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无法,看叶玉笙一眼,叹一口气,不得已还是去取了肖府的家法来。
叶玉笙看着大太太手中的用竹枝扎的比大拇指还粗的竹条,不免在心里打起了冷颤,这肖府果然不愧是竹制品的世家,连家法,都是竹枝扎的。她记起上次挨打,还是在十一岁那年,在定芳楼里,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料而今竟又要受此皮肉之苦,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大太太已经一竹条就抽了下来,疼得她哎呀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生病关我什么事啊,我掉进水里都没事,你怎么……”
大太太显然不料叶玉笙竟敢起来,大惊之下更是盛怒,语气早已凌厉起来:“叶氏!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还敢躲!来呀,给我按住她!”
上了来两个家丁,也不打话,一左一右按着她的肩头,将她按得跪到了众牌位前,她哪里肯服,又碍着自己终究是个媳妇,不敢放肆的反抗,免不了又挨了大太太好几竹棍,疼得她呲牙咧嘴,大太太一边抽她一边在嘴里怒骂,原本一张珠圆玉润的脸,此刻难免的泛起了一股森然:“我一次次的容忍你,上次你和喜香大闹永乐戏院,害得杜然休了她,我都没有找你算账……”
叶玉笙已经疼得冷汗淋漓,连杜然休了吴喜香都要算在她的头上,她已经气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两个家丁,冲到了牌位面前,端起神牌前的一大盆果子,便往地上砸了过去,那果盆原是个瓷盆,应声摔了个稀烂,果子更是滚得满地都是。
众人都已经呆了,二少奶奶更是一声尖叫,叶玉笙仍然不解气,又端起一旁的满满一盆糕点顺手一丢,只听得叮哐一声,又应声碎了,她不打话,将整个神牌前的盆子、烛台、香炉全都扫到了地上,这才气喘吁吁站定了,插着腰,骂了起来:“你向来自称公平公正,对我却处处为难,你偏听偏信,也不打听清楚,就将所有事情归罪于我,你不就是看我是个青楼里出来的,瞧不起我么?索性我也不要这张脸了,反正你肖家也没给我过脸……”
“你,你……”大太太被气得全身都抖了起来,“反啦,反啦……”
“反啦?”叶玉笙冷笑:“我反天,反地,我也用不着反你大太太啊,你大太太是我什么人?主我生,主我死,主我吃好,喝好,我反你?我敢反你?”她已经语无伦次了,“你若真有本事,你肖府今天就休了我啊,我乐得自在……”
“叶氏!”大太太的脸都已经气得赤红,手里的竹条一甩,又要来打她。叶玉笙仰天长笑一声,一回头,抱起了置于最前面的灵位牌,事以至此,她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暂且出了心中这口恶气,遑论后果如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