非轩辕墨的转变,与这个蝴蝶印记有关?
谢采儿揉了揉想的生疼的脑袋,眼见着便已到了三皇子府门前,便特意去了谢柔儿的院里,只是人还未见着,便被绿瘦拦在了门外,被告知谢柔儿有些不舒服,正在歇息。
谢采儿只得回了自己的院里,旁敲侧击的问起月圆当初轩辕墨与谢柔儿只见的事,只是月圆只顾摇头,也不知是真不知晓,还是刻意隐瞒。
书房内,轩辕墨将毛笔蘸满了墨重重的落在纸上,苍劲有力的铃了几笔。
书案旁,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挺直着身杆,笔直的立着,满脸肃然。
“可是查清楚了?”低着的头未曾抬起,苍劲一笔又落了下来,似随意问起。
“查清楚了,三皇妃确实没与轩辕枫暗中来往过。”男子依旧一脸严肃,微微垂了垂脑袋恭谨答道。
“那便好,你先退下吧。”轩辕墨点了点头,莫非,她真的没有骗他?两人的屡次相遇,不过就是偶然?
收起手中的毛笔,缓缓站起身来,从暗格中取出一轴画卷。
轻轻铺展开来,看了许久,又默默的收了起来,还回了暗格之中。
一晃便临近年关,在三皇子府的日子于沐倾倾来说,哪天都是一样,天好时,栽花弄甜点晒太阳,天阴时,下棋看书,与小怜围炉取暖讲笑话,等于提前过上了老年人的退休生活。
这日沐倾倾与往常一样在院子里忙活花草,门口来了两个丫鬟,各捧了一叠物件,缓步走到沐倾倾跟前,礼貌的行了礼:“奴婢参见三皇妃。”
沐倾倾放下手中修剪着花草的剪子,兰苑向来清净,除了谢柔儿跑的勤快,丫鬟家丁门鲜有踏足,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来人:“你们找我有事?”
“三皇妃,这是三皇子命奴婢送来的衣服首饰。”年长一些的丫鬟带头将手中之物放在了桌上。
沐倾倾眨了眨眼,这可不像轩辕墨的风格,难为他逢年过节还记得她。
两丫鬟将东西在桌上放下后,又退回了沐倾倾跟前,年长的丫鬟继续说道:“三皇妃,过几日便是宫中一年一度的年宴,这些衣服首饰都是为年宴准备的。”
“有劳了。”沐倾倾这才明白,他轩辕墨能想起她这个可有可无的正室,原来是又有用的上她的地方了。
“小姐,这衣服可真漂亮。”小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精致华丽的衣服,又将一旁的首饰捧在手中:“这簪子也漂亮。”
“你若是喜欢,等年宴过后全送你。”看见小怜满脸欢喜,沐倾倾说的认真,她才不稀罕那些东西。
“小姐,这可使不得,这可是三皇子送你的,再说了,小怜也用不上这些。”小怜小脸一红,赶紧将手头的东西放下了。
沐倾倾淡淡的瞥了一眼桌上的物件,毫无兴趣的又转身去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