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就是这。”月圆提着灯笼走在前头,身旁紧挨着绿瘦。
轩辕墨敞着大氅,将小怜煞白的谢柔儿护在怀中,身后跟了数名提着灯笼的家丁和几个丫鬟,月圆慌张来报,称瞧见沐倾倾杀了谢采儿。
“不是我,不是我。”突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沐倾倾连连摆着那满是血迹的手,本能的解释。
“采儿——”谢柔儿一下子从轩辕墨的怀中钻了出来,扑在谢采儿的身上,泪湿衣衫,虽然害怕的厉害,却依旧装的无比悲恸。
幸好绿瘦在谢采儿的尸体上动了手脚,这会尸体还是温温的,像是刚刚死去。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墨眉色一横,目光凌厉的看向沐倾倾。
“不是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沐倾倾哆嗦的撑着墙,压抑着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墨又目光犀利的看向抖个不停的月圆。
月圆“啪”的一下跪倒在地,哆嗦的解释:“一个时辰前三皇妃来院子里找娘娘说有事相商,娘娘打发奴婢去厨房炖了燕窝,回来时奴婢便听见院子里有争执的声音,赶紧跑来,见三皇妃推了娘娘一把,娘娘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三皇妃也磕着了,晕了过去,奴婢害怕便跑去禀告三皇子了。”
谢柔儿缓缓起身,一把抓,住沐倾倾的袖子,哭的泣不成声:“三皇妃,柔儿知道采儿时常为难与你,可是你也不能要了她的性命。”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沐倾倾连连摆手,却是百口莫辩。
“三皇子,采儿死的好冤,你——可要为采儿做主。”谢柔儿一转身又跪倒在轩辕墨跟前,一急便晕了过去,轩辕墨赶忙伸手扶入怀中。
“月圆,你分明就是在撒谎。”沐倾倾指着月圆,她不知道这丫鬟为何要诬陷与她。
“三皇妃,月圆与你无冤无仇,怎会诬陷与你。还请三皇子明察。”月圆伏在地上,头如捣蒜。
“三皇子,奴婢们一个时辰前也瞧见了三皇妃确实是往梅苑的方向去了。”身后白日里见到沐倾倾的丫鬟也接连跪倒在轩辕墨的跟前。
“轩辕墨,你相信我,谢采儿真的不是我杀的。”沐倾倾不明白,突然间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指正她便是杀人凶手。
“好了,你们将这处理下,将三皇妃关入地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轩辕墨面无情绪的扫过沐倾倾,一把将谢柔儿打横抱起,转身便走。
地牢中阴暗潮,湿,还时不时有老鼠噌的一下从脚边而过,沐倾倾拍打着牢门喊冤,却是无人理睬她,喊累了,便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手上的血腥味依旧让她连连做呕。
“小姐,小姐——”
折腾了半宿,沐倾倾疲惫的倚着牢门迷迷糊糊的睡着,被人轻轻的推了推。
“小怜,小怜你怎么来了?”一见小怜,疲惫的沐倾倾顿时有了些神采。
“我是疏通了牢头,偷偷进来的。小姐,牢中阴冷,小姐你的身子还没好透,怎受的了这般罪,小怜给你带了些御寒的衣服和被褥。”小怜说着,抹着泪将被子和大氅塞了进来。
“小怜,你可听说轩辕墨准备怎么处理我?”沐倾倾将大氅披在身上,又裹了层厚厚的被子,依旧是倚着牢门。
“小怜不知,只听说三皇子在柔儿侧妃娘娘那陪着。”小怜摇了摇头,无不担忧。
这事,摆明了有人存心设计害她,只是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眼下也没有人帮的了她,月圆显然是在撒谎,可是,她却找不到月圆要陷害她的理由,主子已死,自然也争不了宠,她也得不了什么好处,除非,谢采儿的死与她有关,还有那几个丫鬟,平日里也与她没有什么过节,她就不明白了,怎滴都指证认上她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小怜见沐倾倾拧着眉出神,不觉有些担心。
沐倾倾漠然的摇了摇头,她没有丝毫证据,如今又深陷这大牢之中,只觉得思绪乱的厉害,丝毫理不出头绪。
“小怜,你先回去吧。”
“小姐,小怜不回去,小怜在这陪着你。”小怜紧紧抓着沐倾倾的手,丝毫不肯松开。
“好了,小怜姑娘,你赶紧走吧,一会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牢头见小怜进来了许久还未出来,便赶紧赶了过来,一把拉起小怜。
“小姐——”小怜抹了抹泪,很不放心的看着沐倾倾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夜已深,身上暖和了些,困意便也袭来,沐倾倾倚着牢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早,轩辕墨便被召进了宫,谢柔儿终是坐立不安,生怕轩辕墨就此将此事不了了之,更怕轩辕墨发现沐倾倾肩头的蝴蝶印记,喊来月圆、绿瘦,急匆匆的便去了牢中。
“姐姐——”
迷迷糊糊听见开锁的声音,沐倾倾睁了睁眼,见谢柔儿正委身蹲在自己的跟前,双眼通红。
“我真的没有害死谢采儿,你要相信我。”一见谢柔儿,沐倾倾赶紧开口解释。
“我知道,姐姐定是无心之失,妹妹也相信姐姐不会做这等恶毒之事的。”谢柔儿伸手将沐倾倾从地上扶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转瞬便又恢复了娇柔之态。
听谢柔儿话还是不相信她,沐倾倾知道,她的解释都是徒劳,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
“你还我家主子命来。”突然间,月圆抓起一旁烧的通红的烙铁直逼向沐倾倾。
谢柔儿上前一挡,被重重的推了出去,烙铁擦着谢柔儿的肩膀,落在了沐倾倾的肩头,发出“滋滋”声。
“当”的一声,烙铁砸落在了地上,沐倾倾顿时痛的跌倒在地,肩头散发着浓烈的衣服烧焦的味道和着皮肉烤熟的滋味。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还不快去请大夫。”谢柔儿赶紧上前扶上沐倾倾,急的都掉了泪,满是担忧的检查上肩头的伤口,唇畔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这一烙铁印的不浅,隔着好几层衣服将肩头的那块皮肤烧的面目全非,早就见不了那蝴蝶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