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昏迷的花想容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萧越寒浑身一僵,猛的睁开眼:“寒……”
“坚持住!”
她听到那个同样受了伤的男人在自己耳边安抚着,便不敢再闭上眼,只是在他想要抱起自己继续与人打斗的那一刻,花想容一直不敢再闭上的双眼忽然看到断了一支手掌的秦之航像是一只彻底疯狂了的狮子一般的举起剑冲向他们。
“寒,小心身后……”花想容难耐的剧烈喘息着,只感觉肩上那锥心刺骨的痛在下一瞬间就能让整个黑暗的世界将自己淹没。
萧越寒顿时一手揽着她轻的不像话的身子,在她提醒了一句之后,瞬间挥剑转身,一道惊心的血口留在了秦丞相的胸前。
然而因为萧越寒用没受伤的手臂搂着花想容,另一个被砍到了肩的手臂挥出去的力气也比之前小了几分,秦丞相垂下眼看向胸前血淋淋的伤口,却并未致命,仿佛是感觉到萧越寒此时最大的累赘和弱点是什么,顿时冷冷一笑,将那只被砍断了一只手的右臂藏于身后,恐怖的鲜血还顺着手腕上的血管汩汩的向外流着,血红的眼紧盯着那个一手抱着花想容,一手似乎是只想凭借一只剑就杀出重围的萧越寒。
秦丞相忽然顿了下来,目光冷冷的扫着萧越寒,随即看向埋伏在草丛深处的另二百个人手,视线微微一变,只见那二百人一看到他眼中的讯息,顿时冲了出来。
花想容被萧越寒抱在怀里,只知道他抱着自己时跳时跃,虽然太过震荡却是一点伤都没再让她受到,反而难抵群狼,她知道萧越寒的身上现在已经不少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了。
“寒,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不用管我,扔下我好不好?我很满足了,真的,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我不再需要你去证明什么,我错了好不好?你回去吧,不用管我……”花想容缓缓抬起头,苍白的唇贴到萧越寒的耳边,在他挥剑杀人的时候喃喃低语。
她不知道萧越寒有没有听清她的话,只是感觉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力道。
忽然,花想容的视线瞟到站在远处的满身是血看起来恐怖至极的秦之航,猛然发现他缓步走到这边,高高的举起仅剩的一条完整的手臂。
又看了一眼那些整装待发的二百多弓箭手,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样。
花想容顿时惊恐的看着秦丞相那支马上就要放下的手臂。
那是一个信号,只要他忽然放下手臂,那些弓箭手中的箭马上就会一齐飞出来,那到时候,她们两人怎么也跑不了!
花想容顿时咬牙,闭上眼攒上浑身上下少的可怜的力气,猛的一把推开一直抱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男人,快步跑上前,忽然跳到秦之航的背后自他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双手用力按住他高举的手臂,俯下头狠狠咬住他的耳根。
“啊——”
耳朵上忽然传来的痛楚,顿时让秦之航痛的睁大血红的双眼,刚要放下的手臂被人从身后拼死的禁锢,秦之航嘶吼着:“溅人!放开我!!!!”
在花想容跳离自己的那一刻,萧越寒忙举剑挥退四周的人,冲上前来要把花想容拉开。
花想容只知道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她如果还能有更多的力气,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把秦之航这一整条手笔都扯断,不让他发号施令……
二百名弓箭手未得到秦之航的信号,看到他被人忽然抓住,顿时不知是应该现在就放箭还是继续等信号。
“混蛋!!!放开我!!!!”
“无忧!放开他,这样很危险!”萧越寒见秦之航怒急,似乎是将内力忽然全都积聚在背上,顿时快步飞身上前:“无忧——”
“溅人——!你找死——!!!”爆发一般的力量忽然从秦之航的嘴里喷射而出。
就在萧越寒的手马上就要抓住花想容的那一刻,秦之航积聚无数内力的背忽然轰然一声,花想容只觉得腹部仿佛是被什么重重撞击了一样,身子瞬间被弹了出去,而身后,便是那片东寻最高的苍山悬崖的深渊……
萧越寒不曾慌乱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片不敢置信与惊慌,忙飞身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却只能看到花想容的身子无力的向崖下坠去。
“无忧!”萧越寒猛的一个旋身,长臂快速向前,在花想容马上坠落的千钧一发的那一刻,厚实的大掌顿时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
被秦之航背上积聚的内力震的已经内伤重重的花想容睁开眼,感觉有鲜血顺着自己的嘴角向下流,染红了她的白发,染红了她一身如雪地红梅花一般的洁白罗裙。
“无忧,抓紧!”萧越寒拧眉,正要将她拉上来,却只感觉背上忽然被人用剑重重刺入。
感觉到萧越寒的手忽然一滞,花想容猛的抬起头:“寒……”
“抓紧!”忍住背上的疼痛,萧越寒深呼吸一口气,紧咬牙关不顾现在这样拉她的力气绝对会将伤口扯得更大的危险,依然吃劲的把她悬空的身子缓缓往上提。
“你们去死吧!”早已经杀红了眼的秦之航顿时将刺入萧越寒背里的剑用力抽了出来,再次狠狠向他身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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