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浅愣了一下,退到一边。
长殇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出去,红袍翻飞竟看不清身影,数百御林军被打的节节败退丝毫无还手之力。
染浅见状忙找来几根长绳,长殇打倒一个她就捆一个。没过一会儿,一个人形大球从天而降,砸在了地面上,把地上的人都砸蒙了。
长殇拍拍手,一把拉住染浅:“快走。”
两人迅速追赶上其他人。追上若寒希时,他正好解决了一队御林军。
见到染浅和长殇,若寒希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才来?有几个侍卫去追宫黎他们了,我们快赶上去吧。”
长殇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御林军们说:“这些人不能就这样放着。”
染浅皱眉:“管不了那么多。一次出动整个皇城的蛇,骶蚩小姐怕是撑不了多久。”
若寒希点头赞同到:“是啊,先追上宫黎要紧。”
“走吧。”
这边解决完,而宫黎那儿的情况却是不好。
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御林军紧紧包围住他们,宫黎不屑的冷哼一声:“这点人,也敢拦我们?”
水黎与他背靠背,小声问道:“哥,杀了还是留命?”
“一个不留,不能留。”
“是。”
话音刚落,两人便移动身形穿梭在御林军中。一阵刀光剑影后,地上躺了一堆尸体。
水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气喘吁吁的看着宫黎。
“哥,没事吧?”
宫黎摇摇头,见他一身的血,担心到:“你受伤了?”
“没有,是他们的血。”
宫黎松了一口气。
两人刚喘了口气要走,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宫黎,水黎!”
宫黎眯起眼睛:“是他们。”
水黎忙眺望而去,当一身缥缈红衣映入眼帘时,心里的担心才松懈了些。
等三人到了眼前,水黎连忙上前拉住染浅查看:“小师妹你没事吧?”
宫黎一怔,而后心里有些悸动。看水黎这副模样,他知道,家族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
染浅摇摇头,反问道:“你们呢?怎么一身的血?”
宫黎回答道:“溅到的。”又转向若寒希,“还好吗?”
若寒希微微一笑:“很好。”
长殇说:“好了,都别说了,快走吧。”
五人相视一眼,纷纷运起内力飞奔而去。
皇城的蛇群突然纷纷退去,老百姓们松了一口气后,又是唉声叹气。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蛇灾并没有伤到人,但是却造成了大规模的恐慌和设施破坏。黎国皇宫里,皇帝震怒,拍案而起。
一位大臣立刻上前道:“启禀陛下,能引动如此蛇群大潮的,必定是骶蚩罪臣所为啊!”
黎阳帝眯起眼睛:“骶蚩?哼,朕念在他们为我黎国劳心劳力过,宽厚斩杀他们全族的罪。本以为他们已经安分守己了,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给朕来这一套!”
“皇上,如今骶蚩世家已经没落,要擒不难,此次作乱分子定是非骶蚩无他人,皇上快下令抓捕骶蚩全族吧!”
说此话的大臣,便是当年找到罪证,说骶蚩世家通敌叛国的那位
。
此时,有另一位大臣站出来,说:“启禀皇上,世人皆知,骶蚩世家的驭蛇术只有嫡系一脉能够承袭,当年一案,骶蚩嫡系一脉全部问斩,如今何来会驭蛇术之人?”
“是啊……连艳妃娘娘都……”
“那时九皇子不过三岁,虽未被处死,却也被流放民间了。”
“对,对,十二皇子尚足月而已,更不可能了。”
“那,究竟是何人所为?”
“……”
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坐在龙椅上的黎阳帝皱着眉头,思绪在大臣们的讨论声中,被带回了十七年前。
当初,那个梨树下的美艳女子,笑意盈盈的朝他伸出手:“陛下,您来了?”
而那件案子发生后,她失去了生气和光彩。梨树凋零,她的笑容一去不返。
“陛下,对于您来说,真正效忠您的臣子还是如何?”冰冷的目光,哀痛的语气,让他揪心,“不能比皇室存在的久?不能比皇室富庶?不能有特殊能力?不能才华出众?还是,不能上朝为官?陛下,我骶蚩一族从黎国初建便是百年大族,想要推翻皇室易如反掌。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家主欠下皇室恩情,我们也不会效忠黎国几代。早知道,就以我们全族的能力,不用推翻您就能自立为王。更准确的来说,我们自己就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王国。臣妾深知,上位者多疑这个道理。可是,臣妾一直以为陛下可以做到用人不疑,看来是臣妾错了。”
黎阳帝看着大门外初升朝阳的金光,突然很想念那个女子。
“艳妃……”
黎国后宫,婵娟宫。
“启禀贵妃娘娘,皇上稍后会前来看望十二皇子,还请贵妃娘娘做好准备。”
软榻之上,靠着一位衣着华美,清丽脱俗的妇人。冰肌玉骨,长发飘飘。可是保养的再好,也遮掩不住眼角长出的象征韶华不在的皱纹。
娟贵妃,当年的娟妃娘娘费尽心机也只是当上了贵妃。
听到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的话,她浑浊的目光顿时闪亮起来。
待大内总管一走,她立刻吩咐道:“快为本宫梳妆,还有,去把十二皇子叫来,让他穿的得体一些。”
“是,娘娘。”
贴身宫婢小婵在为娟贵妃梳妆,看着她笑意盈盈的面容,也很为她高兴:“娘娘,陛下可是许久没来看您了。”
娟贵妃摸摸鬓角的发簪,柔声说:“是啊,这次,本宫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小婵突然揪起脸,忧心忡忡的说:“娘娘,听闻今日皇城中突然爆发蛇潮,不少人议论纷纷,说是当年获罪被问斩的骶蚩嫡系一脉才会的驭蛇术所为。十二皇子可是……您说,皇上这时候来会不会是因为……”
娟贵妃笑靥如花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露出阴狠的表情:“骶蚩……这个阴魂不散的姓氏,都十七年了还要出现!”
小婵梳好她的头发,垂下头退到一旁。
娟贵妃抚摸着发鬓,咬牙切齿到:“无论如何,十二皇子是本宫的孩子!”
千辛万苦躲开了追兵,五人来到黎国皇城一处隐蔽的小院落。
宫黎看着眼前这破旧的屋子,将眸中一缕苍凉掩去,说到:“我们到了。”
水黎不安的说:“哥,我……”
宫黎转过身,愣了一下,随后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哥在。”
见他们这会儿兄弟情深,大有近乡情怯的意思,长殇不耐烦的上前替他们敲了敲门。
两兄弟错愕的看去,一副紧张万分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门被一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孩子打开了。
孩子湿漉漉的眼神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
宫黎稳定了一下心情,亮出一只蛇形令箭。男孩瞬间张大了嘴巴,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你……你你你……你是……啊啊啊阿爸!!快出来啊……”于是,边尖叫着跑走了。
五人一脸无语的看着那跑走的孩子。
水黎不确定的问:“哥……靠谱吗?”
宫黎摇摇头,苦着一张脸:“不知道。”
长殇勾起一缕长发在手中把玩着:“那孩子既然认识你们家族的令箭,自然知道事情的轻重。”
果然如长殇所说,那孩子很快就带了个男人回来。那男人见过宫黎的蛇形令箭后亦是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小人见过小主子。”
骶蚩世家的规矩森严,等级分明,除了嫡系,所有旁支都是嫡系附属,犹如一个王国一样的等级制度。
宫黎扶起男人就问:“母亲呢?”
男人回答道:“少主近日来身体不大好,如今刚吃了药正睡着,小主子先请进,待小人去叫醒少主。”
“嗯。”
进了门,男人立刻招呼来一个妇人给他们沏茶,一边带着有些自卑的笑容说:“小主子还请见谅,小人家中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小主子了。”
宫黎看着他们破旧的打了布丁的衣服和这副残缺的茶具,心里有些不好受:“这是嫡系欠你们……你们放心,本主此次回来便是为了洗清十七年前的冤屈,恢复我们骶蚩世家的光荣与繁华。”
男人热泪盈眶,拉着妇人和男孩就跪在地上,哽咽道:“小主子,咱们骶蚩世家蒙受了整整十七年的不白之冤啊!世人皆避我们如蛇蝎,说我们骶蚩如何祸国殃民。小主子,咱们家族的清白,您一定要讨回来啊!”
宫黎忙扶起他,一本正经的承诺道:“本主,一定会让皇帝,还我们清白!”
男人欣慰的笑了笑,随后擦干眼泪,吩咐那妇人道:“还不快去请小姐。”
妇人唱了个喏,便退下了。
宫黎问道:“那是你的妻子?”
男人点点头,眸中溢出些许感动之情:“当年,咱们骶蚩盛极一时,我家这一支旁系也是皇城的一家富庶人家。我年少轻狂,娶了不少姬妾,到最后出事了也只有茹儿留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宫黎知道,这男孩是他们的儿子,不由得又问:“怎么家中只剩你们三人?你们的父母呢?”
男人的脸色瞬间颓败下来:“十七年前出事后,家父一病不起,没两年就去世了,母亲也跟着去了。”
听了他的话,宫黎心里更难受了。
男人抹了把脸,笑道:“这几位,可是小主子的朋友?”
宫黎点点头指着水黎说:“这是我弟弟。”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诧的问:“什么?”
宫黎正要解释,却突然听闻一声呼唤:“骁儿!”
(本章完)